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玉臉一僵:“單獨置了一棟院子?”
“嗯。”
他抿起嘴角。
徐皎然見他這神情,挑了下眉:“怎麽?有何問題?”
“那些人呢,你安置在哪兒?”
他問的突然,徐皎然沒反應過來:“那些人?”
趙瑾玉微微抬起眼簾,瀲灩的眸子在燭光搖曳之下閃著凜冽的寒光。他面色不善道:“就那謝頤之,方四,還有你養得那幾個暖榻的玩意兒。你安置在哪兒了?”
徐皎然頓了頓,不由失笑:“自然還在原處。”
“趕出去!”趙瑾玉眼睛盯著矮幾的香爐,漂亮的下頜繃成一條線,忽地抬眼盯住徐皎然的眼睛:“我要住進你的臥房裡,你將他們全部趕出去。”
作者有話說:
小金魚圈地盤
第94章
叫你滾,聽不懂?
臥房是自然不能住的。不是針對趙瑾玉, 而是徐皎然如今的身子需要靜養。不管是誰都不能打擾她清修。趙瑾玉退而求其次,不能住臥房, 便在徐皎然的院子住下了。
趙瑾玉忽然歸來, 一聲不吭地住進徐皎然的院子,後院得知消息的謝三和方四立馬就殺過來了。
謝頤之方四兩人跟了徐皎然一路,哪怕徐皎然身邊人瞞得再緊, 他們也還是知曉了趙瑾玉爬了徐皎然之事。這小子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爬了一次, 就叫徐皎然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此時兩人等著眼前漸漸褪去雌雄莫辨臉孔的少年, 眼珠子都氣紅了:“趙瑾玉!你還敢回來!”
趙瑾玉就賴在徐皎然的臥房, 正趴在徐皎然的手邊,身上蓋了一個大麾,似乎睡著了。
兩人坐在屋子南邊的榻榻米上。冬日裡, 東一城冷得厲害。榻榻米上鋪了厚厚的羊毛氈, 徐皎然跪坐在軟墊之上, 正在看卷宗。燭台上的燈火搖晃,她的眼睛盯著書頁上,一手還在緩緩地撫摸著趙瑾玉的頭髮和後背。仿佛擼貓,一下一下地摸著。
燈影搖晃, 照在兩人的臉上, 兩個人都美的出奇。
巨大的推門聲響起, 一坐一趴的兩人都沒有太大動靜。徐皎然將眼睛從書頁上拔開, 一抬頭眉頭便蹙了起來:“怎麽了?大晚上吵吵鬧鬧的!”
兩人被呵斥得一頓,傻在了門口。
謝頤之看著兩人的姿態,頓時就一口悶火壓在了心頭。從京城跟來西北, 謝頤之見識了太多徐皎然的另一面。再也無法將今日的徐皎然與幼年時候的大皇女等同相待。如今對上臉色冷肅的徐皎然, 都會下意識的心虛膽怯。方四看他噎住了, 嫌棄地一把推開謝頤之,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臥房中,檀香木的案幾擺在榻榻米上,他脫了鞋子就踩上榻榻米,在徐皎然對面軟墊上盤腿坐下來。
方四瞥了一眼還趴著不動趙瑾玉,嘴角諷刺地勾起:“怎麽?這麽嬌氣,說不得?”
徐皎然眉頭擰得打結:“到底什麽事?”
“沒事,”方信尤拉著臉,伸手端起徐皎然手邊的杯盞,一飲而盡,“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多大年紀了,還總拿自己當小孩兒膩在姐姐身邊。結果千防萬防,最後還是防不住他這個家賊!”
這話一出,假寐的趙瑾玉倏地睜開眼:“滾!”
一聲厲喝伴隨這鞭子就甩了出去。隨著年齡漸長,趙瑾玉的脾氣也越藏不住。他驟然坐起身,身法快得出奇。一頭烏黑的秀發鋪滿榻榻米,隨著他利落的動作,仿佛繁華在半空盤旋。趙瑾玉翻身而起,一雙狹長的鳳眸冷冽地瞪視著方信尤,紅衣似火。
方信尤躲閃得快,卻還是被鞭子打中了胳膊。布料碎裂的聲音,鮮血眨眼就滲透出來。他一個滾滾到旁邊,指著徐皎然便怒了。指著自己的袖子叫道:“徐皎然,這就是你口中乖巧的阿瑾?!”
趙瑾玉早就看這些蒼蠅不順眼了,一個兩個的,牛皮糖似的纏著徐皎然,都以為自己是誰!
“叫你滾,聽不懂嗎?”華麗的嗓音在黑夜中如美酒,趙瑾玉凶相畢露。
第95章
姐姐,我想你了。
方信尤長這麽大, 還沒有誰敢在他跟前如此囂張。但真打,又打不過趙瑾玉這陰小子。挨了好幾鞭子, 實在是氣不過:“你就不管管他!”
徐皎然取了一個空杯子, 慢條斯理地斟滿:“你連他都打不過,還有臉叫囂?”
“你!”方信尤冷不丁地被她給堵得心口疼。
瞠目結舌地瞪著人,軟榻上飲茶的女子眉目疏朗, 悠然自如。徐皎然根本就不是京城那幫捧著他的閨中少女,別說管了, 這鞭子啪啪的聲音, 她聽著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方信尤又氣又疼, 心一橫就硬著頭皮跟趙瑾玉打。他偏不信,徐皎然能眼睜睜看趙瑾玉打死他!
趙瑾玉卻不給他耍脾氣的機會,甩起鞭子便狠狠地抽過去。
這些時日在外頭走動, 趙瑾玉已經懶得再藏著掖著。每一鞭揮出去, 鞭鞭到肉, 狠辣無比。徐皎然余光瞥見,詫異地揚揚眉。但也只是如此,並未表現出太多詫異。仿佛她徐皎然的弟弟,理當如此。
兩人打得天翻地覆, 屋裡擺設東倒西歪, 一片狼藉。或者說, 方信尤單方面被趙瑾玉毆打, 碰到了瓷器玉器,碎了一地。左右徐皎然不差那點銀子,隨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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