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讓蔣叔圍著田莊種一排竹子,一來可以遮擋,二人也提供便利。不論是製扇子還是造紙,都少不了。”杜秋蔓道。
孫掌櫃歎道:“大小姐深思遠慮,是老小兒遠不能及也。”
二人又去看了新製出來的紙,比瑞寶堂的一等紙還要潔白,孫掌櫃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整潔的紙,仿佛透著珍珠一般的溫柔光芒,盡力保持著鎮定,但還是抖著聲音說:“這……這紙若是面世,怕是一寸一金啊!”有了這樣的紙,還愁什麽?!不管是單賣,還是拿來做君子,那都是整個昌平,不,是在整個金州都是獨一份!
只是一想到這樣珍貴的紙竟然是幾個小娃娃在一個糧倉後院鼓搗出來的,孫掌櫃更不知該說什麽。杜秋蔓得意洋洋:“我家昭哥兒聰明著呢,這才是第一批出來的,手生了些,不算什麽。等到後面幾批出來,孫掌櫃你怕是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孫掌櫃:我現在下巴就已經掉了……
楊明昭抿抿唇,有些害羞,但內心很雀躍。鑒於他一直是個安靜的少年,所以此刻也只是耳朵框框微微紅了下,以表示自己的激動之情。
杜秋蔓實行的鼓勵教育,逮著機會就一頓猛誇。
“我也只是聽說過大概,沒想到昭哥兒自己帶著人摸索出來的。”
楊明昭聽著不禁紅了耳朵框。
“才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可是造紙啊,從頭開始,整整七十多道工序,每一處都沒有錯!”
紅到臉……
“我家昭哥兒就是聰明!”
到脖子了!
“孫掌櫃,昭哥兒是不是很厲害!”\(^o^)/
孫掌櫃:“……是。”
被誇之人已宕機,仔細看看,頭上還能冒點氣兒……
參觀完造紙坊,孫掌櫃問道:“待紙完全造出來,在放在這一塊怕是不安全吧。”
杜秋蔓點頭道:“當然。這紙價值千金,我覺得整個昌平縣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
孫掌櫃凝神屏氣。
“縣令大人的官邸了。”
孫掌櫃:…………………………………………大小姐,你牛!
經過了多次試驗,楊明昭終於將白玉紙造出來了。沒錯,既君子扇後,命名狂魔孫掌櫃見新紙白如玉,乾脆大俗即大雅,便起名為:白玉紙。
君子扇、白玉紙,杜秋蔓品了品孫掌櫃的起名風格,這是要將讀書人風雅客的錢榨乾的節奏啊。
第二十章 身世
府衙裡,與前段時間的春風得意相比,周達有些愁眉苦臉。墨書道:“大人,您好歹吃點東西吧,要是回雲州時瘦了,老夫人又該說我不盡心伺候了。”
周達撐著臉,憤憤不平道:“那一千兩銀子父親憑什麽不給我!當初大哥出去做官的時候,他眼睛都不眨的就給大哥帶了三千兩銀子去!我又不是拿著銀子敗家,都跟他寫信說的明明白白,我是拿來修水渠的,你說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墨書連忙安慰道:“大公子那不是去的軍中麽……多帶些銀子也好打點,萬一糧草延遲還能救急。”
“我這難道就不是?!”周達噴道。
墨書果斷閉嘴。糧草不及時那真的會出人命,這連續兩年都是大旱,您這水渠修的……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啊。老爺也是怕您瞎折騰,乾脆就不給您折騰的機會,讓您平平靜靜的過三年就行。
心腹師爺說道:“若是昌平有一條像樣的水渠,旱時,可以將金江裡的水引來,澇時,也可以將水及時排出,的確是一件利民之事。”
周達找了了知音,只是不等他附和,師爺又說:“但昌平這個地界就算是大旱,比起旁的地方來說,還是有水的,不過是需要農戶們多跑幾趟罷了。縣中富戶們不願出錢,也無非就是這個原因,畢竟也不是他們親自去跑。至於澇,昌平雖然靠著金江,但位於高處,尤其城北的地勢也比城南要高,水自然也淹不過來。”
周達頓時泄氣了,城中富戶們都是住在城北,這麽一看,不管是乾旱還是洪澇,都幾乎影響不到他們,這些人自然對修水渠沒多少心思了。修水渠不比捐糧,跟風買折扇,後者要麽是些陳糧,要麽就是幾十兩銀子,都是些小錢。
可修一條水渠花費最少也要千兩銀子,富戶們也得三思而行。而昌平縣衙的銀子早就被上任的錢縣令搜刮乾淨了,周達還是靠著開春時的那筆種子稅支撐著府衙運轉。
縣太爺家也沒余糧啊……
周達嗚呼哀哉。
如今水渠已經開挖,前期投入,人手都已經招募好了,還都是最開始那些流民。一旦工程停止,損失的不止是水渠,流民沒事做還會帶來許多安全隱患。
周達揉著頭,怎麽當個縣令就這麽難呢。
師爺道:“其實還有一法。”
周達:“說!”
“如今許多地方修建個什麽,也是用的這個法子,只需要再增一稅即可。例如咱們現在就可以再增一條水渠稅,這樣交上來的稅銀便可用來修水渠了。”
“不行!”周達果斷搖頭,“本官來這裡不說輕徭薄賦,怎麽可以再巧立名目。那般行事,與錢嵩何異!”
就當周達一籌莫展時,下人來報,杜府大小姐求見。
周達眼前頓時浮現出張軟乎乎的蘿莉臉,好可愛,想捏,想給她買好多漂亮的小衣裳,好想要個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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