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心點了點頭。
秦茹對她道:“我也喜歡, 其實紅纓槍是比刀、劍這些武器更好用, 可遠處拚殺可近身搏鬥, 我的紅纓槍也練得最好。”
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問道:“我看你根骨奇佳, 天賦也高, 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怎麽樣,要不要拜我為師,我教你槍法和箭術。我的槍法和箭術,除了你爹爹之外,在雍州可是數一數二的,許多軍中的將領都打不過我。”
說著又舉了個例子,指了指裡面的張尉:“單論槍法,連你張伯伯都打不過我。”
孟毓心有些懷疑的看著她:“你?”
“怎麽,不相信我?”
孟毓心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我懷疑你在吹牛的表情。
秦茹道:“這樣,我使一套槍法給你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厲害。”
說著對她張開了手,道:“把你的紅纓槍給我。”
孟毓心於是把手上的紅纓槍給了她。
秦茹拿起來看了看,孟毓心的紅纓槍是孟季廷按照她的身高和力量給她定製的,自然比正常的要小上許多。
秦茹拿著這杆跟小孩子玩具似的紅纓槍,皺了皺眉,又嫌棄的將它扔回給孟毓心,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棍子。這比她手上那小孩玩具比起來,還更像紅纓槍。
秦茹走到中央,作出了持槍準備出招的姿勢,對孟毓心道:“看好了!”
孟毓心往後退了幾步,把中間的位置讓出來給她,對她點了點頭。
然後秦茹就以木棍為槍,在院子裡練起了槍法招式。
孟毓心看到她出槍疾如風,靈巧有力,招式萬變,當□□出來時,仿佛能一□□破蒼穹。孟毓心看得口瞪目呆。
秦茹收了木棍,臉上滴汗未出,用手撫了一把頭上未亂的頭髮,轉過頭來剛想說什麽,只見孟毓心已經跑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昂著頭對她道:“姑姑,快教我!”
秦茹問她道:“怎麽樣,要不要拜我為師。”
孟毓心連忙用力的點了點頭,跟著就馬上改口:“師傅。”
秦茹笑了起來,對她道:“行,那我明天找你爹爹或你娘說說,以後讓你跟著我練武。”
晚上秦茹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了一會,然後她起身走到自家嫂子的房間,裡面秦嫂子正在算帳,聽到秦茹進來也懶得抬頭。
秦茹走到秦嫂子旁邊靠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抱著,跟秦嫂子說話道:“嫂子,我問你,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秦嫂子抬起頭來,回憶了一下青槿的樣子,然後評價道:“是個挺溫柔和善的人,也很聰明,她是大人的側室,她說她在國公府裡從沒有管過家,但她學得快,不管是什麽,一點就通,一學就明白,也沒多少日子,如今指揮使府裡她就管得井井有條了,跟其他家中的內眷交際也從不出錯。聽說在國公府裡她獨得大人寵愛,沒來之前我還以為會是個驕縱的性子,來了之後才發現完全不一樣。”
秦茹想問的卻不是這個,道:“我是說,她人好說話嗎?比起大人怎麽樣。”
“這個不好說,若是一些小事,應當是不會計較的。若是一些原則上的事情,我看夫人也是很有自己的主張的人。”
秦茹抬起下巴來,心想她想教她閨女學武,不知道算不算小事。也不知道夫人這個人性子開不開明,願不願意讓大小姐練武。
秦嫂子又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秦茹連忙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秦嫂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子,忍不住歎道:“我說茹兒,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想著找個好人家嫁了,別整天扮成男孩的模樣,與軍中的那些男人廝混在一起。你幾個兄長以前最疼你,也最放心不下你,嫂子為了你,愁的頭髮都快白了,每年掃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公公和夫君交代。”
“誰說女孩子一定要嫁人了,我不嫁人。”說著又道:“嫂子不用擔心我,我心裡知道自己以後怎麽過。”
說著擺了擺手,跟秦嫂子打了聲招呼,然後從屋裡走了出去。
秦嫂子在外面喊道:“你不嫁人,等你老了怎麽辦,嫂子可照顧不了你一輩子,萬一以後雲兒娶了媳婦,他媳婦對你這個姑姑不好,你後半生靠誰去,死了連埋你的人都沒有。”
“等我快死的時候,我提前挖一個坑,自己先躺進去,不用別人埋我,也不麻煩別人。”
秦嫂子聞言被她氣了一遭,卻又拿這個小姑子沒有辦法。
她是真心替她打算,怕她後半生沒人孝順沒子孫承歡膝下,但偏偏她不拿這個當回事。
另外一邊,張尉的宅子中。
張尉回到家中後,董氏上前來服侍他換衣服,但張尉卻對她道:“我來吧,你懷著身孕,別折騰了,好好歇著。”
董氏笑了笑,然後扶著肚子坐到一邊,又跟他說起道:“今天,夫人來看我了。”
“她是個好人,竟沒有嫌棄我。”
張尉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走過來從身後彎腰抱著她的脖子,對她道:“你本就沒什麽應該被人嫌棄的,你從前的遭遇,是你的苦難,不是你的過錯。那些冷言冷語,你也別放在心上。”
董氏歎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有些難過的道:“我有時候想,覺得真不應該隨著你一起回雍州,我帶累了你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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