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紅如血的雙唇微微一勾,豔麗如刀鋒般令人不敢直視的雙眸,睥睨著下面一群滿地亂爬的烏合之眾。
他形狀姣好的雙唇微微一動,威壓自他周身蕩漾的魔氣如蛛網一般,將下面亂爬的蟲子全都黏住,輾軋。
“一群野雞,吵死了。”
他說完,並未在意下面低境一些的修士直接吐血昏迷,而是微微偏頭,看向一個落入大陣之中的纖細身影。
那身影穿著一身淡青色衡玨派服製,跟著幾個天元劍派的弟子正朝裡面走。
這一出場便將上千眾修士凡人輾軋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爆靈境大魔頭,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鋒銳如刀的雙眸溢出了無盡的溫柔和纏綿。
他在靈台之中對著那身影說:“姐姐,快一點哦,我想跟你早點回去。”
他口中的姐姐,正是湮靈仙尊——也就是衡玨派如今的掌門宴春。
她聽到靈台之中尹玉宸說話,腳步微頓,眉目又溫和了一分,道:“好。送了東西我們就回去。”
宴春跟著段琴軒朝著霍玨所在的宿霜閣去,等進門,霍玨身邊的人全都退走,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霍玨看向宴春,宴春也看著霍玨。
片刻後,還是宴春先開口,她道:“其實靈府破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你正好能看清身邊的一些人。”
宴春說:“我也破碎過,不過如此。”
宴春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個碗,碗裡面放著一株蓮花,上面已經結了一個花苞。
這蓮花看上去真的平平無奇,並沒有流光溢彩,竟像是一株普通蓮花。
“物歸原主。”宴春將重生蓮放在了桌上。
霍玨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重生蓮,問宴春:“湮靈仙尊是想要北松山天元劍派,日後也投入衡玨派門下嗎?
霍玨眉目沉鬱,他如今確實已經無路可走,誰都想來天元劍派踩一腳,分一杯羹。這一株重生蓮對他來說,正是救命稻草。
而且外面大陣之上盤旋不去的龍,也是在幫著北松山驅趕那些聯合的散宗。
霍玨思考很久衡玨派願意歸還重生蓮的原因。
當初重生蓮被魔神萬俟修搶走,輾轉道衡玨派手中,他們不歸還,也是尋常。除了衡玨派想要北松山天元劍派從此投入衡玨派門下,變成衡玨派的劍宗,霍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誰料宴春眉梢一挑,先散開靈氣掃了一下自家那個醋缸子有沒有用魔氣追蹤她,這才放心道:“我知道你好奇我為什麽幫你,說真的你有點像我大師兄。我始終覺得,你們這樣心懷天下渾身正氣的人才適合做仙首。”
宴春說:“你也知道仙魔大戰,我大師兄不慎成了魔,實在可惜,你好好的。”
宴春拍了拍霍玨的肩膀,對他笑了一下,便原地化為了一團靈霧消失。
霍玨對著桌子上的重生蓮發呆了許久,一直到門外的段琴軒他們實在是等不及了。讓一個小弟子借口進來倒茶,才發現湮靈仙尊早就走了。
段琴軒連忙衝進來道:“師弟!重生蓮……”
她看著桌子上的重生蓮,看著看著眼淚便劈裡啪啦地掉下來。
段琴軒哽咽道:“師弟,有個花苞呢……”
她聲音顫抖,“有個花苞呢!你不用等了!很快就能重塑身體!”
一行人呼啦啦全都進來,圍著重生蓮看。這時候在外面守著的曲雙也進來報:“少掌門,那些散宗修士和皇族衛兵全都退走了!”
危機暫時解了。霍玨也微微勾了下唇。
但是那笑意太快,一閃而逝,他很快抿住唇,視線從重生蓮上挪開,看向窗外因為兩條龍跟著主人走後,重新亮起來的天空。
霍玨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穆晴嵐是誰?
為什麽自己只是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撕心一樣的疼?
而穆晴嵐現在正在緊鑼密鼓地帶著她的大仙兒們搞信徒。
擴展信徒太難了。
他們不得不再想其他辦法,總是讓民眾上山挖錢,他們也埋不起了。
而且反噬很快來了,有些窮苦的農民從地裡挖出了錢,就開始不事生產,總想著在地裡挖錢。挖不到還砸了山神小廟。
因此他們一行妖魔鬼怪的再次商量了許久,想了個速成的損招——
“咦,母親,這個送子觀音娘娘,後面有個小泥胚……”一個奶團子一樣的小女孩,指著寺廟大殿的送子娘娘旁邊說。
“胡說,快低頭,不可以直視菩薩,也不能用手指!是不敬!”帶著小女孩來的年輕女人將小女孩的手按下來,嘴裡還念念有詞地對著送子觀音的神像道,“菩薩不要怪罪,保佑我這一胎生個男娃娃……”
小女孩不敢再指,但是忍不住抬頭去看,卻見神像旁邊的那個泥胚的小神像沒了!
穆晴嵐操控著她可憐的泥胚身躲到送子娘娘身後,總算是松口氣。
很快從寺廟裡面脫離出來,到了廟外面遠遠的地方,和她那些大仙兒們扎堆,忍不住道:“這廟裡收錢的和尚也太不靠譜了!”
“把我的泥胚身放在送子娘娘身邊不說,還讓一個小丫頭給看見了。”
“還好了,黃大仙去的那個廟上,收了錢的和尚就直接給你立了個神龕,反正有人拜就好啊。”
“我覺得放財神身邊借的信仰力最多!”蛇女小臉紅撲撲道,“我把自己的泥胚真身掛財神手臂上,現在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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