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可算來了,我都快餓死了。”林樊趕緊接過食盒。
“手怎麽了?”謝摘星蹙眉。
“剛才路上耽誤了會兒,你們快吃吧,”回答完林樊,蕭夕禾又回答謝摘星,“剛才被竹葉劃破了,我包了一下,沒什麽大礙。”
謝摘星伸手去摸,結果剛伸到半空便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水珠,眉頭頓時皺得更緊。蕭夕禾見狀失笑,趕緊將紗布拆開:“真的沒事。”
“確實沒事,”林樊看了一眼,“都快愈合了,完全沒必要浪費紗布。”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謝摘星斜了他一眼,繼續問蕭夕禾,“來這麽晚,是因為扶空?”
蕭夕禾抬頭,對上他視線後笑笑:“嗯,他剛才找我了。”
“陰魂不散。”林樊替自家少主說出心聲。
蕭夕禾笑笑,突然想到什麽:“林樊,你等一下吃完飯,幫我診個脈吧。”
謝摘星立刻看向她。
“少夫人你怎麽了?不舒服?”林樊忙問。
蕭夕禾微微搖頭:“就是想若你幫我看看,是否有什麽舊疾,不是什麽要緊事,你先吃飯。”
“行,我等會兒給你診脈。”林樊說罷,便繼續吃飯了。
謝摘星蹙著眉頭,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確定不像生病之後才繼續吃飯。蕭夕禾安靜地在旁邊坐著,時不時幫謝摘星添點湯,明媚的光線從樹葉間隙中落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一刻鍾後,林樊放下筷子,第一件事便是幫蕭夕禾診脈。
雖然不能用靈力看診,但對行醫經驗豐富的林樊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事。他沉心靜氣搭上蕭夕禾的脈搏,不出片刻便得了結論:“沒什麽舊疾。”
“可用心診了?”謝摘星不悅。
林樊無奈:“自然是用心了。”
蕭夕禾頓了頓:“那倒奇怪了,我剛才遇見一個老者,是原身以前的鄰居,他說我小時候與尋常孩童相比,頗為虛弱來著。”
“那多正常,”林樊頓時樂了,“你可是全陽體質的女子,就跟少主是全陰體質的男子一樣,是有違陰陽逆天而行,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虛弱點又算什麽,反正你如今也算修煉有道,早些年的虧空都彌補回來了,不像少主,還得受陰寒之症的苦楚。”
謝摘星聞言,蹙起的眉頭頓時放平。
“你的意思是,我如今身子已經大好?”蕭夕禾試圖總結。
林樊失笑:“自然,只怕從你開始修煉開始,便已經大好了。”
蕭夕禾驀地想起扶空那句‘泡泉對你身體好’的叮囑,她心頭一動,抬頭看向林樊:“我身體大好,跟我修煉的功法可有關系?”
林樊愣了愣,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糾結片刻後遲疑開口:“也許吧,合歡宗功法特殊,是專門針對女子的修煉之法,且裡頭都是女子陰氣旺盛,你全陽體質,在裡頭待得久了,多少有些益處。”
蕭夕禾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了。
林樊見她沒有別的問題了,便識趣拎著食盒離開。蕭夕禾輕歎一聲氣,一低頭便對上一雙好看的眉眼。
“魔……摘星,你今日如何了?”蕭夕禾假裝自己沒有叫錯。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叫不慣名字就算了。”
“……不生氣?”蕭夕禾試探。
謝摘星輕嗤一聲:“有用?”
“當然有用,”蕭夕禾討好地握住他濕漉漉的手,“摘星。”
“別扭,還是喚魔尊吧。”謝摘星面無表情。
蕭夕禾:“好嘞!”
謝摘星唇角勾起,朝她伸出手:“下來。”
“好。”
樹影斑駁,泉水叮咚,日頭漸漸向西落下。
蕭夕禾頂著一張心不在焉的臉,陪著謝摘星在水裡泡了一下午,總算在傍晚之前結束了今日的藥浴。
謝摘星上岸換下濕透的衣裳,一回頭就看到蕭夕禾還在水裡泡著,細白的肌膚被泡得白裡透紅,臉上也浮著喝醉一般的紅暈,如一枝泡了水的玫瑰一般鮮豔欲滴。
謝摘星默默欣賞片刻,才開口:“再不走,天就黑了。”
蕭夕禾回神,就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麽沒叫我?”
“我叫了,你沒理我。”謝摘星平靜地回答。
蕭夕禾頓時一臉歉意:“對不起,我沒聽見。”
“不用道歉,因為我是騙你的。”謝摘星面色如常。
蕭夕禾:“……”
“下一次,要麽就別走神想其他男人,要麽就別被我發現。”魔尊大人一如既往的小氣。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上岸:“我就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錯怪扶空了,也許他沒我想的那麽惡劣。”
“他惡不惡劣都不關你事。”謝摘星見人過來了,順手把她扒了個乾淨,用大棉巾將人裹住搓了搓。
蕭夕禾本來還想說什麽的,結果被他搓來搓去搓得沒了脾氣,只能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兩人回到住處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隨便吃了點東西湊合一頓便躺下了。
燈燭熄滅,寢房裡又黑又靜。
片刻之後,謝摘星開口:“要摸摸小孽畜嗎?”
“……你能不能給他換個名字?”蕭夕禾無語。
謝摘星:“不能,賤名好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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