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這位專業推土機拆遷大隊的福,此時此刻,殿門前宮室傾頹,殘存的小妖飛快收攏隊伍退回殿內。
無數名貴的珊瑚珠貝散落一地,夏連翹蹲下身,從地上挑挑揀揀,認真地挑揀出一隻乾淨的,並不起眼的貝殼遞到凌衝霄面前。
凌衝霄只看著她,卻並未伸手去接。
“送你的,抱歉,我身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個地方就只有這個了。”夏連翹碎碎念道,“等以後出去了再補你一個大禮,現在就用這個湊合吧。”
凌衝霄:“隻這一個普通的貝殼?”
“你別小看這個貝殼,”夏連翹眉眼彎彎地將貝殼高高舉起,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讓粼粼的波光照落在瑩白如玉的殼身上,“這個貝殼本來是個普通的貝殼,但被我送給你之後就賦予了它不一樣的價值。”
少年一動不動,冷然反問:“何意?”
“所以從現在起,這個被獨一無二的我賦予了價值的它,就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貝殼了!”
“一隻屬於你的貝殼!”
高舉著貝殼,夏連翹故意伸手比劃了一下,做了個誇張的surprise的動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恭喜你,現在擁有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貝殼了!”
說著,一邊示意凌衝霄伸手。
歪理邪說。
凌衝霄烏濃的眼睫微微一動,但心底卻不知為何也被這番強詞奪理說服,指尖一動不過,眼前的少女卻好像靈敏又黏人的小狗,飛快地伸出手。
她今日穿的也是綠衣,梳著雙髻。
鬢發間別著黃澄澄的一簇簇的連翹花為裝飾,多出的兩綹發尾垂落在胸前,發梢微微揚起,像小狗抖毛,黑白分明的眼裡璨璨有光。
那貝殼準確無誤地被她塞到他掌心,“喏,快說謝謝貝殼!”
指尖相觸,是從未接觸過的滑膩觸感,少年渾身不自覺一僵,下意識拂袖甩開那隻手,同她拉開幾步遠的距離,隻皙白如玉的指間還攥著那隻貝殼,被袍袖遮掩,緊了又緊。
怎麽還有謝謝貝殼這樣荒誕不經的說法?
夏連翹這邊送完禮之後,眼看著李琅嬛與白濟安似乎也已經談完了,便不再停留,提著破破爛爛的裙子,又飛快地跑到了李琅嬛跟前。
二人正站在那昏迷不醒的青年道人前,似乎在商議要如何處置此人。
“此人身份不祥,倘若真為玄門正道弟子,倒不好在此地將其打殺了。”白濟安道。
“啊,連翹,你來了?”李琅嬛抬眼便注意到她。
李琅嬛她們不知道這個青年道人的真實身份,但她是知道的。
蹲在青年道人面前,夏連翹裝作很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故作驚訝地出言暗示道:“李道友,白大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
“眼熟?”二人果齊齊一怔。
“對,”夏連翹指著這青年道人說,“他長得是不是有點兒像那個陳家主給我們看的陳氏祖先?”
白濟安:“……你是說?”
李琅嬛看了白濟安一眼,二人面露訝然之色,“陳玄?!”
第15章
同一時間,一道劍光急速掠過東海,墜入海面,在水晶宮前化作兩道人影落地。
劍光散去,鄭道人眉頭緊蹙,縱覽一地狼藉,沉聲:“就是此處。”
“看來我們來晚一步。”鄭夫人憂心忡忡,“不知還能不能救下你這故友?”
鄭道人:“且追進去看看。”
又叮囑道:“你懷有身孕,路上小心勿要逞強。”
鄭夫人笑道:“我省的。”
鄭道人也露出點隱約的笑意:“當初你非要跟來,也不知道我當日應了你這番撒嬌賣癡到底是福是禍。”
鄭夫人露出個俏皮的笑,“那倘若遇到危險,夫君就棄了我與這腹中孩兒逃命去吧。”
鄭道人眼裡露出無奈之色,二人又交談兩句,鄭道人將鄭夫人護在身後,二人這才入得水晶宮內。
方才的確不曾留意,如今被夏連翹出言提醒,李琅嬛與白濟安再看這青年道人容貌,鼻若懸膽,眉若遠山,秀致文雅的確與陳玄頗為相似。
因為昏迷而微微蹙眉時的神態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白濟安:“難道此人是陳玄血脈?”
李琅嬛:“陳玄負氣出走,也未曾聽聞與蕭氏曾誕下過子嗣。倒是陳玄有一嫡親的妹妹,和他樣貌頗為肖似,曾招贅入陳家。”
“此人或許是陳玄侄玄孫也未可知。”
李琅嬛跟白濟安討論得熱火朝天,夏連翹功成身退,明智地沒有再選擇繼續劇透,反正待會兒見到那惡蛟真相就大白於天下了。
她剛悄悄移動腳步,白濟安卻跟後腦杓上長了眼睛一樣,冷不丁地突然叫住了她,“連翹。”
夏連翹受寵若驚地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反問:“白大哥?”
連翹……這是在叫她?
要知道白濟安這幾天叫她向來都是指名道姓,還從未如此相稱過。
白濟安不動聲色地掠過她身上被妖氣割開的細小傷痕,反手朝她丟出了一瓶白色的小瓷瓶,“我這兒有傷藥,你自己塗。”
夏連翹微微睜大眼,攥緊瓷瓶,內心忽然湧生出一股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欣喜出來。
老白難道是初步接納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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