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津走到鋪子前瞧了瞧,問:“怎麽辦?旁邊的鋪子靠譜嗎?”這時門裡突然傳來凳子翻倒的聲音。
殷洛宸也聽到了,就過來敲了敲門。
“救命——”裡頭傳來一聲高呼,殷洛宸與傅雲津兩人還不及反應,門突然被人從裡頭打開,一個握著刀的大漢直闖出來,見兩人擋在門前,揮刀迫兩人讓開。
傅雲津抱著盒子躲閃不及,叫他劃破了手臂。
殷洛宸想去捉那大漢,大漢凶蠻,拿著刀亂揮,讓人近不得身。眼看要讓他溜走,那邊聶國成和萱姐兒兩人騎著馬溜溜達達地來了。
聶國成一抬頭看到殷洛宸這邊情況,剛開口想叫他,旁邊萱姐兒已經叫了起來:“表舅,發生何事?”
聶國成這才反應過來,不能叫殷公子了,得叫表舅……
殷洛宸指著往街道另一頭狂奔的大漢道:“快捉住他,他傷了人!小心他手中有刀!”
兩人一聽,頓時就來勁了,一夾馬腹追了上去,到了近處,聶國成先下了馬,大漢執刀與他搏鬥。
萱姐兒從後頭上去,一腳狠踹在大漢的膝窩裡,大漢控制不住地跪下去,又被萱姐兒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踢翻在地。
聶國成將大漢兩隻手扭在背後,單膝跪上去壓著,萱姐兒從馬鞍上解了麻繩過來熟練地將人綁上,綁完一抬頭,見聶國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問:“你看著我做什麽?”
“你踢人的樣子真好看。”聶國成誇讚道。
萱姐兒臉一紅,雙手叉腰,指揮道:“把他提起來,送順天府去。”
“遵命!”聶國成響亮地應了一聲,笑著將那大漢提了起來,兩人去和殷洛宸與傅雲津打了聲招呼,扭送大漢去官府不提。
趙桓熙從尚府出來,帶著知一知二兩個小廝心情甚好地去了琉璃街,想看看他一段時間沒來,琉璃街上有沒有出什麽新鮮玩意兒。
他正逛著呢,無意間一抬眼,發現不遠處一陌生男子手裡拎著塊雪白光潤的牡丹玉佩,一邊看一邊腳步輕快地轉到巷子裡去了。
趙桓熙呆了呆,拔腿就追了過去。
他畫的牡丹花,他設計的玉佩形狀,他叮囑玉匠不許給別人做和他這塊一模一樣的。這枚玉佩普天下應該只有一塊,在冬姐姐那兒,怎會在這名陌生男子手裡?
到了巷子裡,他見那男子在前頭走,就喊了一聲:“站住!”
男子扭頭一看,見了他們三人,竟然拔腿就跑。
趙桓熙瞠目,忙追上去。練了將近一年的武,他而今的身體素質比之一年前大有改善,不消片刻就追上了那名男子,揪著他的衣襟將他摁在牆壁上,伸手從他手裡將那枚玉佩搶了過來。
“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男子慌張地叫道。
趙桓熙不理他,單手拿著那塊玉佩翻來覆去地看,是他畫的牡丹花樣沒錯,玉佩背後的“平安熙樂”也是他的字跡,上面系的絛子顏色和樣式都與冬姐姐的一模一樣。
可以確定,這就是他送給冬姐姐的那塊玉佩,今天早上離家之前他還看到她系在腰帶上的!
一想到這一點趙桓熙就急了,抵著那男子質問:“這塊玉佩哪來的?”
男子眼珠子骨碌亂轉,道:“我買的。”
“再胡說信不信我打你?”趙桓熙揚起拳頭做威脅狀。
男子瞬間就慫了,道:“我撿的,我撿的,我在一間宅子外頭撿的。”
“哪個宅子外頭?”
“就在城北,一個僻巷裡頭。當時我恰好路過那裡,看到七八個護院模樣的人把兩個姑娘堵著嘴拉到那巷子裡頭去了。這東西,就是從其中一個姑娘身上掉下來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撿了這塊玉佩而已。”男子惶急道。
趙桓熙心裡七上八下的,急問:“什麽樣的姑娘?”
“就兩個姑娘,一個十八九歲的模樣,另一個稍小些,十四五歲的模樣……”
話沒說完趙桓熙就回頭吩咐知一:“你速去徐府看看三奶奶和五妹在不在?若不在就去報官。”又對那男子道:“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僻巷!”
當即三人分作兩撥,知一騎馬往徐府疾奔,趙桓熙與知二兩人揪著那男子往城北去。
知一一路狂奔到徐府,被告知徐念安與徐惠安不在,問明她們是去了徐家名下的綢緞鋪後,知一又往綢緞鋪所在的街上去了。
徐念安正和徐惠安在綢緞鋪裡與掌櫃的商議進貨之事,見知一上氣不接下氣地尋來,忙讓夥計給他一杯水,問道:“發生何事?這般急急尋來?”
知一顧不上喝水,道:“三奶奶,不好了,三爺在外頭瞧見一男子手裡拿著和您腰間一模一樣的玉佩,以為您出了事,叫我來徐府瞧您在不在,他自己和知二跟著那男子往城北去了。”
徐念安一聽面色就變了,問他:“知道他們去城北何處嗎?”
知一搖頭:“那男子沒說具體地點,隻說是一條僻巷。”
徐念安急了,吩咐知一:“你馬上去翔鳳樓告訴三姑奶奶這件事,叫她回府。”又回身對綢緞鋪掌櫃道:“你待會兒派兩個夥計送惠安回去,我有事先走一步。”
徐惠安焦急地問:“姐姐,大姐夫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去報官?”
“沒事,別擔心。”徐念安丟下這句話,就匆匆出門上車,讓去漁耕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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