他被蕭夕禾拆穿後,似乎裝都懶得裝了。
“哦。”蕭夕禾不想理他,直接往院裡走。
扶空跟在後面:“我們聊聊。”
“去解除婚約?”
“不去。”
“那就不聊。”蕭夕禾頭也不回,徑直又進了廚房。
扶空頓了頓:“你進廚房做什麽?”
“給魔尊做點小食,無聊了可以打發時間。”蕭夕禾回答。
扶空:“……”
生子泉,泉水緩慢流動,不斷有新水湧入舊水流出,為保證藥浴效果,林樊又往水裡加了些藥,這才回頭看向謝摘星:“想好沒,要說嗎?”
謝摘星盯著他看了片刻,許久才緩緩開口:“她在夢中,叫扶空的名字。”
“什麽?!”林樊驚呼一聲,“這這這也太過分了吧?!她這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啊,難不成是被蓬萊的風氣帶壞了,想腳踏兩隻船呢!”
“不要胡說。”謝摘星不悅。
“我哪胡說了,她都叫別人名字了!”林樊雖然沒媳婦兒,可設身處地想一下,頓時覺得天都快塌了,“早知道是這種事,剛才就不該吃她的東西,少主,你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妥協,一定要讓她改掉水性楊花的毛病才行。”
“用得著你來教?你才水性楊花,”謝摘星剛才也是一時腦抽,才會跟他聊起這個,這會兒本來就有些後悔了,一聽他這般說蕭夕禾,頓時心生不悅,“管好你自己。”
林樊:“……”
片刻之後,謝摘星替蕭夕禾辯駁:“不是她叫扶空名字,是原身。”
林樊:“?”
謝摘星沉默一瞬,還是將此蕭夕禾非彼蕭夕禾的事說了。
林樊聽得目瞪口呆,雖然奪舍重生之事在修仙界層出不窮,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少夫人竟也是其中一員……
“她何時重生的?”林樊一臉好奇。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在認識我之前。”
“她這麽說的?”林樊湊過來。
“我說的,”剛才光顧著生氣,哪有功夫聽她說這些,“但定然是在認識我之前。”
若是中間換了芯子,他肯定能一眼看出來。
林樊見他說得篤定,便也沒有反駁,獨自消化了會兒後回過神來:“不對啊,既然她只是借殼重生,那過往一切都與她無關,即便夢中喚了扶空名字,也是因為身體殘留的意識。”
修仙界常識,身體發膚不過容器,重要的還是裡頭的神魂,神魂換了便等於人換了,至於容器如何並不重要,少主怎麽也不該糾結這個才對。
“你為什麽要生氣?”林樊真心不解。
謝摘星沉默片刻,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
林樊支棱起耳朵。
“她叫了扶空的名字,我才發現她一向隻稱呼我為魔尊。”那是外人對他的稱呼。
林樊恍然:“所以她在蛋羹上寫了字,是想哄你啊。”
謝摘星眼眸微動,靜了許久後問:“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是。”
謝摘星:“……”
“不過也是正常的,”林樊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現在孕期,又成了普通人,身體沉重了不說,心境也會隨之變化,時不時想無理取鬧一下都是正常的。”
謝摘星沉默了。
他近來確實很容易不高興,一些小事也會無限放大,比如早上聽到蕭夕禾叫扶空名字時,他第一反應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每強調一遍她叫了扶空的名字,便多一分火氣,最後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你懷孕辛苦,少夫人一定能體諒你的。”林樊安慰。
話音未落,島民便又鑽了進來:“那位姑娘讓我給二位送些小食。”
“呦吼!”林樊驚喜接過。
謝摘星:“沒出息,少吃點,待會兒還有午膳。”
“你說這話時要是不笑,說服力就更高了。”林樊斜了他一眼。
謝摘星假裝沒聽見。
“要我去請少夫人過來嗎?”林樊自認善解人意。
謝摘星:“不要。”
“為什麽?”
謝摘星面色平靜:“這麽快原諒她,下午的加餐可能就沒了。”
林樊:“……”不愧是少主,吃大過一切。
謝摘星垂眸:“而且,被她發現我不佔理怎麽辦?”
林樊:“……”那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謝摘星慵懶地靠在石壁上,一隻手搭在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肚子,腹中胎兒偶爾動一下回應他。
少主越來越有個當媽……爹的樣了。林樊一臉欣慰。
日頭高升,不知不覺就晌午了。
當又一次收到空食盒時,蕭夕禾快樂極了,扭頭就要去準備午膳。謝摘星連吃兩頓了,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餓,她打算做點精致費時的菜肴給他當午膳。
扶空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看著她在廚房東奔西走找食材,最後說了句:“他都不理你,你這樣上趕著有意思嗎?”
“你怎麽知道他不理我?”蕭夕禾斜了他一眼,“他就是不說,心裡不定怎麽高興呢。”背陰谷朝夕相對那麽久,她簡直太了解他了
扶空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你倒是會自我安慰。”
“你要說什麽就趕緊說吧,我現在忙得很。”蕭夕禾隻想盡快打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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