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要找大夫,再不看大夫,他怕是要給徐皎然吃了!
趙瑾玉打橫將徐皎然抱起來,廣袖垂下,將懷裡人遮掩得密不透風。高挑的身材居高臨下,冷冷衝鴇母吐出一個字:“走!”
鴇母不敢耽擱,轉頭就引著人去馬車。
上了馬車,趙瑾玉就將車廂佔了。鴇母丫鬟們看著放下的車簾,不敢擠進去,隻好跟車夫一起委屈巴巴地擠車椽子。
“快點!”徐皎然已然快將他的衣衫給解盡了,“加快進城!”
車夫不知道廟裡發生了什麽,小聲地問鴇母的意思。鴇母哪敢違背?當即讓車夫盡管按趙瑾玉的話行事。
於是馬鞭一揚,馬車飛快地向城門駛去。
天色已經黑了,鬧市的商販走卒早已收攤,一路通行無阻。燈籠城的規格其實並不太大,從城內到城外不過一個時辰的車程。因徐皎然的情況緊急,車夫一路馬鞭未歇,硬生生縮短一半時辰。
趙瑾玉抱著徐皎然下車的時候,衣領被扯開了大半。發絲灑落在鬢角,胸口露出如雪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修長的脖頸上點點紅痕。顯然來時,車裡兩人好一番糾纏。少年面頰羞紅,冷著臉抱起人便走。
鴇母丫鬟們捂著砰砰跳的胸口,又是慶幸又是驚豔。
不過反應過來還是小命要緊,招呼丫鬟一起爬上馬車,掉頭就往流螢院而去。
進了客棧的趙瑾玉抱著人急匆匆地衝進二樓廂房,他實在被蹭得受不了。一面覺得難受一面又不知所措,根本沒察覺什麽不對。等安置好難纏的徐皎然出來叫雁南飛,才後知後覺發現整間客棧都空了。
雁南飛不在,岑九溫十欲等人全都不在。
還是一直待在客房休息的葉珊聽到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出來瞧瞧,他才知道所有人都出去找徐皎然。他冷冷‘嗯’了一聲表示知道,轉頭又走開。
葉珊看著他的背影皺起了眉,沒漏掉趙瑾玉方才眼中的嫌棄。她什麽地方得罪這貌美二公子了麽?似乎沒有啊?
“二喜,快去叫大夫來!”不管什麽大夫,徐皎然情況不能等,“你立即去把城裡最好的大夫全請來,立刻,馬上!”
二喜從徐皎然失蹤就一直在二樓徘徊。此時懵懵然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老實地‘哦’了一聲,立即下樓去請了。
趙瑾玉找不到人又折回了徐皎然的廂房,他實在不放心徐皎然。她現在那個樣子,輕易一個男人闖進去就要壞事,他得親自守著才放心。
後院此時,清婉查清楚香片是何物後,心裡壓了一塊大石頭。
這是西域的雪引香,一種帶有輕微毒性的香料。少量用有解憂鎮痛的效果,過量則會上癮,久則會造成頭風病。詩情畫意的名字,源自於它清涼獨特的香味,似雪有引,清涼醒腦。
她不明白為何徐皎然的廂房裡會有這種香片。按理說有雁大夫在,定不會出現這種疏漏。清婉折回了二樓,準備再去徐皎然的屋裡瞧瞧。
才上樓,剛好就遇到二喜領著大夫過來。
“怎麽了?”
二喜抬手請大夫先進,邊走邊扭臉小聲道:“主子找回來了,但情況不大好。”
清婉心中一凜,立馬跟著一起進去。
進了屋子,內室床榻的帳子放下來。帳中傳出細微的哼聲和翻來覆去的聲音,厚厚一層叫人看不清裡面人的情況。趙瑾玉板著臉,跟個守門神似的坐榻邊上,隻捉了徐皎然一隻手給大夫把脈。
大夫也沒說什麽,慢悠悠地兩隻手指搭上去,把脈。
把脈的功夫有些長,趙瑾玉此時隻覺得十分煎熬。就在這帳子的背後,徐皎然一直在摸他的後腰,酥麻順著那塊地方一下一下地擾他意志。若非他繃住了,當真要鬧出笑話來。
“大夫……”大夫不說話,趙瑾玉的頭皮發麻,“快想想辦法。”
沉吟了許久,大夫捋了兩撇小胡子,搖頭:“夫人中的是不可解的藥啊。若只是單單中了一種,這麽放著她自己熬過去也並非大問題。問題是夫人平日裡是不是也在用在其他藥?這兩種混在一起,實在不好開方子。”
“沒有啊,”貼身伺候的丫鬟只有二喜,她立即接茬道,“我們主子平日裡身體康健,不曾吃藥受傷。”
“不不不,”老大夫不信,他把脈不會錯:“這脈象就是中了其他藥。而且看這發作的情況,怕是中了有一段時日了。”
“是雪引香,”清婉插了一句嘴,“熏香。”
老大夫眉頭皺起來,有些好奇。
他是不知道什麽雪引香,不過這時候也沒功夫請教這些。於是轉頭問趙瑾玉:“公子,你可是這夫人的夫君?”趙瑾玉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看他,“其實也沒什麽難治,你且受累給夫人紓解紓解,其他的好說。”
他這話一說,二喜一臉驚悚,屋裡突然陷入了死寂。
趙瑾玉玉白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鴉青的眼睫毛飛快地顫抖,驚恐地看向大夫。仿佛被老大夫這句話跟一塊大石頭,嚇得他懵。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老大夫呵呵笑,看透世情似的說,“夫妻敦倫乃天倫常理之事,公子面皮這般薄,可不夠男子氣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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