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玨:“……”
段琴軒聽到穆晴嵐稱呼霍玨為“霍郎”,比霍玨反應還大的起一身小疙瘩。
她木著臉問:“師弟,她不是飯堂的人吧,她是誰?”
段琴軒又開始打量穆晴嵐,穆晴嵐大大方方地讓她打量,甚至還對著段琴軒用主人翁的姿態獻了個殷勤。
跟著霍玨叫了一聲“師姐”。
穆晴嵐說:“師姐也喝一些吧,我給你盛……”
然後段琴軒就捏住了穆晴嵐的後頸皮,強橫的靈力灌入了她的後頸經脈,迅速把她周身蕩了一圈。
穆晴嵐沒料到這位師姐竟然這麽粗暴,靈力蕩便全身,她手一哆嗦,碗碎了一個。
霍玨一急,道:“師姐手下留情,她修為低微,恐怕經不住師姐探查。”
段琴軒已經迅速收手了,皺著眉道:“破妄境初期的修為,叫你霍郎,她是穆家送來的那個傀儡?”
霍玨心中七上八下,懸著的都不是吊桶是利劍,他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生怕段琴軒測出了她是妖邪,當場要不由分說動手。
他知道穆晴嵐本身靈力不低,能操縱樹藤,可是段琴軒斬妖除魔多年,最是知道如何對付各種妖邪。
那些手段,未必是穆晴嵐這個靈智不高的樹妖能應對的。
他手中扣了幾張符篆,都準備段琴軒動手,他要打斷了。
聽到段琴軒說她修為不精,猜出她是穆家傀儡,心狠狠落回原地,後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穆晴嵐竟然連段琴軒這樣的脫凡境修士也能蒙騙,倒是他瞎操心了。
霍玨心緒一松,就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穆晴嵐見狀立刻上前,不敢直接暴露實力給霍玨調息,就給霍玨倒了一杯水,讓他壓一壓。
段琴軒上前抓著霍玨手腕,迅速給他撫平氣息。
而後看了穆晴嵐一眼,不客氣道:“穆家的人圖謀不軌,都已經抓起來了,為什麽這個傀儡還在你身邊轉?”
“師弟,你真的跟她拜堂了不成?你要跟她做夫妻?”段琴軒語氣冷硬,她這次在霍玨迎新嫁娘之前下山,不全是為了尋找拖延五衰的辦法,也是霍玨因為霍掌門許下的心誓不可違逆,必須做樣子娶親,心中極其不痛快。
不過這種不痛快和修律長老段振以為的她喜歡霍玨不同,段琴軒對霍玨根本沒有什麽男女情愛。
她這個人比霍玨還木石人心,心裡除了修煉,就只有壯大門派。
之所以看不慣霍玨按照心誓娶親,是因為段琴軒是看著霍玨長大的,她有種自己親手養大的崽子被人欺辱,連新嫁娘都給換了,自己卻無能的憤懣。
霍玨連忙搖頭:“只是做樣子,並未曾拜堂。”
穆晴嵐聞言不高興,但是沒有辦法,他們確實沒有拜堂,做不成真的夫妻。
“那你留個傀儡在身邊,隨意出入你的院子?這不合門規,你是代掌門,身邊豈能留個穆家耳目?”
段琴軒在門中從來都是除了霍玨之外說一不二。重大決策,霍玨也是要找她商量的,門中大師姐的威望不是開玩笑的。
段琴軒直接對著門口道:“來兩個人,將她先壓管起來,等我騰出手後派人送她下山。”
“師弟,我知道你心善,她確實無辜,是穆家把她牽連進來。”段琴軒道,“你身體不好,她就交給我處置吧。”
段琴軒轉頭對穆晴嵐說:“你放心,天元劍派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我們早知道你被穆家利用,不會將你如何,你先安心和弟子走,老實待著別惹事,我不日派人送你下山。”
穆晴嵐都傻了,這怎麽三言兩語就要把她送走了!
她連忙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霍郎……”
極其像凡間戲文裡面的那些個被捅到正室面前的外室或者小妾,眼看著就要被“大夫人”給料理了,穆晴嵐隻好喊“老爺”做主。
“霍老爺”果然著急了。
立刻道:“師姐!”
“咳咳咳……”
“師姐,”霍玨壓住氣息,說:“她母親被穆家人所害,在修律院叛變之時,拒絕穆家指使,不曾打過法器的主意,已然是的罪透了穆家,她不能下山。”
“況且……咳咳咳……”霍玨以手撐頭,絞盡腦汁道,“況且她這段日子一直在照顧我,我答應了讓她留在天元劍派避難。”
穆晴嵐一聽霍玨為她說話,立刻跑到霍玨身邊去了,她不要下山!
霍郎都答應她留下了,這個師姐好生霸道!
段琴軒眉心緊促。
豎紋深刻的像把不近人情的刀子,將她清麗的樣貌破壞殆盡,整個人透著古板腐朽循規蹈矩的老道姑氣質。
“天元劍派門規嚴正,怎能隨意容留別宗弟子?況且她還是穆家傀儡。”
霍玨啞口無言,讓穆晴嵐留下,確實違逆門規。
穆晴嵐見霍玨也蹙起眉不吭聲,一著急,伸手掐了下霍玨的手臂軟肉——你說句話啊!
霍玨提一口氣:“咳咳咳……”
穆晴嵐連忙自己為自己辯解:“我那個……我身上的傀儡蠱已經壓製住了!”
“好師姐,”穆晴嵐習慣性用對付霍玨的語調油嘴滑舌,“我只是想尋一個地方躲避穆家,我母親已經沒了,我嗚嗚嗚嗚……我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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