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她確實有些餓了。
於是點了點頭,元玉出去傳膳,她便又回了內室。
不一會兒,丫鬟婆子捧著洗漱用具進來伺候。徐皎然洗漱好,雞湯面便送了過來。東院的下人都是特意調\教過的,規矩極嚴,手腳輕便。
這一連串的動作,無聲無息。
徐皎然用了一碗面下去,長眉舒展開。往日這個時候也該起了,她漱了漱口,不願再睡了。下人們備好衣裳,伺候她穿戴整齊。
徐皎然的屋裡劈了書房,就與內室隔了一層珠簾。她命人掌了燈,端坐在軟塌便上看起了帳本。
天方大亮,光透過飄窗映得屋裡清明一片。
叫嚷了一夜,咳咳,勞累了一夜的阿爾列在習慣的時辰醒來。他蜷縮著,先是迷蒙地睜開眼,眨了兩下,而後瞬間清醒。
擁著被子做起來,抬頭就是徐皎然平靜無波的雙眼。
阿爾列:“……”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遍布紅痕,再抬頭看看珠簾那邊的女人,衣衫整潔,纖塵不染。
……到底誰是男人啊!
對上這麽一雙眼睛,藍眸少年有那麽一瞬間,羞憤欲死。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第26章
我看中了
窗戶洞開, 屋外的白雪襯得案幾邊的青衣女子冰肌玉骨。阿爾列有種被扒光了任人肆意賞玩的羞恥,雖說他確實被扒光了。不動聲色地將被褥往肩上攏了攏, 他在猶豫該用什麽語氣跟這個鐵一樣冷硬的女人說話。
“徐, 徐姐姐……”
猶豫了片刻,他決定裝傻到底。
璀璨的藍眸漾著水色,明明生了一副精致大氣的五官偏偏眼神十分稚氣可愛:“你, 能否別這樣看我?”
徐皎然眉心一挑,眼神驀地興味起來。
“我, ”他被這理直氣壯的眼神給嗆了下, 瞠目結舌的之下差點忘了下面的話, “那個,我要穿衣服了……”
徐皎然手指點了點,很知禮地移開視線:“嗯, 穿吧。”
阿爾列:“……”
輕飄飄一句話, 高大的少年頓時渾身僵硬了。
這女人, 這女人,這女人簡直不像個女人!離經叛道,我行我素,毫無廉恥之心。他掐著手梗了半晌脖子, 才將那股子突如其來的憋屈之感給咽了下去。咧著嘴討好一笑, 他裹著被子下榻。
衣裳已經碎成一片片的, 破布似得灑在地上。
徐皎然靜靜地看他, 先是一愣。轉頭又猶豫地瞥了眼她,繼而立在地毯中間一副恨不得鑽地縫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來。
見他臉紅, 她忍不住扶了額哈哈大笑。
“元玉!”
元玉聽見屋裡的動靜, 領著送水的丫頭魚貫而進。
“去給阿爾列備換洗的衣裳, ”擱下筆,徐皎然一掃腹中鬱鬱,“南邊的那間屋子給阿爾列,吩咐管家去準備。”
一早料到了會如此,元玉手一揮,轉身應是。
盥洗室裡洗漱的阿爾列聞言,心中一凜。連忙吐了口中的水,直說他屋子裡的東西會自己收拾,不必勞煩旁人。
徐皎然不以為意,自然隨他去。
辰時用早膳,這是東院的規矩。
徐皎然瞥了眼屏風後晃動的人影,倒是想起阿爾列不規矩的稱呼來。徐皎然不是色令智昏的性子,身為奴隸,即便此時阿爾列已經算她的房內人,‘徐姐姐’於他來說依舊是越了矩的。
長指在案幾上點了點,她想了想,覺得稍後再提也罷。
而後起身,負手離去。
膳廳這頭,趙瑾玉已經在等了。
他今日心情十分好,坐在方椅上嘴角若有似無地翹著,難得與平素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宋小妹敘話。宋小妹隨徐皎然回閔州之後便在東院住下了,性子也不似往日活潑,怯生生的。
趙瑾玉和顏悅色,小姑娘低著頭,悶悶地不發一言。
“這是怎麽了?”
徐皎然進門就瞧見宋小妹一臉沮喪,淡淡笑,“小妹怎麽不說話?”
宋小妹一聽見徐皎然的聲音就抬了頭,而後抿著嘴跳下椅子,粘人小狗似得蹬蹬地跑過來抱住了徐皎然的胳膊。
看來是真的不高興,“怎麽了?誰惹你了麽?”
小姑娘來徐府後,下人們見她頗得家主寵愛,伺候的精細。如今再不複面黃肌瘦的模樣,黃皮子養出了白嫩水靈。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又可愛。她依偎在徐皎然身側,低著頭還是不說話。
徐皎然憐惜她,摸了摸她腦袋帶她回桌邊坐下:“告訴徐姐姐,到底怎麽了?”
“姐姐,”宋小妹聲音細細的,“你能送我去學醫麽?”
“嗯?”
“我想學醫,什麽藥都能配的那種醫術。”
徐皎然眨了眨眼睛,不甚明白小姑娘怎麽突然想學醫了。不過,她願意找事情做,不再躲著人,徐皎然自然是鼓勵的:“可否告訴姐姐緣由?你說說看,若理由正當,姐姐就給你找師傅。”
宋小妹憋著嘴,看了眼徐皎然,突然紅了眼。
“我想學,我想當神醫,”她大眼睛淚花兒在打轉,“當了神醫就能救人,當了神醫就能給姐姐配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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