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我晚上還要做卷子。”
“那行吧。”盧倩叫了一聲在廚房裡給大哥幫忙的男人,“嘉澤,別洗了,帶夏夏早點回家,她還要寫作業。”
“好。”
盛嘉澤洗乾淨手,出來時薅了一把小姑娘的頭:“走了。”
許聽夏悶著張臉捋捋被他弄亂的頭髮,和小姨姨夫道了別。
一直到車上她都沒說話,盛嘉澤像是才發現小姑娘格外的沉默,發動車子,目光從亮起的儀表盤看向她圓圓的眸子:“怎麽不高興了?”
“沒。”許聽夏側過頭面向窗外,圓圓的眸子閉上,“我有點困,先睡一覺。”
盛嘉澤也就不好多問。
把許聽夏送回家後,他接了通電話,略帶沉思地看了眼小姑娘緊閉的房門,才又出去。
吳柯在酒吧裡等他。
平時他不跟吳柯去那種場子,雖然年輕的時候無所顧慮,現在怎麽說也是警航的人,多少要守些規矩。
而他本來也不喜歡那種聲色場所。
今晚吳柯約的是一家清吧,環境單純一些。再加上家裡小姑娘捉摸不透的小情緒讓他也有點煩躁壓抑,想找個地方疏解一下,就答應了。
吳柯看上了這家清吧的老板娘,最近正在追,據他所說,那姑娘雖然清高難追,但也就差臨門一腳。
吳柯在這方面向來擅長。
想起屋裡那個莫名其妙鬧情緒的小姑娘,盛嘉澤問他:“你平時都怎麽哄生氣的小姑娘?”
吳柯挑了挑眉,似乎不信這話是從他嘴裡問出來的。
被盛嘉澤一個白眼掃過來,才慢悠悠地說:“那得看是為什麽生氣了。”
盛嘉澤煩躁地抿了口酒:“我哪知道。”
“莫名其妙跟你生氣?”吳柯挑眉。
盛嘉澤微微一頓,“嗯”了聲。
吳柯怎了怎舌,高深莫測地晃了晃酒杯,道:“說你白長這麽一張臉了吧,二十好幾還純得跟個大姑娘似的。”
盛嘉澤不耐地睨他一眼:“說人話。”
“行,我說。”吳柯拎著酒瓶往他杯子裡倒滿了,“這有什麽搞不明白的?小姑娘莫名其妙鬧脾氣,要麽是你得罪人家,要麽就……”
盛嘉澤抬了抬眼,捏住酒杯。
吳柯看他一臉認真求索的表情,輕笑:“吃醋了唄。”
第15章
盛嘉澤就像聽了個笑話,不以為意地唇角一撇:“胡扯。”
吳柯的話他沒放在心上,隻除了一句——
“哄姑娘簡單,甭管大姑娘小姑娘,買點兒漂亮禮物,說點兒好聽的,再大的氣也就消了。”
他也沒細問,再問下去吳柯那家夥得笑死他。
回去路上,盛嘉澤尋思著買什麽漂亮禮物,能哄好家裡那小姑娘,路過一片商圈的時候,他把車子停了下來。
商場入口是一家手表店,門口櫥窗裡擺著一塊通體雪白的鏈條表,瞬間捕捉了他的眼球。
“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國慶新出的限量款,先生是要買給女朋友嗎?”導購眼尖,立馬迎出來問。
盛嘉澤懶得和陌生人解釋太多,“拿出來我看看。”
導購見他氣質不凡,手裡車鑰匙上尊貴的三叉星logo閃閃發亮,不禁眉開眼笑:“好的先生。”
盛嘉澤隻拿在手裡掂了掂,就徑直走向收銀台。
導購心說這是遇上了財神爺,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跟上去收錢。
“先生,一萬三千八。”
“嗯。”盛嘉澤面色如常地遞出去一張卡,那神情就像買了顆幾毛錢的大白菜,完全無視導購炯炯發亮的目光,接過包裝好的手表和卡,就出去了。
東西買了,什麽時候送,怎麽送,又是個問題。
盛嘉澤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能給自己找麻煩。
但好像也沒那麽煩。
車子拐進小區大門,他一手掀開精致的絲絨盒蓋,看著裡面白得纖塵不染的小東西,勾了勾唇。
還挺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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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夏寫完剩下的半份卷子,才不到九點。
逼著自己把心思投入到學習中去,好像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心神不寧。
去洗完澡出來,準備睡覺的時候,她才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盛嘉澤回來了。
她知道她剛進屋他就出了門,等她要睡覺的時候,他才又回來。
或許是她莫名其妙的脾氣讓他煩了。
管他呢。
反正他是要去相親的,是要和別的女人談戀愛的,他也沒有義務永遠照顧她。
等他有了女朋友,自己也就該搬出去了。
他過他的人生,她過她的,互不打擾。
就像現在一樣。
第二天早上,許聽夏沒有讓人叫,五點十分自己就醒了。
起床洗漱,換衣穿鞋,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利索,盛嘉澤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出門去晨跑。
自從發現每天早上跑跑步,一整天人都會很舒服,她的確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雖然現在她依舊只能跑半個小區外圍,剩下的一半要走回去。
今天她特意走得慢一些,回到家時,盛嘉澤居然還在。
兩個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
無非就是“我去洗澡”,“嗯”,“洗完吃飯”之類的日常,兩人各懷心事,態度都比平時別扭寡淡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