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楚成月鬱悶道,“那個女人太可惡了!”
杜秋蔓示意小桃換一盞新茶來,遞過去:“你先喝口茶緩一緩。”
溫雅如楚成月此刻竟然悶了一大口,氣憤道:“那個女人剛才去我家了!”
杜秋蔓:“然後呢?”
“她給六哥哥道謝了!”
杜秋蔓:“嗯嗯嗯。”
“六哥哥竟然接受了!”
杜秋蔓:“……不、不對嗎?”
楚成月:“你沒看見她那模樣,像是我們求著她來似的。六哥哥還說,她剛經歷生死,不要太過計較。哼!男人都只知道皮囊!”
這就沒法安慰了。
好在楚成月也只是需要一個人傾聽,自己說了一會兒後,氣也順了不少。轉而與杜秋蔓分享自己剛知道的驚天大消息。
“原來那個女人的祖母是柳貴妃的奶娘!”楚成月道,“柳貴妃生母體弱這個你知道吧。當年生下她後沒多少奶水,柳府找了不少人,貴妃娘娘都吃不慣,直到這位顏老夫人去了才好些。貴妃與生母不怎麽親,但是待奶娘極好。奶娘離京後,貴妃原本打算賜她兒子一官半職的,但她說自己兒子不堪大任,辦事糊塗,便給推辭了。原本只是賞的四品誥命,貴妃將這事告訴了皇上,皇上聽後覺得老夫人人品貴重,便直接賜了三品誥命!如今朝上得了三品誥命的夫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哇……”杜秋蔓驚了一下,“難怪周大人那麽緊張了。”
“可不是。”楚成月譏笑,“畢竟是貴妃系的人,如今滿朝上下,誰不經著點心,也就崔家人敢當場叫板了。”說道崔家,不由想到了崔靜珠,嘖,真不知這兩人對上,誰更勝一籌?
在杜秋蔓這裡消磨了一個下午,楚成月這才回府。
又過了五日,楊明昭終於從書院回來,剛走進後院,見到一院子的花,嚇了一跳:“這些都是哪來的?”
杜秋蔓從花叢中抬起頭,一臉無奈:“一部分是顏府送的,一部分是楚府送的。”
“顏府?”楊明昭下意識緊張起來,上次他去一趟書院回來多了一個楚府,這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顏府。
杜秋蔓將那日救人的事與楊明昭細細說了,指著一院子的花道,“也不知她與楚成月發的什麽瘋,往我這裡送了快一百盆花了。小桃每日澆水澆的快哭了,我這不是幫她分擔一下嗎。”
楊明昭柔聲道:“送到莊子上去吧。莊子上孩子多,肯定喜歡這些花。若不放心,在尋一個花匠去照顧,正好那邊還種了果樹,多少也能交流下經驗。”
杜秋蔓一拳擊掌:“我怎麽沒想到!”說罷,歡天喜地的去讓小桃大妞兩人套馬車,趕緊把花都搬走。她喜歡在院子裡跑跑跳跳,自從擺滿了花,好看是好看,但完全擠佔了她的活動空間。
院子裡一下忙碌了起來,楊明昭乾脆拉著杜秋蔓去書坊轉轉,正好這次下山回府也要再買些書籍帶去。
經過大半年的銷售,知行書坊已是昌平規模最大的書坊。雖然門前不像君子扇剛推出來時那麽熱鬧,但也聚集了不少人。
身為東家,自然有特權不用排隊。杜秋蔓直接去了雅間,卻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同樣來買書的顏庭萱。
只是一眼,楊明昭就已確定眼前那個女人就是另一個送花的。
杜秋蔓覺得手一痛,不懂昭哥兒怎麽突然握的這麽大力氣。
顏庭萱目光停在二人牽著的手上,笑了。漫不經心問:“這位是?”
楊明昭:“問別人前,難道不應該先介紹自己嗎?”
顏庭萱:“哪裡來的小郎君這麽冒失,竟然問女子閨名。”
杜秋蔓左看看,右看看,莫名覺得空氣中火-藥味有點重,趕緊道:“這位就是顏姑娘。”又對顏庭萱道,“這就是昭哥兒,我之前與你說過的。”
楊明昭哦了一聲,不再給顏庭萱一個眼神,隻當她是空氣。
顏庭萱也不在意,挑了幾本書和君子扇後,便走了,只是經過楊明昭身邊時,用著只有二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縱然是親姐弟,也應該避嫌,更何況還不是親的。”
楊明昭看著手中的書,微微啟唇:“關你何事。”
等杜秋蔓查完這個月的流水出來時,雅間內只剩下楊明昭一人,好奇問道:“她走了?”
楊明昭點頭。
杜秋蔓摸了摸鼻子,不懂這二人怎麽火氣都這麽大,可能是天生不對付?
回府後,楊明昭道:“夫子說我後半月不用再去書院了,免得過猶不及,在家裡多溫書便好。”
杜秋蔓關心道:“那我多給你備些蠟燭,你也不要看太晚了,免得費眼睛。”
話雖如此,但楊明昭還將自己關在書房,越發苦讀起來。杜秋蔓看的心疼,無論是楚成月還是顏庭萱的邀約都推辭了,一心守著楊明昭。
府試時間定在四月十三。
剛入了四月,江氏便將行禮收拾好了,一家大小都陪著楊明昭一並去清河府。
路上花了三天時間,到了清河府那邊租的院子,因只是臨時住,隻租了一個四間屋子的小院子罷了。
江氏道:“旁的都不用操心,昭哥兒只需安心備考即可。府試一向比縣試要難些,昭哥兒莫要著急,放寬心。”
“我知道的。”楊明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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