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月站在場外, 揮著小手帕替杜秋蔓加油打氣:“蔓姐兒你不要怕,你肯定能贏的!”
楚清遂笑了笑:“七娘你放心, 我有分寸的。”
楚成月哼了聲,眼神示意楚清遂要是敢讓杜秋蔓墜馬, 他就死定了!
楚清遂摸了摸鼻子,側頭瞧著楊明昭,見他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倒是有些詫異。能考上縣案首, 倒是個穩重人。
殊不知在場幾人中,楊明昭算是最了解杜秋蔓“戰鬥力”的那個了,他一點都不擔心蔓姐兒,他就在思考等蔓姐兒玩開了,自己要不要稍微離遠點……雖然有點沒出息, 但楊明昭對自己的騎術和蔓姐兒之間的差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杜秋蔓翻身上馬,楚成月緊張囑咐道:“蔓姐兒你注意安全啊!”
杜秋蔓背對著她,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楚成月捂著心口,突然想到了馬市時那驚鴻一瞥。
“開始!”
楚清遂一聲令下,直覺一陣風過,馬蹄下的球被人抽打走,等回過神時,杜秋蔓已單手勒馬回旋,看著手中月杖,不禁吹了個哨晌:“得一分。”
楚清遂:等等!剛才發什麽了?
楊明昭:我就知道是這樣。
楚成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來呀。”杜秋蔓道,“我剛才算得分嗎?有違規嗎?”
楚清遂努力板正自己的表情:“算。沒有違規。”
杜秋蔓挺了挺腰身,微微抬著下巴,淺笑:“我知道怎麽玩了。”
楚成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蔓姐兒怎麽可以這麽颯!!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楚清遂覺得自己應該認真起來了,咳嗽了幾聲:“好,這次輪到你開球。”
杜秋蔓月杖一揮,帶球勒馬朝著球門馳去!
楚清遂大喊:“昭哥兒,你左我右,包抄她!”
楊明昭:“……”他就想看蔓姐兒玩怎麽辦?
一個晃神,杜秋蔓已到他身邊,抬頭衝他一笑,眉目張揚又狡黠,楊明昭一個失神,只聽少女霸氣道:“昭哥兒,今天阿姐就不客氣了。”
“什……什麽?”
話未落,杜秋蔓突然用力將球向後方擊打,猛地勒馬掉頭,一騎絕塵,與楚清遂與楊明昭瞬間拉開了距離。那馬球速度極快,只要滾出場外時,杜秋人馬已到,馬球頓時被月杖攔住!
只見杜秋蔓躬身而起,整個人離開馬背,如箭一般再次衝來,明明只是一人,竟然有了千軍萬馬之勢,楚清遂不禁帶著馬往後退了兩步。
一道漂亮的弧線,馬球入門。杜秋蔓楊起月杖,挑眉:“得二分。”
在場其他三人徹底呆住。
杜秋蔓勒馬回旋,見他們三個這幅傻樣,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問道:“不玩了嗎?”
這還玩個錘子!
楚清遂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小娘子比那些軍營的小將軍好像還要強一些。
楚成月激動的都要衝到場內了,但顯然騎著馬的楊明昭更快一步。
“蔓姐兒真厲害。”楊明昭道,“我想書院的教頭都不及你。”
杜秋蔓捂著臉不好意思道:“哪有,我也就是隨便打打。”
隨便……打打……
楚清遂牽著馬蹲到角落裡。他是玩了五六年的馬球沒錯吧,杜秋蔓是今天第一次打馬球沒錯吧,所有關於馬球的知識還是他教的沒錯吧……
“蔓姐兒!!”楚成月提著裙子跑來,小臉通紅,仰頭看著馬背上的少女,眼裡都是星星,“蔓姐兒你剛才好厲害!”
杜秋蔓越發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雕蟲小技。”
雕蟲……小技……
角落裡的楚清遂眼神越發放空了。
“蔓姐兒若是去到青州,肯定沒有一個小娘子能贏過你。”楚成月道。
聽到這句話,楚清遂瞬間活過來了,翻身上馬過來,目光灼灼:“蔓姐兒要不要與我們去青州打馬球賽?”
杜秋蔓:“咦?”
“每年十月,青州世家都會馬球賽。”楚清遂又看向楊明昭,“上次我們以一分之差,輸給了崔野,今年大家正憋著氣要報仇呢。”
聽到崔家的名字,杜秋蔓瞬間收斂了笑意,問道:“崔野這麽厲害?”
“切,他算什麽。”楚清遂不屑道,“不過是找了大將軍府的人來充幫手罷了。”
楚成月也幫著道:“是啊,原本大家都是熟人一起玩一玩,但崔野非要弄出一個比賽來,去年他贏了頭籌,還得了皇上的賞賜,可把他得意的。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比賽從頭到尾就是他有心安排的,為此還特地提前找了幫手,就是為了在皇上面前露臉。”
杜秋蔓點點頭,聽懂了楚成月的弦外之音。
這是一個需要自我宣傳的時代,崔野是世家,不愁官做。但能做大官的,無一不是在皇上心裡掛的上號的。正如寒門學子需要在考官那裡刷存在感,世家子們起點高,他們刷存在感的對象自然是皇帝了。
昭哥兒八月就考完了,倒是還有時間去青州。杜秋蔓心中盤算,這個能在皇上跟前刷存在感的馬球賽是世家組織,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擠進去,若是與昭哥兒一起去,對他後面的鄉試也是有益處的。
心杜秋蔓似有心動,楚清遂再接再厲:“到時候與你昭哥兒一並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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