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低頭應下,輕輕撇了撇嘴。
【來都來了】當時剛推出日間薄荷和日夜薄荷時,他老板可是大聲罵過【來都來了】,罵人家不會做生意,罵人家不賣他能日夜作用的薄荷。
他老板能心疼員工?
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老板巴不得能買到日夜作用的薄荷,狠狠壓榨員工!
負責人扭頭離開,突然想通了。
即使【來都來了】不和他們公司合作,他也能下班的時候到圖書館,自習室待上半個小時,一樣能治偏頭疼!
辦公室裡,老板拿出手機,不死心地劃拉著【來都來了】更新的合作名單,來來回回劃拉了三遍也沒在原本的排隊位置找到他們公司,反而看見了兩個競爭對手跑到了前頭!
他們不過是幫【來都來了】說了兩句話罷了!
老板懊悔地捂住臉,他怎麽就被網上的那些風言風語迷了心智,甚至來不及等官方放出證據就認為【來都來了】店裡賣的果蔬有害處呢!!!
他低頭再看【來都來了】轉發微博時配的微笑表情“^_^”,發自內心地覺得這是【來都來了】對他們這些人雲亦雲的人的嘲諷。
——
這邊,閻母也在問應恬,“恬恬呐,你這個微笑的顏表情,是隨手配的還有特地配的?”
應恬抬起眼,看向閻母。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應恬主動挽過閻母的胳膊,眨了眨眼,說悄悄話似的小聲道:“特地配的。”
閻母聽出來了,說到特地配的四個字時,應恬語氣裡還帶著點小雀躍,明顯很滿意這個微笑的顏表情造成的局面。
應恬鼓了下嘴,“不管是他們抵製店裡的果蔬,還是提出解除合作,的確都很正常,畢竟誰都會害怕,但我還是不高興,因為他們既沒帶家人到醫院檢查拿到確切的診斷證明,也沒等官方有力證據,甚至不確認診斷書和購買人信息是否一致,上來就一頓譴責和抵製。”
說完,應恬還把最新進展也告訴了閻母,“網上說抵製到底的網友呢,如果是正常擔心的那沒關系,措辭太惡劣的我都讓三水幫忙記錄下來了,既然那些人不想買,那麽我就不賣他們了。還有一些解除薄荷合作而且態度也很差的合作商,我也都把他們挪出合作名單了,反正先提出解除合作的是他們,我又不用賠錢。”
“你這個做法挺好,不過也容易被架起來。”閻母分析道,“像是薄荷吧,肯定會有家長說別波及孩子,也會有學校和公司說別波及學生和員工。”
有句話,閻母沒說出口,人心難測,保不齊就有人道德綁架應恬。
應恬認真糾正道:“我沒波及他們呀,這次合作解除,店裡會多出來很多單體薄荷和集體薄荷,不管是孩子還是員工,他們一樣能自己從網店搶購!”
閻母聽到應恬這麽說,眼裡掠過驚喜。
雖然部門的很多人都和應恬比較熟悉,但是私下裡認真相處過的很少,包括見面會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而閻母更是第一次見應恬。
上午見面時,閻母第一眼見到應恬的印象就是覺得應恬說話聲兒可甜,脾氣也軟乎乎,有些像是還在上大學的學生,只是想不到應恬在下決定時,會這麽果斷,也很難被什麽所謂的情誼所裹挾。
“那你會難過嗎?”
“為什麽難過?”
閻母見應恬這麽問,笑了笑,說:“有些人吃了店裡的靈植,現在又反過來罵你。”
“不會唉。”應恬還沒想到這有什麽可難過的必要,不過被閻母提醒,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要辦,“阿姨,謝謝你!”
應恬聲音輕快,“我得找三水幫忙整理下名單,不能讓那些在前期一直信任【來都來了】的人難過!”
閻母雖然不清楚應恬想讓三水整理什麽名單,但見應恬確實不像難過的樣子,也不由放寬了心。
應恬的靈植有多大的幫助,閻母深有體會。
若是她親手種的東西被其他人吃了,也真正的幫了其他人,結果他們前腳還在感謝後腳就能為了三言兩語的無端抹黑而扭頭指責她,閻母捫心自問,年輕時的自己碰到這樣的事情,絕對很難做到不難過。
偏偏應恬就真的一點也不難過。
要麽應恬過於理解他們,可是那個微笑顏表情似乎又說明了一些事,要麽應恬單純將他們當做了錢貨兩訖的顧客,相當於毫無關系的外人。
閻母心想,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都能證明應恬的心胸很開廣,試問有誰能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看法,能完全不在意外人的指責?
但應恬做到了。
倘若應恬聽到閻母的心中所想,大概會回答一句,我也會在意呀,上次在意還是擔心三年總是壓劇,顯得自己很掃把星。
至於其他的事情,應恬就不太在意了。
從小到大認識的人有很多,應恬光是要記住別人給予的善意就已經算一個大工程了,哪有心思再記住別人給予的惡意呢?
如果記住了,那就吃一塊齁甜齁甜的糖,吃完也就忘記了。
倏地,應恬眼前出現了一顆糖,草莓味的爆漿果糖,糖紙被拆開了一半攤開在冷白的掌心裡,粉色的果糖躺在糖紙中間。
可能應恬多看了幾眼果糖,於是,閻放拿起了糖,遞到應恬唇前,清冽的聲線裡含著點笑的意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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