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靈獸是這樣,蕭夕禾也一樣,從去蓬萊心就繃著,一直到回了家才徹底放松,拜過師父師娘後,就整天躺在床上滾來滾去,連房間都不想出。
“再躺下去,你遲早是要發霉的。”柳安安嚇唬她。
蕭夕禾在床上滾了滾,躺平:“那就讓我霉在床上吧。”
話音未落,床邊憑空出現一張卷軸,剛說了要霉在床上的人頓時一躍而起,拿起卷軸就衝到書桌旁,盯著上頭的字傻樂半天后開始寫回信。
柳安安嫌棄地看她一眼:“不是說過幾日魔尊就要來了嗎?馬上就該見面了,你們還浪費卷軸幹嘛,一張五十靈石呢!”
藥神谷的人,向來將節儉刻在骨子裡。
蕭夕禾送出卷軸才看向她,財大氣粗地表示:“我有錢!”
“……置辦完聘禮,就不剩多少了。”柳安安無奈。仙魔試煉大會後他們窮人乍富,沒忍住大手大腳了一把,買了許多超出藥神谷實力范圍的法器秘寶做聘禮,所以也剩不多了。
“你還是節省點吧,萬一將來又要用錢怎麽辦?”給小師妹下一次聘,平日對靈石財富沒有半點概念的柳安安也學會居安思危了。
蕭夕禾聞言眨了眨眼:“將來再用錢,就跟魔尊要唄。”
“你還能一直跟他要?”柳安安瞪眼。
蕭夕禾想了想:“應該……能吧,魔尊有錢。”
“迂腐!你堂堂一個醫修,可以靠行醫出診養活自己,卻打算在成親後靠男人,是不是以後還要放棄行醫,做後宅的菟絲花啊?!你對得起我爹辛勤的教導嗎?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柳安安痛心疾首,“小師妹,你太讓我失望了!”
蕭夕禾倒是沒想到她會把問題上升到這個高度,一時間有些無語:“我沒打算放棄行醫。”
“當真?”柳安安懷疑地看著她。
“當真,”蕭夕禾哭笑不得,“方才只是隨口一說,我能養活自己的。”
“那就行。”柳安安松了口氣。
蕭夕禾笑了一聲,剛要說什麽,新的卷軸便出現在面前。被二師姐攪合一下,她開卷軸都沒辦法理直氣壯了,開之前還小心地瞄了柳安安一眼。
柳安安擺擺手:“只要你不放棄行醫,不做後宅菟絲花,你愛怎麽寫信怎麽寫信,愛花誰的錢花誰都錢。”
說罷,便瀟灑離開了。
蕭夕禾哭笑不得,又跟魔尊閑聊幾句後,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是不是該將他有孕的事,告訴大師兄二師姐和師娘了?
先前沒打算要這個孩子,便誰都沒說,可如今已經決定留下了……蕭夕禾斟酌片刻,寫信問了謝摘星的意見,待得到他肯定的答覆後,便將一家人召集起來,一臉鄭重地將謝摘星有孕的事說了出來。
一刻鍾後,柳江起身:“沒別的事,我就去煉丹了……”
“你給我站住!”辛月猛地反應過來,當即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早就知道了吧?這麽大的事竟然敢瞞著我,活得不耐煩了?”
柳江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被扯得頓時哀嚎,蕭夕禾趕緊攔住師娘:“魔尊一開始沒打算要孩子,所以我才拜托師父保守秘密,師娘你別生氣……”
話沒說完,自己的耳朵也被揪住了,哀嚎頓時變成二重奏。
“你也是有本事,竟然能搞大男人的肚子,我說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要成親了,還巴巴地給人家送這麽大聘禮,合著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師娘輕點,疼!”蕭夕禾淚花花都快溢出來了。
“夫人!”柳江也跟著叫。
辛月冷笑:“不疼怎麽讓你們長教訓?!”
師徒倆大呼小叫,一旁的柳安安許如清都跟著牙疼,連‘魔尊被小師妹搞大了肚子’這個消息帶來的衝擊感都減輕不少。
眼看著師徒倆要死在辛月手裡,柳安安面露猶豫:“大師兄,要不要勸一下?”
許如清思索一瞬:“勸吧,小師妹年紀輕輕不怕訓,師父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師娘這麽折騰。”
“那我們一起哦。”親娘一發火,柳安安就犯慫。
許如清點頭答應:“好。”
得了大師兄的保證,柳安安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往前走了一步:“娘,爹和小師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他們這次吧。”
“怎麽,你為他們說話,是覺得他們是對的、大小事就該瞞著我,還是覺得我無理取鬧?”辛月正在氣頭上,剜她一眼後看向許如清,“你呢?”
許如清:“我一向和師娘一條心。”
柳安安:“……”
“藥神谷老的小的,到底是只有你懂事,”辛月得了滿意的答案,對親生女兒更不滿了,“混帳玩意!要不是我只有兩隻手,你也跑不掉!”
“師娘消消氣,”許如清適時奉上一杯茶,“莫要因為他們的錯,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辛月看著遞到眼前的茶,冷哼一聲松開兩個不省心的,抬手接過清茶。柳江跟蕭夕禾對視一眼扭頭就跑,趕緊好言好語地認錯,總算在辛月喝完一杯茶前,成功讓她消氣。
許如清見這倆人將師娘哄好了,於是淡定地退回柳安安身側,語重心長地教育師妹:“這,就叫智取。”
柳安安:“……”狗腿子!
辛月消氣之後,抬眸看向柳江:“谷內還有幾千靈石,一並添進聘禮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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