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兄!!!”
“康俊華!!!!!”
校場裡,幾個與康俊華相熟的人尖叫起來。一瞬間,學子們混亂了,紛紛跑到康俊華這邊來,教頭們吼道:“都散開!不許慌亂,站回自己的位置,去喊大夫過來!”
康俊華抱著手,整個人躺在地上疼的打滾,見地上都是血,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康俊華發現自己躺在齋舍內。正要起身,書院的大夫道:“暫時別動了,你右手傷的厲害,需要好好休息。”
康俊華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我右手怎麽了?!”他看著被包扎的嚴嚴實實的手,急忙問道,“大夫,我還能寫字嗎?明天還有月考,我還要考試的啊!”
“考試你就別想了,先把手上的傷養好。”大夫見他那模樣,就知道這人沒把話聽進去,乾脆放了狠話,“你要是想一輩子拿不起筆,就去考!真是的,自己都不知道虎口那邊傷成什麽樣了嗎?!箭弦可是鋒利的東西,你手上的虎口處被割掉了一塊肉,還是好好休養吧!”
康俊華愣住了。下一刻,他似乎發狂一般的從床上掙扎起來。
“有人陷害我!”康俊華咆哮,“大夫,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就是為了不讓我月考!”
大夫揉著額頭,他隻負責看病,這種事他並不想知道,連忙帶著藥箱走了。
康俊華絲毫不能冷靜,他需要一個說法,顧不得右手鑽心的疼痛,跑出了齋舍。
“這只是一個意外。”教頭認真說道,“你的那張弓弦用久了,導致中間有些裂痕。校考時,你連續拉滿弓,弓弦承受不住,這才斷了。”
康俊華垂著右手,臉色慘白,抖著聲音說道:“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每次用的時候都很好,不可能偏偏在考試時就斷了啊。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胡教頭,你要查明清楚啊!”
教頭:“每次課業結束後,我讓你們將弓做好檢查後還回,你們可做了?”
“都做了!”康俊華認真點頭,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胡教頭,是路敬元,肯定是他乾的!今日校考時,他走到我身邊,說我霸佔著這張弓,定是他心懷怨念,所以就動了弓弦!”
由於學子受傷屬於大事,胡教頭讓人將路敬元喊來,還請了幾位助教一並來查明此事。
路敬元聽到康俊華將這盆子汙水扣到自己頭上,差點蹦起來,“康俊華,你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動過你的弓了?!”
康俊華因大夫的那番話,早就沒了理智。一心隻想到自己的右手不能用了,虎口少了一塊肉,還不知道要養多久的傷,當即道:“當然是背地裡動的手腳,難不成你還會讓大家看見?”
“那你憑什麽說是我做的!”
“今日校考時,你怕我不用這張弓,故意拿言語激我,當時可是許多人都看見了,大家都能佐證。而且整個書院都知道你與我不和。”康俊華抖著手,“之前不過是因我在齋舍裡早起了些,你便逢人便說我吵著你睡覺,還故意將我的鋪蓋扔到一旁,這些事書院的同窗們也都知道的。”
“你你你!”路敬元被他顛倒黑白的本事給氣笑了。
康俊華見他說不出話,越發覺得路敬元就殘害自己的凶手。
這時一位助教大步從外面走來,示意胡教頭到一旁去。二人走到不遠處角落,那助教低聲說了什麽,胡教頭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康俊華還在叫嚷。
“胡教頭,我與路同窗雖然日常裡有些小摩擦,但我從不認為這些小事就是殘害同窗的理由。但路同窗心胸狹隘,我不屑於此人為伍!”
胡教頭冷靜地看著康俊華:“康俊華,我再問你一遍,每次課業結束後,我讓你們將弓做好檢查後還回,你們可做了?如實說!”
“當然了!我……”康俊華正要辯駁,見到胡教頭灼灼的目光,不由開始回想過去幾天,對了,過去幾天因為月考相近,所以他都是把弓交給師弟們去放的,並沒有親手檢查。
康俊華的臉瞬間就白了,額頭滲出汗,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
胡教頭毫不客氣指出:“這張弓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用,過去數日內,你更是每天都用這張弓在校場練習,但並未對弓做好保養,才導致的今天的意外!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不是的……”康俊華還要推脫。
“那你說前天,昨天可是你將弓放回原位的?!”
康俊華慌了:“我……我……”康俊華慌了,開始口不擇言,“對了,肯定是小師弟他們……”
“夠了!”胡教頭厲聲打斷,“因你自己的失誤,你還要攀扯多少人?!你仔細想想,今日你的所言所行,是聖人學子該有的嗎?!空口無憑汙蔑同窗,這般人品,你的書都是讀在狗肚子裡去嗎?平日裡大家體諒你,將軟弓緊著你用,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對待同窗的嗎?!此事我會上報給監院的,你先回齋舍休息,好自為之!”
康俊華還要辯駁,書院的仆從毫不客氣將他給架出去。
胡教頭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溫聲對路敬元道:“康學子此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此事與你也無關系,回去吧,好好溫書,不要被此事給影響了。”
路敬元對剛才一出這峰回路都看呆了,覺得此行沒白來,恨不得馬上回齋舍跟林子祺好好說道,當即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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