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雲姒說話,秋媛就繼續生硬道:
“宮中的規矩從來不是誰先來誰就地位高,你在禦前得臉,該是奴婢喊你一聲姐姐。”
她說的是實話,也不曾陰陽怪氣,只是她語氣冷硬,很容易讓人誤會。
雲姒沒和她爭這個,她細眉輕攏,淡淡苦笑了一聲:
“你我同是宮人,哪來的姑娘,也不用自稱什麽奴婢。”
秋媛一頓,想起雲姒的身份的確是宮女,一時有點狐疑,皇上明顯看上了雲姒,怎麽雲姒還是個宮女?
難道皇上不肯給雲姒名分?隻想讓雲姒這樣無名無分地待在禦前?
秋媛有點啞聲,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她在禦前待久了,自然知道皇上的寵愛轉瞬即逝,如果不能趁這個時機將好處落實,等皇上對雲姒的心思淺淡下去,她未必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裡,秋媛不再多說,她和雲姒才相識一日,只是見雲姒舉止得體,才肯多說了兩句。
養心殿,正殿內。
雲姒一走,許順福就推開門進去,談垣初依舊伏案處理政務,仿佛沒聽見動靜。
許順福也沒吵他,把茶水換了,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等談垣初撂下筆,他才敢出聲:
“皇上,奴才想知道,這日後該怎麽安排雲姒姑娘?”
談垣初頭都沒抬,隻說:“由她去。”
許順福沒聽懂。
他安靜得太久,談垣初終於舍得抬眼,殿內的燭火一點點從他臉上緩緩平移而過,照亮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
許順福就聽見他漫不經心道:
“她想做什麽,就讓她做什麽。”
許順福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他有點傻眼,雲姒姑娘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這是什麽話?
談垣初覷了他一眼,驟然響起適才殿內的事情——
他一點都不掩飾態度。
他讓她進養心殿,依舊是半年前的心思。
半年前,他在禦書房中給她位份,她說不要,說盧才人對她很好。
那麽半年後,他不給她拒絕和選擇的機會,直接讓她進了養心殿,他甚至說出沒有主子娘娘在養心殿留宿過的話。
女子半年前一直隱晦地勾著他。
半年後,也該彼此調換一下,該輪到他拿著位份來釣著她。
女子脊背被抵住禦案上,被迫仰著修長的美人頸,襦裙被堆疊在要腿窩處,露出她的兩條潔白的小腿,若有似無地攀在他腰間,奏折被擠壓空間,最終忍無可忍地落地,落地聲驚擾了二人。
女子驟然驚醒。
她瑟縮了下,怯生生地提起杏眸看他,燭火映下一抹溫柔的光線,淡淡灑在她身上,從杏眸反透一抹勾人的拙澀。
談垣初有點想笑,但最終沒笑出來。
她衣襟的紐扣被解了幾顆,如今一片凌亂,攏著青絲的玉簪落在地上,險些斷成兩截,一頭烏發瞬間披散在肩上,美人面越襯得隱約,五月裙裝單薄,解開衣襟紐扣,隱隱約約可見裡面一抹綠鴛鴦的肚兜,和一抹裡衣掩不住的緋紅。
春意盎然,殿內縈繞著熏香和燭火都似乎添上了些許旖旎和曖昧。
他一隻手落在她腰帶上,隱隱扣住她腰窩,她身軀輕顫,低低艱澀地問:
“皇上是想在這裡要奴婢麽?”
她輕偏開頭,風姿影綽,談垣初心道不能聽她鬼話,任由她的進度來,不知要拖到什麽時候。
可,偏偏她有一縷青絲恰好拂過他脖頸,又有一縷青絲纏在他指尖,拂出些許凌亂的癢意,談垣初再抬眼看殿內,只有兩盞黯淡的燭火,簡單的一張禦案,上面還鋪滿了奏折,她被墊得不舒服,渾身緊繃。
也許不是被墊得不舒服,而是緊張或不安。
談垣初最終放開了她,一點點替她扣好紐扣,他握著她的腰,讓她坐正,不得不說,她的腰肢格外細,讓他總覺得一隻手就可以盡攬,很輕易就生出些許晦暗的旖旎。
他垂下視線,落在女子臉頰上,半真半假地說:
“你好像還挺麻煩。”
她故意地咬了咬唇,輕垂的杏眸都含了些許楚楚可憐,談垣初閉了閉眼,想提醒她,這樣很容易弄巧成拙。
但最終談垣初什麽都沒說。
但她仿佛較真上了:“奴婢真的很麻煩嘛?”
談垣初想不客氣地點頭,后宮妃嬪整日給敬事房送打賞,都盼著宮中燈籠能多亮幾次,她呢?推三阻四的。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有人忍不住攥了攥他衣袖,談垣初又不禁改變了想法。
也許不是推三阻四,而是半推半就。
他沒就這個問題回答,轉而道:
“待在禦前如何?”
雲姒輕抿唇,似乎不解他為什麽會問這個,但她還是順著他的話,搖了搖頭:“奴婢有點害怕。”
談垣初意外地挑眉,問她為什麽。
結果女子說:“禦前人人穩重,奴婢沒有一技之長,怕什麽都做不好。”
談垣初又有點想笑,最終,他只是手指輕點在女子腰肢,輕描淡寫地說: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身子稍僵,偏開臉去,任由臉頰上紅霞彌漫。
比那日從湖中救上來,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的時候,要好看數倍。
談垣初眼神不著痕跡地深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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