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本人不論名字容貌都與原主分毫不差,當時她心裡就犯起滴咕,難道所謂的「原主」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不成?所謂的異面同位體?
只可惜,這注定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為今她多想無益,也紙有努力修煉,爭取某一日帶著凌守夷破碎虛空回家探親。
夏連翹不擅文辭,婚書當然是由凌守夷來寫,他前日還陽,時隔多年終於能觸碰紙筆。
少年烏濃的眼睫垂落,脊背挺拔,腰線勁瘦窄削,一捧漆黑的烏髮直垂腰際。
案前一盞月亮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澤。
雙頰還有些初還陽時病態的蒼白,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如玉的光暈,當真是擔得冰肌玉骨,芳蘭竟體。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又認真做事的男人最美。
凌守夷這一副正襟危坐,眉眼低垂,認認真真,鄭重寫就婚書的模樣,看得夏連翹大為意動,忍不住在他身邊動手動腳,不是薅一把對方的頭髮,就是光速捏一把對方的臉蛋。
下一秒,美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額角蹦出個十分不優雅的井號。
在她第N次撞歪他手中毛筆,眼看婚書上因下一滴又一滴的墨漬,凌守夷忍無可忍,大聲道:「夏連翹!」
夏連翹:「收到!」
凌守夷:「……」
女孩兒笑嘻嘻地朝他立正,敬禮,甚至還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凌守夷:「……」算了。
他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握緊掌心筆杆,繼續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自己的。
夏連翹的腦袋湊過來,好奇地眨著眼睛,慢慢念道:「讓我看看你寫得什麼……」
念著念著,夏連翹愣了愣,心裡一軟,感動得幾近淚盈於睫,餘下的話竟是再也念不出口。
謹訂此約,載明鴛譜,日月為證,天地為鑒,生生世世,生死相隨,海枯石爛,不渝此盟。
凌守夷寫這婚書極為鄭重,一筆一劃,力透紙背,風骨峻拔,字字傾注少年心血,字字鐫刻少年心意。
……
夏連翹靜悄悄,必定在作妖。她一直沒吭聲,凌守夷pts誒發作,納悶地抬起臉:「你……」
下一秒,卻被人攔腰抱住,一個軟綿綿的身軀投入他的懷中。
「小凌,我好喜歡你呀。」
許是重回肉身之後,太久沒有親密接觸,又許是不管過多久,都吃她這一套撒嬌賣癡。
凌守夷倏忽僵住。
「為何……」他臉上溫度急速攀升,嗓音乾澀,悶悶道,「……為何突然說這些?」
見他這副從脖子紅到耳根的嬌嬌神態,夏連翹樂不可支地再次笑倒在他懷裡。
「哪有為什麼?就是喜歡你呀。」她笑眯眯地扳起他下頜,「來,親一個?」
凌守夷面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她覺察到他的抗拒,感到不對,支起胳膊,驚訝地看向他。
凌守夷疏淡剔透如玉珠般的雙眼無聲地望向她,一言不發,卻字字控訴。
夏連翹心裡咯噔一聲,心虛地移開視線:「……」
這纔記起來她和凌守夷這些年來一樁陳年舊案。
因凌守夷失去實體,平日裡紙能以靈體行動,這些年來她沒少仗著他沒有實體欺負他。
比如說,故意攬著他要親。
在凌守夷靈魂穿過她肉身的時候,指著他黑如鍋底的臉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看你的表情。」
又比如,沒少當著他的面勾那個引。
咳恩恩。
畢竟看高嶺之花忍受情-欲折磨,隻點火不滅火也是她的XP之一。
如今凌守夷重歸實體,她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覺察到凌守夷擱在她腰上的掌心微微一緊,夏連翹心裡一驚,打著哈哈從他膝上一躍而起,尬笑道:「你忘了嗎?你魂體與肉身還未完全契合,這段時日忌行房-事。」
凌守夷微微垂眸,倒也沒阻她,「記得。」
「記得那就……」
凌守夷別開視線,微抿唇角,紅著臉輕咳一聲,竭力淡聲道:「畢竟你我成親之後,來日方長。」
夏連翹:「……好一個來日方長。」
夏連翹與凌守夷的婚禮,並未宴請多少賓客,隻邀請了李琅嬛人等,一切低調從簡。
自拜堂一直到洞房的,凌守夷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掌心,卻不太敢對上她的視線。
少女這些年來,容貌愈發動人,氣度愈發疏朗,眉眼彎彎,霞姿月韻,花光月色,俏麗得好似天上一輪團圞的月。
拜堂時,白濟安與曲滄風顯得十分感慨。
曲滄風:「你與小凌的輩分到底要怎麼論?」
白濟安笑笑:「自然是昏禮當天走個過場,平日裡該怎麼稱呼還是怎麼稱呼。我既不想稱他為嶽丈,也怕他敬我為老丈人。」
李琅嬛望著凌守夷一襲紅衣,烏髮如瀑,冰雪輕盈,頭皮卻一陣發麻。
饒是知曉凌衝霄便是凌守夷,但凌守夷在她印象中素來冷峻孤傲,看他整日與連翹打打鬧鬧,她難免還有些恍惚感。
薑毓玉與胡玉嬌孟子真幾人倒是沒想這麼多,衷心地為這一對新人送上祝福,又各自送上賀禮。
因夏連翹生父夏元卿一早亡故,這高堂的位置便暫由白濟安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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