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祈禱著世子爺能快點回來,一邊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就在這等著二喬帶國公夫人的話回來,看國公夫人是什麽意思。”
墨玉也不勉強,讓人搬了椅子過來給她們坐。
而站在青槿房門外邊的綠玉及另外兩個丫鬟,卻是紋絲不動,牢牢的把著門,防備的看著外面的人,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藍屏和紫棋兩人在東跨院外面悄悄張望了一下,心中均有些焦急。
藍屏扯了扯紫棋的衣裳,問道:“純鈞到底去了多久了,爺到底能不能及時的趕回來?”
紫棋心中也焦慮,揮開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去了是有一會的了。”
“現在可怎麽辦呀!”紫棋又哀歎了一聲:“我聽歸鶴院的下人說,國公夫人可喊著要殺了青槿的。”
“偏偏紅袖姐姐快生產了,沒辦法進府裡來,不然該問她拿個主意。”
同時,正院裡。
胡玉璋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臉上有些猶豫之色。過了一會,她又睜開眼睛,歎了口氣,問身邊的袁媽媽:“媽媽,我們這時不管東跨院,真的是對的嗎?”
袁媽媽道:“哎喲,我的夫人,這不是您剛剛自己拿的主意嗎?怎麽此時又心軟了。”
“要奴婢說,咱們此時不管才是對的。國公夫人是您的長輩,頭頂上的婆母,得罪了她,您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反倒是我們幫了莊姨娘,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她以後心裡還能感激您不成?”
就算她心裡感激您,難道還能將世子爺讓回給她們正院。此時幫東跨院,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們正院不趁機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大善了,怎的還想讓她們冒著得罪國公夫人的風險來幫她。
要她說,東跨院倒了才好呢。一個受寵的側室,矗在那裡什麽都不乾都足夠讓她們正院的人不舒服的了。莊姨娘還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前事事哄著世子爺壓她們正院一頭。
“再說了,之前,夫人您也不是沒有警告過莊姨娘。以後世子爺就算問起,您也佔理不是。”
胡玉璋輕輕吐出一口氣,心裡對自己道:“沒錯,她此時不管才是對的,她不是活菩薩,做不得以德報怨。莊氏自己惹下的事,她有能耐就自己頂過去,與她何乾。”
同一時間,二喬去了歸鶴院不久後,重新回到了東跨院。
魏紫看著她,忍不住道:“你怎麽這麽快?”
二喬臉上也帶著為難之色,對她道:“國公夫人說,半個時辰內,若咱們再不把莊姨娘請過去,她就親自來綁人。”
魏紫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墨玉心中有些慌,強自鎮定,轉頭問綠玉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今早白大夫是不是說姨娘肚子動了胎氣,如今不能隨意挪動,只能在床上靜養?”
綠玉立馬反應過來,道:“對,對的。幾位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白大夫。”
“您看,姨娘真的不能挪動。萬一傷了小主子,爺回來定要拿我們是問,你們肯定也要吃掛落。”
魏紫也很無奈,卻仍只能對墨玉道:“好妹妹,我也不是非要為難姨娘,只是如今國公夫人定要見人,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也不要為難我好不好?”
“您還是去看看姨娘醒了沒有,沒醒,也要將她請起來了。”
裡面,青槿在床上睜開眼睛。她這一覺睡得格外好,幾乎是這麽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天。
她睜開眼睛便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起床後微微整理了頭髮,披了衣服打開房門走出門外,對魏紫等人道:“是國公夫人要見我嗎?我隨你們去。”
魏紫心裡歎了口氣,對她屈了屈膝。
墨玉心中著急,擠出笑來,對青槿道:“姨娘,您頭髮亂了,我服侍您換一身衣裳,梳洗一番再過去吧。”
青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躲避也沒有用。
等到了歸鶴院,宋國公夫人看著站在那裡的青槿,臉上憤怒,幾乎像是恨不得要吃了她。
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卻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恨恨的盯著她,接著抬起手,揮手在她臉上就是一巴掌。
青槿的臉被打得側向一邊,她抬手捂住臉,然後盯著牆角邊高幾上的一個花瓶。她沒感覺到多疼,就是覺得有些火辣辣的。
青槿本以為自己看到宋國公夫人,多少會有些愧疚,但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竟然只有痛快。
她想到了姐姐去世時自己傷心的心情,那時候感覺全世界都在自己眼前一寸一寸的崩塌。而此時,她們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她那時心痛的心情。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她心中想,原來她也是如此狠心的人,她和孟德妃也沒有什麽兩樣。如果真有佛家說的因果和善惡輪回,她以後大約也是要下阿鼻地獄的人吧。
宋國公夫人又濕了眼眶,恨聲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傷了我的燕德,你怎麽能這麽狠。季廷如此疼惜你,你對她下手時,有無顧念過她是季廷的妹妹。”
她邊說著話,心中尤未能解氣,舉起手又要再打她時,手腕卻被一直手禁錮住。
宋國公夫人抬起頭來,看到的便是一路風塵仆仆,目光黑沉的兒子。
孟季廷道:“娘,青槿是我房內的人,她就算犯了錯,也應該由兒子親自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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