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撐起上半身,摟住了霍玨居高臨下的脖子。
霍玨勉強維持的理智,在穆晴嵐一句“盈盈”當中天塌地陷。他緊緊抱住穆晴嵐,松開她的手腕,拉起她一隻腳腕,壓在池邊。
而後周身蕩開靈壓猛地一震——霎時間池水四濺,霧氣蒸騰,伴隨著飛濺整個暖泉的熱氣,他們之間所有的阻礙,同兩世陰陽相隔陰差陽錯一起灰飛煙滅。
穆晴嵐和霍玨全都如願以償,緊緊地抱著彼此,如同一對戲水的鴛鴦,一雙遊弋的小魚。
穆晴嵐上下的後腦被霍玨的掌心護著,枕在他溫暖的手掌裡面,她覺得似是跌落了雲層,變成了那些翱翔天際雙翅在雲間起伏的飛鳥。
霍玨另一隻手飛速結印,很快兩個人身邊蕩出一圈結界,正巧籠住樹藤裡面跑出去的熱氣,也隔絕了外面偷偷跑來的精怪窺探。
霍玨抱著穆晴嵐,直到這一刻,才終於確認,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生死和光陰,全部都已經消散。
他們終於成了這世間彼此最親近的人,做著世間最親密的事。從此再也不分你我,夫妻一體。
霍玨眼中的紅絲漸漸褪去,發瘋一樣地力度也慢慢變得溫柔,他捧著穆晴嵐的雙頰,親吻她濕漉的眉目,閉上眼一滴淚珠滾在了穆晴嵐的眉心。
霍玨開口,用極盡溫柔的低啞聲音,喊道:“盈盈……”
穆晴嵐聞言笑了笑,抱住霍玨“嗯”了一聲,說:“生生生,那你要多放一點進來。”
霍玨一遍一遍地叫著“盈盈”,穆晴嵐羞澀得不行,又興奮得厲害。
他們纏綿不休,一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以霍玨又一口血噴在穆晴嵐的身側作為了終結。
這一口血是淤積在霍玨心口的痛恨與不甘,亦是思念和心魔。
他吐出來後,隻覺得通身舒暢,連經脈之中遊走的靈氣都因此迅速了一點。
但是這可把穆晴嵐給嚇壞了。
“哎哎,哎!”這怎麽還吐血了!
“霍郎,霍郎啊!你怎麽了你可別嚇唬我。”
都怪她實在急色,明知道他境界不穩,還纏著他做這種事情!
穆晴嵐這一刻真的以為是因為做這事兒讓霍玨虛弱吐血的,縱使霍玨很快便以清潔術將血跡甚至是兩個人身上和池水中的髒汙全都清理好了,她也還是緊張地跪坐在石板上,手忙腳亂地檢查著霍玨身上有沒有傷。
霍玨氣息已經順好了,現在精神好得不得了,他又才進一境,按理說應當盡快去練一套天元劍法,好穩固境界。
但是他被穆晴嵐檢查傷處碰了幾下,呼吸又是一窒。
他順著樹藤的縫隙看了一眼外面大亮的天光,閉了閉眼睛,覺得實在是……不應該。
“霍郎,霍……呃。”
穆晴嵐被霍玨摟著抱住,坐在他腿上。
霍玨盯著她關切自己的神色,喉結慢慢地滾動了一下,脖頸上濕貼的長發,隨著他滾動的喉結緩慢蠕動了一下,似是扭動的蛇。
他就這麽近距離看著穆晴嵐,然後壓著她肩膀,不由分說將她按下來。
穆晴嵐瞪圓了眼睛,抽了一口氣道:“你都吐血了,不行了吧?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穆晴嵐已經把兩個人的衣服都從儲物袋裡面找出來了,他們方才還說好去城鎮找點東西吃啊。
霍玨已經徹底清醒了。
他不該這樣不知節製,他應該跟她多說說話,安撫她,可是他竟是什麽也不想說。
既然穆晴嵐一點也不記得,霍玨不打算把那些慘烈過往吐露一個字。
他憋著不能說,只能一個人天翻地覆,自然也就只能做,好讓穆晴嵐感受到他的天翻地覆。
不過那口血吐得真把穆晴嵐嚇著了。
她掙扎要起身,道:“要不然我們回北松山,讓師尊幫你再檢查下吧!”
霍玨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被她瞪著眼睛看得羞赧,回手抓過了兩個人堆在池邊的衣物,將最上面的腰封扯過來,直接三兩下將穆晴嵐的眼睛蒙住了。
“霍郎?”穆晴嵐愣在那裡。
霍玨看著她這樣子,卻是想到自己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她是怎麽“欺負”自己的,開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穆晴嵐感覺到他似乎很激動,想要拉下遮眼腰封的手就頓住了,最終放在霍玨的肩膀上,抱緊他。
她的縱容讓霍玨笑了,笑得似雪原開化,山花盛放。
只可惜穆晴嵐沒看到。
等兩個人終於從暖泉出去,已經快黑天了。
結界和水汽一起散去,霍玨先從樹藤之中出來。
他衣冠肅整,長身玉立。純白的法袍束縛住了他在池水之中所有的放蕩,他穿上衣服,又變成了那肅冷似雪蓮般不可攀折的神君。
穆晴嵐後出來,面色還如蜜桃般紅著,誘得人直想咬一口。半扎的長發蓬松的散在肩頭,一雙圓圓的眼睛帶著濃情蜜意。
她眼神勾勾纏纏地看著霍玨,將他從上到下掃了好幾遍。
這才問:“真沒事兒啊?”
“你再探。”霍玨將修長的手掌遞給穆晴嵐,露出一截皓白卻有力的腕骨,讓她以靈力再探。
之前在暖泉裡面已經探了好幾次了。
穆晴嵐這次沒伸手,但是看到霍玨的手掌,她想到兩個人的荒唐,竟也難得羞澀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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