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很成功,對凌守夷的態度也不再像從前那麽敏感,凌守夷的疏遠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能勾動她的委屈。
這跟她之前玩的乙遊其實有點像,她幹什麽其實都是三分鍾熱度,上頭的時候很上頭,玩個半年之後對紙片男人們的熱情也就迅速退卻,退遊退得乾淨利落。
雖然如今的凌守夷是真正的大活人。
夏連翹抿了抿唇。可她對他的感情未嘗不是出於一時的見色起意,醒脾作祟,並不真摯,到此為止對兩個人都好。
另一個原因則是老白現在對她跟凌守夷接觸十分警惕。
有時候夏連翹剛往凌守夷那邊走幾步,老白就把她喊回來,“連翹,過來。”
她不明所以,卻也不敢違背老白的意思,乖乖折返。老白現在已經懷疑她跟凌守夷之間有一腿了,她哪裡敢讓她知道他倆已經睡過。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夏連翹便順理成章地騷擾起李琅嬛來。
還是琅嬛女兒最棒!!
老白最近看到她都板著一張臉,凌守夷是面無表情人形自走冰箱,唯獨琅嬛女兒不管她做什麽,她都會十分給她面子地大力誇讚她。
“喏,琅嬛,這個小花給你!”
瀟湘大澤內靈氣充裕,路邊野草野花數不勝數。
看得出琅嬛這幾天精神不振,一直在憂心黑老大的事,夏連翹卯足了勁兒要討她歡心,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集齊一小捧野花,獻寶般地送到李琅嬛面前。
李琅嬛受寵若驚:“給我的嗎?”
“好花配美人嘛。”夏連翹笑眯眯。
李琅嬛臉色微紅,很不好意思地接過她懷中的捧花。
白濟安看不過去,笑著拆台,“都是些野花,你聽她胡扯,就她這一張嘴,死得都能給你說成活的。”
夏連翹:“這怎麽是野花呢?這些野花被我送給琅嬛之後就賦予了獨一無二的意義!”
“從今天起,琅嬛就擁有這個世界上獨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小花了!”她一本正經,義正言辭。
一招鮮,吃遍天。從小到大,這套話術沒少被她用來對付她媽她姨媽她同學朋友。
每次效果都十分喜人。
這次也同樣如此。
李琅嬛珍重地收了。夏連翹轉過身一看,看到白濟安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就果斷薅了一把路邊的狗尾巴草塞到了白濟安手裡。
“這根狗尾巴草就給白大哥了。”
“恭喜白大哥擁有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狗尾巴草!”她啪啪鼓掌。
白濟安冷笑:“皮癢了是麽?”
一道視線忽然射來,存在極其鮮明,如刀剜劍刺一般,夏連翹一怔,頭皮一陣發麻,一扭頭就對上一雙冷黑的雙眼。
原本還一己之力孤立他們所有的人凌守夷倏忽間玉容變色,雙眸冷淡如冰,冷冷地瞧著她,眼裡甚至還掠過點痛恨和受傷。
她一怔,下意識檢討起自己剛剛的言行舉止來。
怎麽了?
她剛剛好像也沒說錯什麽話吧?
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凌守夷便又移開視線。
第48章
距離三人不遠處, 凌守夷斂眸默坐。
饒是他沒興趣去看,風也將三人之間的歡聲笑語送到他耳畔。
少年面無表情,神情淡漠, 無動於衷地靜坐。
他並不在乎他們在說些什麽,不在乎自己是否孤身一人。
他喜歡一個人獨處, 喜歡沒有人來打攪自己。
就像從前獨居渡霄殿時, 高高在上,樓高風越寒。
從出生起,凌守夷便知曉自己地位崇高,與旁人不同,他,自小便遠離父母, 幾乎沒有享受過父母親情。
除了知曉父母身份與名姓之外,他們二人究竟是身在何方, 是生是死,沒有人跟他說,他剛開始還覺得困惑, 還會想念, 會想象母親的溫度。
仙門中人雖生來便通宿慧,但他那時年歲不過數月,模樣冷峻俏麗, 與人間七八歲的小童無疑,心性也是孩子心性。
他在渡霄殿內打坐的時候,外面隱約傳來小仙娥與小仙侍打鬧玩耍的笑聲。緊跟著, 一道風聲飛過, 小小的少年睜開眼,看到一隻蹴鞠落在自己的蒲團前。
窗外的歡聲笑語在這一刻, 戛然而止。方才還開心打鬧著的仙娥仙侍們面色一下子蒼白下來,戰戰兢兢地跪倒在渡霄殿門口請罪。
凌守夷垂下眼,很安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一隻蹴鞠,似乎是人間時興的玩意兒。
他下界除妖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似乎要多人才能玩。
似乎,多他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指尖微動,這一刻也很想同他們一起打鬧玩笑,一起暢快地踢蹴鞠。然而,他也只是想想。他知道,他的出現,只會令人掃興。
在更久之前,他曾經認識一個小仙侍,小仙侍性格天真,無憂無慮,不知他的真實身份,隻把他當成和他一樣的仙童。
小仙侍好奇地問他,“你是哪個殿裡伺候的?”
當時凌守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他鬼使神差地隱瞞下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在渡霄殿內伺候。”
他與這小仙侍痛痛快快玩了一個下午,又過幾日,小仙侍喊他去天池畔玩耍,並不忘呼朋喚友,叫上一群平日裡的玩伴。
這些小仙侍們驚訝地看著面前陌生的小童,人間八九歲的模樣,面色蒼白清秀,眉眼俏麗,容色冷峻,透著一股格格不入的疏冷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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