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玉對此一概不知,隻捏著從徐皎然身上薅下來的肚兜,兀自紅了臉。
她醒來或許要氣死了吧!
趙瑾玉心裡知道,徐皎然從來都是拿他當個孩子看的。什麽也不叫他煩,什麽都替他安排。不知道那家夥醒來,憶起自己被他這個‘孩子’弄得伏在他的肩上哭心裡是個什麽滋味兒?趙瑾玉翹著嘴唇,得意地哼哼。
“主子,水已備好了。”
兌好了熱水,一個清秀小子猶豫了再猶豫,站在了屏風的跟前輕喚道,“要不要屬下過去伺候您沐浴?”
趙瑾玉反射性地將手中之物往衣服裡藏,等反應過來又住了手。他聞言眉一皺,擺手道:“不必,都下去。”
“可是……”
清秀小子想起封三跟他們說的話:誰能伺候的主子高興,便要提拔他當隊長。心裡覺得主子除了不是女子,其他不論膚色還是相貌都比一般女子強,應當努力一把,“封統領吩咐在下仔細伺候主子梳洗。”
“出去!”
趙瑾玉十分討厭旁人靠近他,男人女人都不行。
那小子脖子一縮,但還是站著沒動。
趙瑾玉將肚兜折好放到一邊的盆中,轉身走出屏風。直接抽出腰間一根長鞭,刷地一鞭子揮下來,屋中央的桌子四分五裂。清秀小子嚇得臉都白了,再不敢耽擱,端起盆便連聲告饒地腿了出去。
封三蹲在屋子對面的樹上,遺憾地搖搖頭。
看樣子他們主子,不僅不愛紅妝,武裝也是不愛的。
封三是個沒規矩的,刀疤等人也早就習慣了。他還沒投靠趙瑾玉之前就是個賞金刺客,有一搭沒一搭地做買賣,得了點錢財便會去青樓酒館揮霍,任性自在。遇到趙瑾玉之後收斂了些,卻也慣於無形無狀。
刀疤嘴上說他沒規沒矩,心裡卻也因此悄咪咪地松了口氣。主子不喜男人,看來他可以對自己的青白放心了(…)。
屋子的門刷地一下關上,再沒熱鬧可看了。
封三酒癮上來了。輕盈地從樹上跳下裡,拍了拍刀疤的肩膀,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喝酒。刀疤還有些事情要與趙瑾玉細說,便讓他自己去,“你也別喝太過,晚上還要為主子接風洗塵。你莫要弄的醉醺醺!”
然而話還沒說完,封三的人已經揮著手走遠了。
屋子外頭安靜下來,趙瑾玉靠在浴桶邊沿閉目養神。然而沒想到不過稍微靠一靠,他還真睡了過去。
溫熱的水仿佛給了他安穩,睡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張緋色迷離令他神魂授予的床榻之上。面頰染霞的徐皎然癡醉地纏著他,他掐著懷中人纖細的腰肢。他們水乳.交融,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他倏然驚坐而醒,浴桶的水已經涼透了。
趙瑾玉擰了一把濕透的頭髮爬起來,又羞又臊。兩輩子都沒有做過這樣香豔的夢,他耳垂紅得像翡翠,鬱躁地踹了一腳浴桶內壁:……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第87章
逃跑的阿瑾
說好的接風洗塵, 結果主角連屋子都沒出,晚膳還是吩咐了下人送去。
聽說開門才看到主子, 送膳那小子就沒出息撞門上了。這也難怪, 窮鄉僻壤逃荒來的小子哪裡見過這等絕色?自然是看傻了眼。封三聽了又是拍大腿又是哈哈大笑:“實在不行,你們就多去主子跟前轉轉,指不定哪日主子抽了就受了你們呢?”
“什麽叫主子抽了就受了咱?咱哥幾個也沒生得見不得人!”有幾個油嘴膽大的敢跟封三皮, 嘴一溜就什麽都說,“咱們雖說不像主子那樣的, 咱也有這樣的!”
說著, 促狹地亮了亮肌肉囚結的身板兒, 個個身強體壯。
封三故意去拍拍幾個小子的肌肉,咂著嘴:“論斤賣,怕是能賣個幾錢銀子!”
他這話一說完, 幾個小子就泄氣了。
外頭一群糙漢子鬧騰騰的, 趙瑾玉已經進入夢鄉。心裡存了事兒, 睡夢中眉頭一直不安穩地皺著,然而實在覺得累還是睡了過去。
這兩年的天兒古怪的很,說冷就冷了。
昨日才三件薄衫就能對付,今日一早起來冷到手僵。趙瑾玉捂著額頭走到前院, 院子裡東倒西歪全是醉漢。有些眉毛上都凝結了霜色, 凍得都在打顫還不醒。
抬腳踢了其中幾個人, 睡得跟死豬似的, 完全沒反應。
南下的決定做得匆忙,趙瑾玉臨走除了腰間的長鞭與隨身攜帶錢莊的印章,什麽也不曾帶在身邊。他琢磨著天兒變得古怪, 之後只會越來越冷。於是去後院找了幾個尚清醒的小子, 趕車送他去市區的繡莊添置些厚衣物。
幾個小子接下這個任務, 樂得嘴咧到耳朵根。
熙熙攘攘叫賣的走卒商販,兩邊商家酒莊迎來送往。雖不及江南繁華,卻也有幾分熱鬧。一行人駕車穿過鬧市,穿街走巷尋成衣鋪子。然而尋了個遍,也才兩家像樣點兒的。進去一瞧,無論花色布料都比得閔州差得遠了。
畢竟地處偏遠,沒什麽可挑的。
趙瑾玉不在意地隨手指了兩件,一件紅的一件紫的,都是些濃墨重彩。嬌嬌公子哥兒雖說養得金貴,衣物上卻從不挑剔。反正無論美醜,穿在他身上都大差不差。他讓老板娘取下來拿上身比了下,全部都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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