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軒聽了這等虎狼之詞嘴角抽了抽,倒也習慣了。
一錯眼,她就見車盈盈又抓住一個背後說人的弟子道,“你也喜歡霍玨嗎?那你眼光真好啊……”
“馬上仙門大比了,和外門比之前,內門也會進行一次比試,”段琴軒走在石階上,腰上纏著軟劍,對著車盈盈道,“我是打不過你,但是若你和霍玨對上,有勝算嗎?”
“沒有。”車盈盈笑眯眯道,“我永遠不會對霍玨動手的。”
段琴軒差點崴腳,她瞪著車盈盈道,“掌門師尊到時候親自觀戰,你敢不好好對戰,他要用靈鞭抽你。”
段琴軒口中的師尊正是掌門霍袁飛,幾個弟子都被靈鞭抽過,但是唯獨親女兒一樣的關門弟子沒抽過。
她主要是太努力,太討喜、做事太周到,霍袁飛疼還疼不過來,自己親兒子穿的法衣都沒有他給車盈盈做得細致。
根本就找不到理由去懲治她。
車盈盈聽了段琴軒這麽說之後,沉默了片刻道:“要是我被抽了,你說霍玨會不會心疼我,然後答應跟我相好?”
段琴軒:“……”她噎得慌。
不過車盈盈追求了霍玨很多年了,門裡門外的知道的人不少,掌門都知道。霍玨的性子死板拘謹,雖然帶車盈盈入山,但是真的和她沒有什麽逾越之舉。
親自教授她習字和心法,卻也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
門中許多弟子,包括掌門霍袁飛幾個親傳弟子私下議論過這件事,連曲雙那種腦子和腸子連在一起的傻子,都覺得霍玨不答應小師妹的追求,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到了大比那一天,車盈盈果然力挫眾人,她甚至能一手符篆一手持劍,令人眼花繚亂的符篆打在劍上,有時候甚至直接將符繪製在她細窄的盈盈劍上,手勢飛快,效果拔群。
這是很少有修士會用的方法,畢竟能一心二用的人不多,能一心二用還能結合起來的,反正北松山就車盈盈這一個。
她會點到為止,絕不傷對手,對手有些不服氣,但是霍袁飛一句:“你也可以用。”對方就基本上啞了。
車輪戰,拚的是個體力,也是劍術。
車盈盈到最後不出意外地和霍玨抽到了對戰。
霍玨一上場,一張霜雪肅冷的俊臉對著車盈盈的方向,微微一拱手,然後抽出了重劍。
車盈盈一個劍花挽好,接著抬袖甩出一堆符篆,劈裡啪啦地在對戰台的結界之中炸開花。
霍玨眯眼後退一步,整個空間滿目火樹銀花,流光飛竄,卻半點不曾傷人。
台下觀看的眾人表情漸漸不對,連霍玨也品味出一點不一樣的意味,霍袁飛和長老們都微微蹙眉,他們感覺到了這炸個滿堂彩的花,不是攻擊符篆。
段琴軒默默捂住了臉。
等到火花散去,霍玨和車盈盈面對面,車盈盈對他拋了個媚眼兒:“喜歡嗎?”
場中:“……”寂靜。
霍玨:“……”
“這是我跟凡間變戲法兒的學的,場地不夠,要麽還能變出龍鳳呈祥來!”
“好不好看?”
霍袁飛嚴肅的眉心被刀劃一樣的豎紋深刻。
弟子們的議論聲四起。
車盈盈卻道:“等我晚上沒事兒再變給你看一次。”
霍玨耳根開始慢慢地散開了紅,他提著重劍一個起手式,整個人僵在那裡,滿臉無措。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用靈力散去臉上熱意,平複了片刻道:“動手吧,師妹。”
他說著提劍而起,劍身靈光大盛,自半空橫劈而下,這是重劍常用的招式,重若千鈞。
但是很快這去勢如山崩一般的靈光,生生在車盈盈面前停住了。
靈光散去,車盈盈在地上躺著。
眾人以為她這是被傷到了,連霍袁飛都急得站起來,他就覺得小徒弟進境太快,修為根基不穩……
然後在他要喚弟子來抬傷員的時候,車盈盈就這麽躺在地上,散著一頭瀑布一般的長發,對霍玨眨了眨眼睛說,“我都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動手的。”
場中:“……”
霍玨:“……”
她剛才是自己躺下的,真的毫不還手。
霍玨面上的熱度開始飛速流竄,這一次就算是用靈力也壓不下去。
他面紅耳赤地收回了重劍,環視了一圈場中眾人的表情,羞憤欲死地飛速跑了。
“這手段……比那些浪蕩的凡間紈絝也不遑多讓,大師兄被她調戲得快哭了。”曲雙吧唧一下嘴,嘖嘖道。
段琴軒忍俊不禁,看向掌門師尊面色,霍袁飛哆嗦著手,指著那放賴一樣躺在對戰台之中的孽障道:“你給我出來!”
“成何體統,受罰!”
霍袁飛嗓子都氣出哨音了,但同時也有點臉熱,被調戲的是他親兒子,他那兒子面皮薄得厲害,心還窄,說不定要因為羞憤從此記他小師妹的仇了。
等他空出時間得勸勸兒子……
場中弟子這才開始議論起來,笑聲和一些不滿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大比竟是因此進入了白熱化,很快再上場比試的弟子捏著嗓子道:“師兄,你要對我溫柔一點哦,要不然人家躺在地上不起來。”
頓時場中又是一陣哄笑。
內門比試進行了整整一天,霍玨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後面又去比了好幾場,都是大開大合秋風掃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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