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禾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景致與先前無二。
她連忙拈指揮出,指尖頓時迸出靈力,將不遠處的小草叢直接切斷。
醒過來了!蕭夕禾松一口氣,隨即感覺喉嚨傳來一陣劇痛,她伸手摸了摸,痛意愈發明顯……真是飛來橫禍!
蕭夕禾心裡吐槽一句,遠方突然傳來鍾聲,她心口位置的衣衫上,突然多出一塊手掌大小的藍色印記,她瞬間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這是本場試煉的標志,每個人都有,印記被損壞便等於淘汰,會被關卡自動傳送回最初選現場。對於印記的出現她見怪不怪,只是沒想到印記出現的瞬間,心臟仿佛被藤蔓勒緊了一般倏然疼痛,頭暈眼花間似乎隱約看到一道黑袍閃過。
……剛才那是汪烈?
疼痛一瞬即逝,蕭夕禾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平複好呼吸後生出一分疑惑——
原文裡好像沒提到會這麽疼啊?
想起剛才一閃而過的黑袍,蕭夕禾總覺得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思來想去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做好了決定,蕭夕禾便要直接毀了印記,結果還未動手,一道身影就從天而降:“拿命來!”
蕭夕禾嚇一跳,還以為是汪烈回來了,結果定睛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修者,頓時一陣無語:“就是個比賽而已,至於配上這句台詞嗎?”
修者才不管這麽多,直接朝她殺來,且招招都奔命門而來。雖說毀了印記便等於淘汰對手,可總有一些不講究的想置人於死地,蕭夕禾這次顯然就遇到了這種人。
蕭夕禾一邊閃躲還擊,一邊啞聲開口:“停下!我自己投降!”
“騙傻子呢?!”修者不信,繼續殺她。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蕭夕禾一個閃身,勉強避開他刺進心口的靈力。
想起自己夢裡現實都被人追殺,她頓時一陣火大,黑著臉殺了回去。
一刻鍾後,蕭夕禾將人踩到了腳下,忍著嗓子的痛楚怒道:“你是不是有病,一個築基初期也敢這麽囂張。”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願賭服輸!”修者中二十足,輸了之後也不用蕭夕禾動手,直接將自己的印記毀去。
“誒你等等……”蕭夕禾無語,“我又沒說要淘汰你,你急什麽?”
修者冷笑一聲:“因為我不想跟你結盟。”
蕭夕禾:“……”謝謝,我也沒想跟你結盟。
她無言一瞬,準備將自己的印記也毀了,結果還未動手,原本該被傳送出去的修者突然呼出一口黑氣,接著抽搐兩下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蕭夕禾:“!”
她怔怔上前一步,隔空用靈力將他檢查一遍……其余地方無異,只有心臟被無數細線勒成菊花狀,而細線的來源,則是被毀的藍色印記。
……草草草草草!所以毀了印記不能離開,反而會被這些細線勒死?!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後退幾步,接著便看到屍體旁邊的草木如同活過來了一般,飛速生長將屍體覆蓋。
片刻之後,原地只剩下一灘血水。
這些草木直接將人吃了。
蕭夕禾無言許久,終於忍不住衝到一旁:“嘔……”
大吐特吐之後,她驀地想起夢中人最後一句話——
“你已入陣,待我汲取足夠的靈力,即便不在夢中我也能殺了你!”
蕭夕禾掃了眼不遠處的血水,沒忍住又嘔了一聲,原本被汪烈傷到的嗓子更疼了。她吐完跌跌撞撞離開,一直跑到一個山洞前才停下。
她躲進山洞,隨手抓了一把靈藥服下,接著閉目打坐開始療傷。
一個時辰後,她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輕輕‘啊’了一聲。
嗓子沒那麽啞了,疼痛感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估計是好了很多。蕭夕禾輕呼一口氣,一臉喪地倒在地上。
來到異世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無助,獨身一人、實力極弱,前有莫名其妙的汪烈,後有五百多個對手,她還不能逃避、無法離開,只能硬著頭皮應對這一切。
蕭夕禾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許久頹廢地決定……先躲著吧。
空間秘境由上萬個陣法聚集而成,雖然山水花鳥皆是幻象,身處其中卻是無比真實,就連日出日落、微風細雨都與現實中一模一樣。
蕭夕禾坐在山洞裡,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山坡,四周終於陷入黑暗。
修者五感通明,即便是黑夜也阻礙不了她的視線。蕭夕禾警惕地看著四周,半點都不敢松懈。
就這麽一直坐到後半夜時,外面依然半點動靜都無,她剛要出去活動一下手腳,一張臉就突然出現在山洞口。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同時一愣,最終還是外面的人最先反應過來,抄起手中的刀朝蕭夕禾劈來。
蕭夕禾急忙閃身避開,扣住他的手腕著急道:“別打了,這秘境有問題,印記一旦損壞就必死無疑!”
修者冷笑一聲,反手再次將刀劈來。
蕭夕禾急急後退,再次對上他的雙眼時心頭一冷——
他知道這件事。
……也是,比試都開始這麽久了,但凡決鬥過一兩場,便會清楚是怎麽回事。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盡可能冷靜開口:“你、你是築基中期,比我差一截,確定要跟我打嗎?”
修者聞言面露不屑:“你的修為是靈藥喂出來的吧?我最厭惡你們這些大仙門的修者,明明沒什麽本事,卻還要霸佔資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