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興說:“他爸是我好兄弟,當年,表面上他是死於意外,其實,跟我脫不了乾系。”
沈屹沒有插嘴,低頭喝著茶。
何跡城的父親是死於一場火災,當時姚正興跑出來了,何跡城的父親沒有,為什麽沒出來,姚正興至今沒有一個解釋。
據姚正興現在告訴沈屹,火災是他導致的,但為此付出代價的,卻是何跡城的父親。
當時姚正興也想救自己的兄弟,但情況危急,再拖延下去,兩個人都會死。
何跡城的父親就自願放棄生命,讓姚正興活著出去了。
姚正興從此就一直覺得,自己是踩著兄弟的屍體活下來的,於是把何跡城當自己兒子一樣照顧。
但姚正興對何跡城的“補償”,落在何跡城的眼裡,就成了“賠罪”。
姚正興歎了口氣說:“所以,即使將來,何跡城真的要找我報仇,那我,也沒有怨言,讓他報吧。”
沈屹轉著手裡的茶杯,沒有說話。
姚正興可能還是把何跡城想的太善良了,他報仇的手段,可不是私下偷偷卷走他的錢,又或者搶他賭場的生意那麽簡單。
而是,讓他們父女倆都喪命!
“沈屹,我想,跟你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姚正興從桌子底下掏出一瓶白酒,他雖然沒有直說,但意思很明顯,他要,單獨跟沈屹說話。
容淺看出他的意思,也沒讓沈屹為難,借口說去洗手間,就先走了。
容淺倒是不好奇他們聊什麽,估計,是姚正興想感慨些什麽,但有女人在場,覺得丟人,不好意思吧。
“容小姐,怎麽樣?你們說什麽了嗎?”
容淺一走出去,等在門口的許默立馬問她,容淺隻說了句沒什麽,然後就走了。
許默忙跟上:“容小姐,你要去哪?我跟你去!”
“女廁所。”
“你去吧!”許默很想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尷尬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容淺很不仗義的笑出了聲,她其實沒想去,就是想隨處逛逛,但既然他問了,就想逗逗他了。
賭場很大,堪比一個五星級酒店,容淺溜了一圈,基本對賭場的環境跟格局有個了解了。
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經過其中一間貴賓室的門口,一個人突然跑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容淺險些被撞倒。
容淺連忙扶住牆,但高跟鞋還是崴到了腳,容淺疼得齜牙咧嘴。
而撞她的人隻冷漠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那人穿著一身黑,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但容淺還是看到了他的長相。
是個美國人,胡子拉碴,金發藍眸,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
有那麽一個瞬間,容淺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他,又好像,沒見過?
“容小姐,你怎麽了?”
許默一個抬頭,看到容淺一瘸一拐的走回來,忙上前詢問。
容淺一本正經的說:“科學證明,高跟鞋是武器,不僅傷人還害己。”
“啊?”
容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就是不小心崴到了,不常穿高跟鞋的人,崴腳很正常。”
“那我去告訴老板!”
許默是行動派,說著就要敲門,被容淺阻止了。
“讓他們多聊一會,我先回車上,沒多大的事,用不著大驚小怪。”容淺說著,也不用許默扶,把高跟鞋脫了拿在手上,光著腳就走了。
許默趕緊讓張燼還有另一個保鏢跟上,免得她一個人不安全。
沈屹從貴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10點了。
從許默口中得知容淺已經先上車了,沈屹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回車上。
回到車上的時候,就發現容淺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
許默還想告訴他,但沈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許默話到嘴邊,就又咽回去了。
沈屹脫下外套進了車,將外套輕輕披在容淺身上,就讓司機慢點開車。
但盡管如此,司機一個起步,容淺還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沈屹已經上車了,便問他:“姚正興都跟你說什麽了?”
“他喝多了酒,跟我說了很多他過去的事,還說,他之所以會看重我,是因為,我給他的感覺,很像他死去的兄弟。”
這個兄弟不用猜,容淺都知道是何跡城的父親。
“話說,你喝酒了嗎?”
鼻間聞到一股白酒味,容淺湊過去聞了聞,沈屹老實交代,“隻喝了一杯。”
“真的嗎?”容淺不信。
沈屹想了想,他比一個手勢,“還有這麽一點點。”
容淺沒好氣的說:“回家記得吃藥!”
“好。”沈屹嘴角蓄著一抹笑,語氣寵溺又縱容,看起來被罵了還挺開心,這種久違跟家人似的關心,讓他感到很溫暖。
開車的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以為他們是夫妻,等容淺又睡過去之後,司機笑著對沈屹說:“嫂子還挺寵啊!”
沈屹頓了一下,他看著將頭枕在他肩膀上,靠著他睡著的容淺,沈屹彎起嘴角,一雙含情目柔情似水。
他動了動喉結,發出了一道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音節,“嗯。”
第74章 我在賭場看到他了!
到家後,車一停,容淺就醒了,她伸了個懶腰,高跟鞋一拎,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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