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聊了一炷香,從老夫人屋子出來,大夫人陰霾了幾日的臉色,終於見了晴,“我得去問問大爺,洛安的戰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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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便傳來了洛安與西京戰火拉開的消息。
米價瘋狂地往上漲。
二百錢,二百二十錢,二百五十錢……
外面的人在米鋪子前排著長隊,而謝家院子裡的堆積的那些大麻袋,每天都在瘋狂增值。
不止大米,小麥等只要是進口的糧食,溫殊色都開始以高價囤來,又讓人在外面搭建了十來個粥棚,百姓人人都可前去免費領粥,唯獨不賣。
大夫人知道後,還心疼了一場,那熬的是粥嗎,是白花花的銀子。
每日都有人同她匯報幾次米價,看著數目不斷地往上飆升,大夫人心頭砰砰直跳,興奮地眼睛都合不上了。
雖說銀錢落不到自己身上,但也是在謝家,二房的官運到了頭,大房的才剛開始,等往後去了東都,一切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第五天,米價已經漲到了三百錢,大夫人受不了刺激,去找溫殊色,商量著要不開始往外出些吧。
溫殊色卻不急,“再等等,這不是一直還在漲嗎……”
大夫人一直擔心上回兵器庫的事,東都朝廷來削藩,把糧食搶走,那可就一分都收回不來了。一邊又確實如溫殊色所說,米價還在不斷地往上升,早賣一日,便要虧上好些錢,一時之間陷入兩難,只能使勁兒找謝大爺打聽前朝堂的動靜。
謝大爺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王爺被困在慶州的消息傳回來後,周夫人並沒讓謝大爺去城外支援,隻讓他和周世子一道守在了城門口。
慶州本就是旱災,再加上戰亂,前方的消息來得緩慢,謝大爺也不清楚是什麽狀況。
到了第八日,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又去找溫殊色,人剛走出院子,便遇到了從外回來的謝大爺。
見他行色匆匆,大夫人受不了刺激,捂住心口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
謝大爺怕把她嚇出個好歹來,直接道,“兵器庫的事已經解決了,宮裡的楊淑妃出面相保,陛下沒治罪……”
今日東都的人剛傳回來的消息,周世子接的,他也在,都聽明白了。
裴元丘確實把人證和物證都帶到了東都,在早朝上公然揭發靖王私造兵器,企圖謀反。
鐵證如山,太子殿下當場自請前往中州討伐,誰知楊淑妃的父親楊大人卻橫插了一句話,“臣倒以為這其中有誤會。”
“誰家裡沒有個砍牛宰羊的刀具,不過是幾樣小孩子玩耍的刀槍,豈能算得上兵器。”楊大人蹲下來,和聲問兵器庫的管事,“你別怕,王爺從小便跟著陛下走南闖北,馬背上一道打天下,是君臣,也是感情深厚的父子,陛下絕不會冤枉你們王爺,我只需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便是。”
管事被裴元丘帶了這一路,面容憔悴不堪,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楊大人問他,“有哪些兵器。”
管事的顫抖地道,“刀槍都,都有……”
“槍有多少。”
“四,四萬多。”
“四萬多少,你既然管兵器庫,對這些應該了如指掌,你精確到零頭。”
“四萬,五,五千八……”
“長槍還是□□?”
“都有。”
“都是紅櫻搶?”
管事的點頭。
“刀呢,是什麽樣的,有多長。”
“七十五公分。”
“刀有多少數量。”
管事的一頓,“也是四萬多。”
“四萬幾。”
“四萬六千七百八。”
“如此看來,確實是靖王生了謀逆之心。”楊大人緩緩戰起身,突然又偏過頭質問,“多少隻槍?”
那管事的被他冷聲一呵,又慌又怕,腦子裡哪裡還記得那些數字,磕磕碰碰地道,“四,四萬六千,六千五……”
一個人只有說了真話,第二次才不會說錯。
楊大人一笑,抬手同陛下鞠躬,朗聲道,“陛下,證人怕是已經被屈打成招。”
裴元丘變了臉色,“楊大人這是何意。”
楊大人不理他,直接同管事的道,“今日聖上在此,你若敢有半句假話,別說什麽妻兒,就憑你欺君之罪,誣陷皇親之罪,陛下今日也能誅你九族。”
管事臉色蒼白,癱在了地上,“奴,奴才……”
裴元丘原本的打算,就算討伐鳳城不成,也能借此看看陛下對靖王到底是什麽態度,結果竟然被這姓楊的莫名橫插一腳,雖說自己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確保管事的不會供出他,可這一來,他的一番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果然那管事的咬破了嘴裡的毒藥,倒在地上打滾掙扎,還沒等萱太醫的太趕出去,便沒了動靜。
裴元丘一聲冷笑,“楊大人這是活活把證人逼死了。”
“我逼死的?逼死他的不是在他嘴裡藏藥的人嗎。”楊大人也是個硬骨頭,直接當著陛下的面,同裴元丘扛上,“人是裴大人帶上來的,裴大人應該最清楚,若非裴大人所為,那肯定就是裴大人被騙了,有人試圖挑撥陛下和靖王的關系,讓父子兩人冰刃相見,此番用心,當可誅啊。”
這楊家和往後王氏算起來還是表親的關系,裴元丘怎麽也沒料楊家會突然與他做對,一時沒個防備,倒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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