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江越是怎麽知道她臉上有傷這事兒的??
雲然甚至以為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太疼了,疼到出了幻覺去給江越打電話
難道這人真的有天眼??
後知後覺的發現,比起當場發覺來的更加驚悚,尤其想到男人說話時候那個平靜的語氣,現在想來,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看來那個星座運勢是真的準,巨蟹座這周真正的大災,果然還沒來。
“嘶———”
趙西北突然在她身旁發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雲然抽回思緒,不解看向她:“怎麽了?”
“你那個,有點曖昧的曖昧對象,”趙西北頓了幾秒,動作僵硬地指了指雲然身後,“好像來了。”
嗯?
四周雨聲淅淅瀝瀝,女孩的聲音融於盛大的雨幕裡,但雲然卻聽的很清晰。
她背脊緩緩僵直,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來了嗎?
雲然短暫愣了一瞬,霎時間心中不可控制地湧起星星點點的雀躍和緊張,不敢看,又想看。
她順著趙西北所指的方向望去,十米開外的地方,酒店門口左側的拐角那裡,男人一身黑衣黑褲,撐著把寬大的黑傘,身形頎長,定定站在盛大的雨幕裡朝她看過來,像是來收人性命的活閻王。
隔著模糊朦朧的雨霧,雲然眸光怔怔地盯著那邊,額頭的傷口刺痛了一下,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偏過頭。
江越是怎麽知道她在這兒的?
她手本能地想去抓身邊人的袖子,原本站在她身邊的趙西北,在雲然還發愣的時候就自覺連人帶傘一起溜了。
——
酒店門口,江越已經走到雲然眼前,男人高出一大截的身高,給他此時增添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比起電話裡平靜,此時江越的臉色並沒有多好看,在近距離看到女孩額角的傷後,更是沉了下來。
雲然沒敢直視面前這人的眼神,像是腳踝也受傷了似的,拖著小步子,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點位置,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江越淡淡瞥了眼她的小動作,語氣不輕不重道:“打算去哪兒?”
“沒,沒想去哪,”雲然被他沉默半天,突然冒出來這陰惻惻的一聲,嚇得僵在原地,沒在動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興許是說了謊,總覺得良心不安。
就像是以前小學,雲然每次考差了需要家長簽名的時候,都會直接找江越來代簽,因為男生字跡向來潦草,看著就比較像是大人寫的字。
到後面兩人到了初中,有升學壓力的時候,雲然還想去找江越代簽,就再也沒門了,反而會被男生揪著更改錯題。
之後雲然學聰明了,乾脆去找班裡另外會臨摹字跡的男生幫她簽名,好巧不巧,當場就被江越抓包,面對面的那種。
當時男生站在班級門口的那個表情,跟現在這副模樣,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地,在門口站了大概兩分鍾。
最後還是雲然受不了了,嘴角強行扯住一個還算標準的弧度,輕聲道:“你吃飯了嗎?”
似是沒想到她會扯到這,江越神色微頓,隨即眉峰擰起,冷著嗓音反問:“你沒吃?”
雲然摸了摸肚子,微微低頭:“沒吃。”
兩秒後,只聽男人沉著聲音,“那就先餓著。”
………?
沒等雲然從他這句話裡反應過來,腦袋因為就慣性微微後仰,被江越抓著手臂帶進了酒店裡,他力氣不小,連帶著她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來。
她跟在男人身後,只能看見他黑壓壓的後腦杓,“去哪兒啊?”
空氣裡的沉默回復了她。
最後雲然被江越帶到了酒店頂層的房間,剛剛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從沙發上起身,看著年紀應該五十上下。
“幫她看看額頭上傷,順便換個藥,紗布已經濕了,”江越站在女孩身後,聲音冷淡道。
雲然一聽,連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用:“我換藥自己換就可以了,之前已經在急診看過了,不嚴重的。”
話音剛落,她就已經被江越摁住肩膀,直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醫生看出兩人表情不太對,聲音刻意放輕了些道:“沒事的小姑娘,這臉上的傷還是要注意一下,萬一留疤就不好了。”
隨後醫生就準備把濕了的紗布先拆開,江越事前刻意叮囑過,所以他動作放的很輕。
因為昨天蒙上紗布之後,傷口那裡還在陸陸續續的滲血,量並不多,但紗布有部分還是粘在了女孩額頭的皮膚上面。
他給鑷子消了毒,夾住紗布邊緣慢慢揭下,到了黏住的那部分皮膚時,動作再輕,傷口那裡都仿佛被再次扯開,雲然條件反射的閉眼往後閃躲了點,額角也冒了些冷汗。
真的疼啊。
第一次換藥,疼痛感不亞於昨天,而且還沒有麻醉,更是難忍。
江越雙手環抱在一起,定定站在女孩椅子前側,臉色仍舊很難看,唇線抿的平直,眼眸深處墨色濃鬱,渾身都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看見雲然下意識地閃躲,他壓著心底的躁意,還是沒忍住出了聲:“輕點兒。”
醫生頗為無語的看了他眼,轉頭繼續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道:“你們這些小年輕,我弄得再輕有什麽用,傷口沒好全,該疼還是疼,還不如給她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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