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櫻突然問:“她長得怎麽樣?”
“誰?”尚智遠愣了愣才理解,“你不是看過她照片嗎?”
“我問本人。”
尚智遠冷笑:“陳南鶴的眼光,不就那樣嗎。”
“怎麽說?”
尚智遠回想起在飛機上與左穎並不愉快的切磋,一臉晦氣:“那女的,俗氣,淺薄,粗魯,空有其表。”
“那就是長得好看了?”王櫻突兀地總結了句。
“陳南鶴就圖這個吧?”尚智遠輕蔑笑,“不然這女的身上還有什麽價值?”
王櫻盯著尚智遠愚蠢的眼神看了一會,視線挪開,嘴角抿緊,不再多言,似是惹她不高興了。
尚智遠也不是真的蠢貨,這些年他巴著王櫻,怕她,也依賴她,自然也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大部分時間他都不敢碰她的雷區,但有時候也像個吃不到肉的小畜生一般鬧兩聲,尤其一想到她教唆自己去折騰陳南鶴兩口子,結果她卻在老尚那邊當好人。
尚智遠越想越不甘,於是帶著點酸勁故意說:“櫻姐,你就這麽在意陳南鶴的老婆。”
王櫻敏銳地看向他:“我在意她?”
尚智遠微笑。
“是尚總。”王櫻看似無奈,“是尚總想見她。”
尚智遠皺起了眉,牽扯著眼睛痛了起來,哎呦一聲。
與此同時,左穎在低低沉沉的根本聽不懂的外語文藝片背景音下,聞著淡淡的熟悉的橘子香水味,不自覺輕輕攬著那香味來源的胳膊,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迷迷糊糊似夢非夢。
就在這半夢半醒中,她依舊閉著眼睛,糊裡糊塗小聲問了幾個問題,都得到了極簡卻篤定的回答。
她問:“電影還有多久了?”
他答:“半小時。”
“壞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
“那個美女活下來了嗎?”
“也沒有。”
“你不困嗎?”
“不困。”
“還離婚嗎?”
陳南鶴心裡抖了一下,一瞬間翻江倒海地想起這幾日的惶恐不安,這一年來的小心翼翼,以及二十幾年的仇恨與煎熬,複雜甚至自相矛盾的情緒在他體內迅速衝撞,又陡然結合,消失,最後被他悉數融在血液裡。
他轉頭親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
“你想都不要想。”
第三十九章 餓了,要吃人
兩天后的早晨,左穎醒來時發現她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陳南鶴懷裡,恍惚以為時光倒流了,仿佛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兵戎相見都不存在,她又退回到那個兢兢業業的職業嬌妻身體裡。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拚命回憶有沒有說什麽蠢話,畢竟彼時她早晨起來的例行公事頭一件就是抱著陳南鶴撒嬌,還真有,她很快想起睜開眼睛前迷迷糊糊貼著他嘟囔過一句:“老公幾點了?”
真是要命。
她第二個念頭是祈禱陳南鶴沒有聽到那句話,再悄悄脫身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她像對待剛哄睡著的寶寶一樣,把胳膊和腿慢慢從陳南鶴身上撤下來,輕拿輕放,可還是驚擾到了他,那位快三十歲的一米九的寶寶動了動,胳膊一攬把她圈在懷裡。
左穎翻了個白眼,又醞釀著從他懷抱裡逃出去。好在他抱的不緊,她想乾脆滑出去,可剛縮著身子滑了一點點,環著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左穎猝不及防,聽到隆隆的熟悉心跳聲,與她的形成一股奇特共鳴。
她一向自詡能辨別出枕邊人的呼吸狀態,盲目斷定他仍在沉睡,一定沒聽到那句話,可幾乎立刻,頭頂上傳來低啞的聲音,回答了她帶著嬌哼的問題。
“不到九點。”
然後,他又把她摟緊了些。
左穎眼睛一閉,痛心疾首罵自己沒出息,前兩天剛主動給人家台階下,結果人就帶你看了場悶死人的文藝片,第二天早早出門去上班,到半夜她睡著了才回來,一整天連個電話微信也沒有,按理說我應該作一作鬧一鬧的,再不濟也要冷他一冷,怎麽還投懷送抱了?
他還抱的挺自然?大尾巴狼。
左穎一向是個錙銖必較的,偏偏陳南鶴又很容易勾起她的勝負欲,她幾乎能想象頭頂上那顆腦袋的得意模樣,越想越懊惱,便也不給他好過。
於是,埋起來的腦袋嗡嗡的問:“你不去上班嗎?”
“不想去。”
“那起來吃飯嗎?”
“不想吃。”說著,圈在她脖子上的胳膊緊了緊。
左穎咬了下唇,憑著對他的了解伸手向下探了探,嘴上不饒:“不餓嗎?”
陳南鶴一驚,向後縮了下,低聲警告:“別亂動啊。”
左穎偏不,湊上去攬著他的腰,手靈巧順著睡褲滑進去,用最能拿捏他的方式讓他不得安寧。
陳南鶴忍了一會,還是著了她的道,翻身把她按在下面,低頭,眼底一片黑,眯起來在她素淨的臉上圈圈劃過,最後落在帶著勾的眸子上。
“幹嘛?”左穎笑。
他弓起腰,又把她向下拽,“餓了,要吃人。”
左穎也不慌,仍是咯咯笑著說:“你不是不喜歡早晨嗎?”
“我什麽時候說的?”
她眨眨眼睛,看似在努力回憶:“就去年,有一次……”
他忽然想起什麽,立刻說:“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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