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摘星面無表情:“我從海裡撿的無主之物,你憑什麽管?”
扶空輕笑一聲:“真成撿垃圾的了,魔尊就不嫌丟人?”
“哄媳婦兒,有什麽可丟人的,”謝摘星掃了他一眼,“不像某些人,想哄都沒機會哄了,丟人。”
扶空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
謝摘星在海上忙了一夜,整個人身心俱疲,也懶得與他廢話,扭頭便往院中走。
“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扶空突然道。
謝摘星無視他。
“看來她說得對,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一無所知,不該隻憑所見所聞做評……”
扶空話沒說完,謝摘星突然反身折回,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雖然沒有靈力,但拳風凌冽剛硬,扶空的臉猛地側向一邊,後退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你都跟她說什麽了,她才會如此回你?”謝摘星黑著臉問。
扶空唇角綻開傷痕,血跡殷殷滲出。他卻毫不在意,抬手擦了一下後看向謝摘星。
“我問你,你都跟她說什麽了?”謝摘星逼問。
看著他一瞬失了風度,扶空突然笑了:“看來你與她之間,你才是更在乎的那個人。”至少蕭夕禾沒有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輕易氣急敗壞。
謝摘星見他不說,心裡又一陣火起,攥著他的衣領便要教訓。扶空冷眼看他,在拳頭又一次揮下來時突然開口:“今日婚儀,你替我出席。”
謝摘星的手猛地停在半空,面色陰沉地問:“你又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扶空平靜地看著他,“只是不想繼續惡心你了。”
謝摘星盯著他看了許久,確定他是認真的後,沉著臉松開他:“為什麽?”
扶空盯著掌心的星河果看了片刻,最後收進懷中:“沒有為什麽。”
歡呼聲響起,花瓣雨從天而降。
謝摘星回過神來,頓了頓握緊蕭夕禾的手:“沒有唬你,真是他讓我來的。”
知道他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自己,蕭夕禾呼了口氣,握緊了他的手。
身邊人從扶空換成了謝摘星,蕭夕禾倒是不走神了,但婚禮全程都屏著呼吸,生怕哪裡露出馬腳,好在一切都順順利利,沒人發現面具下是謝摘星。
婚儀結束,兩人便分開了,謝摘星去了婚房休息,蕭夕禾則留在外頭應酬。他一走,蕭夕禾就不用時刻擔心露餡的問題了,索性放開心情吃吃喝喝,時不時還找機會提醒林樊,讓他幫忙去看看謝摘星。
轉眼就是晚上,習慣了早睡早起的島民們組起了篝火晚會,大有徹夜不眠的意思。蕭夕禾在眾人的攻勢下,已經喝得五六分醉,連走路都有些搖晃,好在有長輩及時製止,她這才解脫出來,扭頭就往婚房跑。
本以為逃出篝火晚會,今晚就消停了,結果——
為什麽蓬萊還有鬧洞房的傳統?
蕭夕禾看著婚房門口七八個大肚子男人,腦子都快懵了……所以,他們是懷孕了,還是單純的啤酒肚啊?
“不是鬧洞房,是給島主和夫人祈福,”帶頭的男子溫柔解釋,“我等是族裡精挑細選來的,都是至少生過兩個以上、且又要臨產的男子,有我們為二位祈福,二位定能早日開枝散葉多子多福。”
……嗯,看來是懷孕了。蕭夕禾咽了下口水,默默站遠了點:“那、那要怎麽祈福?”
“還請夫人開門。”男子說罷,眾人識趣讓出一條路來。
蕭夕禾頂著眾人的視線只能上前,伸手的瞬間突然想到什麽,推門的動作頓時變成了敲門:“……島主,我要進來了,還帶了其他人,你現在方便嗎?”
她刻意加重了‘其他人’三個字,希望屋裡的人能有所準備。
身後的大肚子男人們聞言直笑:“到底是新婚,連進個門都這般客氣。”
“人家這是體貼,哪像我家那死鬼,只會直接踹門。”
聽著他們捂唇輕笑,蕭夕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在房門及時開了,她一抬頭便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
“島主。”眾人紛紛行禮。
……雖然戴了面具,可眼角和嘴唇還露在外頭,這些人難道都瞎了嗎?竟然連扶空和謝摘星都區分不出來。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邁進房門的瞬間膝蓋一軟,謝摘星及時將人扶住。
“喲……”
“夫人好著急啊。”
“再忍耐會兒,待我們祈完福也不遲。”
男人們又是一陣調笑,蕭夕禾面具下的臉頓時紅得厲害。
雖然自家也有一個孕夫,可大約是謝摘星太強了,她偶爾會忘了他還懷著孕的事實,因此導致她實在不適應被一群孕夫圍著,尤其是一群翹著蘭花指捂嘴笑的孕夫。
好在眾人只是笑了幾句便進屋了,蕭夕禾著實松了口氣,剛要問怎麽祈福,就看到其中一個月份最大的孕夫,直接爬上了鋪了柔軟被褥的床。
蕭夕禾:“?”
謝摘星:“?”
正當兩人茫然時,他竟然開始打滾……他竟然開始打滾了!雖然只是左右滾,但揣著這麽大一肚子,就不怕把孩子給擠出來嗎?!
蕭夕禾嚇得酒都醒了大半,連忙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孕夫:“這就是你們祈福的方式?”
“是呀,像這樣來回滾幾圈,我們身上的孕味就染在床褥上了,你們以後睡在這張床上,也會沾染我們的喜氣、很快懷上的。”孕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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