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等過些日子,他們在報紙上看到這些消息時是什麽心情……
那就不知了。
聊了一會兒,容昭見時間差不多,再次舉起茶盞,溫和一笑:“感謝各位兄台關心容昭,今日這頓茶錢,容昭請了。”
如今這些世家子們都很缺錢。
尤其是他們忙於團團時,總是容易因為百姓們的一聲聲誇讚而興奮,或者農人那愁容滿面的臉而心軟,導致貼錢進去。
也因此,如今他們聚會再也沒有請客之人。
都是一人上交些份子,這也導致他們聚在一起的機會直線下降。
沒什麽事說,就懶得花錢。
他們去茶樓也不便宜。
今日會聚在一起,也正是因為容昭。
沒能攔住容昭,他們也是要去請容昭來的。
如今她請客,可不是給他們省了筆茶錢嗎?雖然不貴,可積少成多啊。
要知道,如今在場除了張家兄弟,其他人都是團團股東,都不是不將一點小錢看在眼裡的人了。
別說小錢,就是一文兩文,他們也在意!
一行人散場。
張長言與張長行夾在人群中,聽著大家簇擁著容昭的誇讚之聲——
“容世子真是康概啊。”
“可不是,大氣。”
“我就喜歡與容世子打交道,爽快。”
“日後容世子的生意,我們也都會大力支持。”不掏錢那種。
……
張長行也對張長言道:“又省了茶錢,容昭還挺大方的。”
他十分滿意。
張長言點頭。
他臉上帶著笑容,為省錢而開心。
但是笑著笑著,他突然一頓,猛地反應過來——
容昭那麽有錢,能雇一百個護衛,感謝他們也不過是請幾杯茶,他們為什麽這麽開心?
明明也沒省下多少錢啊?就一杯茶錢而已!
容昭明明有福祿軒,真要是感謝他們關心,請他們去福祿軒吃一頓不行嗎?!
張長言想到“自己的窮”,再想到同為股東的“容昭的富”,頓時氣得咬牙。
——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呢?
他再扭頭看向身旁眾人,個個都被一杯茶錢給收買了,眾星捧月般捧著容昭。
張三小聲罵道:“一群窮鬼。”
可不是窮鬼嗎?
以前誰在意這點茶錢?吃飯都要搶著結帳。
以前蹭糕點的只有他一個人,每次都能大吃特吃,如今大家都開始蹭糕點,贈送的那點糕點都吃不飽了。
張三:“可惡!”
——他有福祿莊四成股份,可他兜裡只有幾個銅板。
——所以他到底是窮還是富呢?
張三為這個“薛定諤的窮”而糾結。
裴關山與裴承訣倒是沒在意這個,他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到底是一門什麽生意?
為什麽能讓三位皇子合作?真的不會出事嗎?
-
回到安慶王府後,容昭也在想報社之事。
如今三位皇子是答應了合作,報社想要順利發展,卻是要他們真心實意去費心,尤其是皇帝和朝臣那裡。
三位皇子不一起站出來頂上,她自己可頂不住。
但問題是——
現在如何讓他們真心合作?
容昭想了想,準備第二日再去拜訪三位皇子,遊說一二,她相信自己能說服他們。
然而第二日,她還未出門,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瞬間傳遍朝野。
——先太子之子裴懷悲請旨,欲去皇陵為先太子守靈。
這是表面的消息。
容昭稍一打聽,立刻就知道更多細節信息。
先太子生辰即將到了,皇帝每年都要去太悲寺上香,見一些高僧,近日佛教高僧玄悟大師進宮,說是算出太子之魂不寧。
永明帝當即決定,今年先太子生辰要在太悲寺做一場法事。
十八年了,永明帝還年年記得先太子……
京中人都忍不住感歎。
與此同時,幾乎消失在京中眾人視線中的先太子之子裴懷悲,從大悲寺寫折子——上書夢見先太子,他自知自己不祥,願去皇陵為先太子守靈。
突然冒出的先太子之子,所求之事幾乎等同於斷絕自己的人生。
守皇陵,極其受苦且毫無出路。
裴懷悲在太悲寺就沒多少人記得他,去守皇陵,就等於死了,再也不會有他的消息。
眾人皆驚。
出人意料,皇帝沒有答應。
反而傳出小道消息——永明帝想念先太子,欲接先太子之子裴懷悲回宮。
消息一出,朝野震動。
先太子身份不同尋常,尤其是對許多老臣而言,先太子就是未來要輔佐的皇帝。
容屏現在都還惦記著先太子,更別說朝中許多大臣,同樣還記得先太子英姿。
先太子曾經的手下走了許多,剩下的都是忠心耿耿之人,自然更會記得。
而對於太子這個象征著“不祥”的兒子,他們自然也有諸多猜測。
如今奪嫡愈演愈烈,先太子身份又不一樣,裴懷悲更是皇長孫,會給朝中形式帶來多大的影響,誰也不知道。
容昭聽到消息,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拍手掌,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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