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什麽這麽自視甚高?憑什麽不搭理他!難不成全天下就她一個與眾不同?笑死人了!他今兒就讓她帶著這份彰顯出眾的冷靜自持見鬼去!
“來人,射箭!”
一聲令下,數十支箭矢齊發。只聽刷刷的箭矢破空聲,仿佛帶著徐浩然自幼對這位同母異父長姐的嫉恨,毫不留情地直奔馬車射去。
車廂叮叮作響,飛速射來的箭尖蹭過車廂壁,又啪啪地落下去。
徐浩然眉頭一擰,手一揮,命人再射。
關山月的馬車內部鑲了鐵,箭矢或者利刃刺不透內壁,馬車安然無恙。她慢慢移到門邊,短刀握在手中,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注定一場苦戰,躲也沒用。
果不其然,見馬車被射成篩子也沒傷到裡面的人。徐浩然的人瞬間一擁而上,一人飛身射馬,跳上車椽踹向車門。
踹門的人腳力奇大,若非馬車內有長雷,飛起的車門鐵皮已刺入徐皎然眼中。
車門已碎,徐皎然暴露在眾人眼中。
車廂裡十分逼仄,最多容納三到四個成年男子。這般狹窄的入口,外人無法一擁而入,只能一個一個進。這便大大方便了長雷出手。佔據位置優勢,如一隻食人的野獸,瞬間就擰斷了一人的脖子。
一時間,光他一人竟逼得人無法靠近,牢牢將徐皎然擋在身後。
“廢物!”
徐浩然氣得要死,反手對著身邊人就是一個巴掌,“都是死人嗎!她身邊就一個人,你們一群人還打不過一個?青一,你親自去!”
被扇的人抬起頭,面無表情,“是。”
此行徐浩然親自出手截殺徐皎然,為保自身安全,青蝠最強的十個暗衛全部召集過來貼身保護。青一腳尖一點,身影快到無影,眨眼間閃到馬車門邊。蹲在車椽之上,猶如一隻狩獵的鬼魅,冷冰冰地鎖定了車內的徐皎然。
長雷瞳孔一縮,反身飛起一腳踢向他。
就見這人不慌不忙,恍若一根輕飄的羽毛,腳下沒動,人已經躲閃過去。再眨眼,他左手抬起,指縫中儼然是三根長針。
徐皎然心瞬間跳到嗓子眼,死定了!
長雷顧不上其他,當機立斷地抱起徐皎然衝青一直直地撞了過去。
青一眉眼沒動,輕飄飄地閃身躲開。
說時遲那時快,長雷一手抓住兜衣蓋住徐皎然,隻身衝出了馬車。他腳下不停,一腳踹在馬車旁邊人的肩上,借力踏著人頭,輕功逃脫。
青一回頭手中又是一把長針,剛要射向長雷,就聽徐浩然叫停。
“青一,回來。”
青一眼眸一動,看了眼徐皎然,無聲無息地飛回徐浩然身邊。
而後,一排弓箭對準半空中的徐皎然主仆。
長雷將徐皎然藏在懷中,閃身躲避箭矢。然而不論他跳到哪個方位,箭便對準哪個方位,耍猴似得好不狼狽。
估計是覺得難得高高在上的徐皎然竟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太大快人心。想多欣賞一會兒,徐浩然手一擺,命人後退。放任長雷護著他的主子在人群中掙扎,他雙手抱胸,一邊笑著,一邊仔仔細細地欣賞這份歡快的場景。
“皇姐,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倒是變了不少。至少這皇長女的傲氣,被磨的不剩什麽了,”徐浩然哈哈大笑,前俯後仰,“若是以前的你,怕是寧願被殺,也不願被孤當猴子耍吧?”
耳邊充斥著嘲笑聲,徐皎然突然覺得可悲。
這樣一個蠢材,若真死在他手上,當真是她下地獄也抹不去的恥辱。
“長雷,北邊。”
一陣寒風夾雜著迷人眼的風雪,撲面而來。
長雷會意,跳去北邊。北邊狂風適時撲過來,瞬間眯了底下人的眼,倒是叫他找到了一個出口。長雷腳尖一點,踏上路邊的樹枝,就想要逃。
徐浩然一見不對,立即下令射擊。
然而逆風,箭矢無法對準,混亂地對準一個地方一排箭齊發。
長雷腳程很快,箭矢沒能對準他,便叫他瞬間逃出了十丈之遠。徐浩然急了,他大半夜帶了這麽多人堵人,可不是來耍猴的。
“青一,青二,追!”
長雷的身手雖高,卻敵不過青一青二,頂多與青蝠排第三的不相上下。然而還是在沒有累贅的情況下。抱著徐皎然,不一會兒便被三人追上。
徐皎然畢竟是皇長女。
暗衛出身的人,作為皇室暗中的保護者存在。青蝠一支交到儲君手中的利刃,在八年前,曾被人暗示過下任主子是皇長女。如今雖主子變了,青一青二等人只要沒聽到新主子下斬殺令,他們就無法對徐皎然出手。
他們出手的顧忌,徐皎然敏銳察覺到了。
她抽出腰間一根兩指粗的東西。這是不久前老邱塞給她的,據說是以前東營軍聯絡用的東西。雖不知道如今還有沒有用,暫且讓她收著 。徐皎然猛然一拔,一顆亮眼的信號彈衝出天際。
天邊火光一閃,不遠處看熱鬧的徐浩然立即驚了。
“那是什麽東西!”
一人回道,“回殿下,是信號彈。”
信號彈?!徐皎然在叫同夥!
意識到徐皎然可能留了後手,怕出意外,徐浩然準備速戰速決,“青一青二你們在做什麽,給孤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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