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意料之中。
花瓶姑娘沒有花瓶就不再有資格成為收藏品,所有手術都需要打破花瓶,蔣河自然不允許, 所以瓶瓶從小到大全靠藥來吊著命。
就診記錄不是很長,薑厭兩三分鍾就看完了。
最後的紀錄是在一年前。
也就是說,去年五月,瓶瓶死在了白山療養院。
也正是這個時間段, 蔣河查出患有肝癌,退居幕後, 開始放權給副院長。
按照那名私家偵探的調查,蔣河那時候應該是死了,而她的雙胞胎妹妹頂上了她的位置,因為蔣安不曾管理過療養院,所以她假扮蔣河接手療養院後就把經營權分了出去,自己專心在後面收錢。
如果現在的院長真是蔣安在假扮,那瓶瓶死亡的原因就好推測了。
瓶瓶因為形象原因必然不會出現在明面上,她應該是有個專門的特殊病房,而那個病房只有蔣河以及蔣河信任的人才能進去,蔣河死後,瓶瓶不再被時時關注,如果瓶瓶被蔣河放在什麽隱蔽的地下室,那蔣安接手療養院後,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這個女孩。
當瓶瓶不再被當作收藏品被“珍藏”,她在短時間內死亡就是板上釘釘。
事實上,按照她的身體情況她早就該死了。
沒有人可以在花瓶裡活那麽多年,瓶瓶在各種違禁藥劑的加持下才勉強活到了九歲。
這已經是她能活到的最大年紀。
薑厭把瓶瓶的檔案封好,開始拆其他小孩的。
她先是拆開了樂一的,樂一的就診記錄是所有小孩裡最厚的。
厚厚的一遝。
全是抽血記錄。
一旁的沈歡歡看到這遝抽血記錄,皺起了眉。
“這種抽血量真的還能活著嗎…”
薑厭把樂一的血型記錄表遞給了沈歡歡:“你知道這個血型嗎?”
“RhNULL…”
沈歡歡沉吟片刻,抬眸向薑厭看去:“我記得這種血型又叫黃金血型,人群中的概率僅有六百萬分之一,全球好像不足50例。”
薑厭想起昨晚樂一對虞人晚說過的話,她說護士清醒後絕對不會讓她死,她負擔了整個療養院的運轉,護士們的名牌包都是用她的血買的。
盯著這個血型,沈歡歡的神色好像有些遲疑。
“怎麽了?”薑厭問她。
幾個呼吸後,沈歡歡解釋道:“我記得國外有個頂尖富豪的女兒就是這種血型,她女兒身體狀況很不好,三年前他曾登報在全球范圍內尋找這個血型。”
薑厭有些驚訝:“三年前的報紙內容你都記得?”
“那陣子比較關注新聞。”沈歡歡回。
薑厭沒再細問。
她繼續去看樂一的就診記錄。
樂一的就診記錄十分簡單,除了抽血就是抽血,然後間歇搭配精神類藥劑的注射。
沈歡歡對這種藥劑沒有了解,所以三人現場搜了下。
是狂躁症的特效藥劑。
沈歡歡記得薑厭提過樂一的病症:“那個女孩不是臆想症嗎?”
薑厭“嗯”了一聲。
先前沒來得及說,於是這會兒她跟雙胞胎說了說發現:“下午我在病房問了樂一的情況,她和她的那些朋友似乎都沒有精神病。”
“但比較奇怪的是,除了樂一外,那些小孩好像都覺得自己真有精神病。”
不過薑厭的困惑沒有持續幾秒。
因為她看到了百度百科關於這個藥劑的備注。
【該藥劑已被華國明令禁止,雖然該藥劑對狂躁症治療有奇效,但會損傷腦組織,長時間注射後果十分嚴重,輕則記憶混亂,重則失憶癡傻。】
沈歡歡也看到了這條備注,輕抽了口氣。
給沒有狂躁症的病人注射該症狀的特效藥。
他們不是在治療這些孩子,而是想讓這些孩子被藥劑的副作用影響。
“所以這就是那些孩子以為自己真有精神病的原因。”沈歡歡說。
薑厭接話道:“應該就是這樣。”
“而且從幾個小孩的精神狀態來看,除了樂一以外 ,他們都不再記得自己在人體馬戲團的經歷。”
畢竟如果記得,他們不該對這個世界還抱有那麽多天真。
上午幾個小孩在病房裡討論出去乞討撿垃圾的可能性,小天和小嘉還覺得這樣就能活命發財,這不符合他們被蔣河搓磨後的心態。
最重要的是,小嘉在聊天時提到了“家”。
她說“我以前在家裡看新聞,新聞裡說翻垃圾和乞討也能活下去,再在這裡待著我們很容易死掉的。”
她哪裡有家?
按照她的年齡,她被蔣河買來訓練的時候根本就不記事,四五歲的孩子哪能記住什麽電視上的新聞。
薑厭不覺得樂嘉會把蔣河的住處稱做家,所以這些小孩子的記憶全部出現了混亂,暫時不知道樂一的具體情況,但目前來看她應該最清醒,也是記得最多的。
她跟雙胞胎說了她目前的推斷,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這種人體馬戲就和人體實驗一樣惡劣,反人性且反人類。
許久,沈歡歡歎了口氣:“這時候清醒的才最痛苦。”
【哎,本來還很羨慕樂一的天賦,這會兒隻覺得她可憐了。】
【的確…我猜測樂一還記得那些事就是因為她的天賦,通靈師和普通人類對各種藥劑的抗性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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