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夏欲哭無淚的地扁了扁嘴。
“好了,別跟上刑場似的。”盛嘉澤揉了揉她的腦袋,“今天只在小區跑一圈,跑完就回來吃飯。”
男人溫熱的手掌觸碰到頭髮,那一片就像是過了電。許聽夏整個人只能聽見嗡嗡嗡嗡的響,乖乖穿了鞋跟他出去。
等站在電梯裡,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語言中樞才終於恢復,在頭腦裡形成一串文字——
啊,他摸了我的頭……
說好的跑一圈,許聽夏大約隻完成了一百多米,就氣喘籲籲,好像多跑一點就要斷氣。
盛嘉澤目的只是鍛煉她體質,無意折磨她,今天的晨跑隻好到此結束。
兩人走回去吃了早飯,許聽夏洗了澡換了身衣服,他開車送她去學校。
“鍛煉身體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身體底子太差,一開始的確會很辛苦。”盛嘉澤鄭重其事地對她說,“別氣餒,慢慢來。”
“……”許聽夏隻想找個地方哭。
到教室的時候,初禾已經在穿軍訓的布鞋。
學校發的綠色解放鞋太難看,很多小姑娘都是穿著小白鞋來學校換的。
初禾剛系好鞋帶坐起來,看著她笑:“夏夏早上好呀。”
嘴角一對梨渦特別可愛。
有時候看見初禾笑,許聽夏會禁不住想起盛嘉澤的酒窩。
“早。”許聽夏把下車時盛嘉澤給她的巧克力分了一塊給初禾,“這個給你吃。”
“謝謝。”初禾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喝著牛奶望著她,眼神饒有興致。
許聽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摸摸臉:“我臉上有東西麽?”
“沒有啊。”初禾搖搖頭,“就是覺得你今天氣色不錯,臉上紅潤潤的,不像以前那麽白了。”
許聽夏一怔:“是嗎?”
難道是因為今天一大早跑了步?
那也太神奇了吧……
從小身邊的人都說她臉色偏白,看起來就是身體虛弱的樣子,實際上也的確身體虛弱。
爸媽心疼她慣著她,從來不逼她運動,每學期開學都提前給體育老師打招呼,隻讓參加一些不消耗體力的簡單遊戲。
所有人都因為她的身體對她格外照顧,就好像一個脆弱的瓷瓶,都不敢碰,放在溫室裡高高供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像這樣明知她跑兩步就喘還硬拉著她去跑步的人,盛嘉澤是頭一個。
他好像總是沒那麽多顧慮。
就在其他人都被裝在規矩的套子裡,守著自己一畝三分的責任,不敢少做亦不敢多管,生怕惹火上身的時候,偏只有他瀟灑恣意,率性而認真。
“對了夏夏。”初禾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拍了一下她的肩。
許聽夏疑惑地看過去:“怎麽了?”
初禾兩眼冒光,神神秘秘地說:“我知道抱你去醫務室的那個人是誰了!”
第13章
許聽夏眸子動了動,問:“是誰啊?”
初禾笑得像個花癡:“我哥是國防大學畢業的,昨晚我看了他們學校發的宣傳冊,裡面正好有那套衣服,是警務航空總隊的隊服。我讓我哥托人去打聽啦,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許聽夏看著初禾眼裡的光,忍不住取笑她:“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那就看你要不要對救命恩人以身相許啦。”初禾擠了擠眼睛,“你不要我可以試試。”
許聽夏“噗嗤”一笑,手指戳戳她腦門:“你有這時間還是好好學習吧,老班說咱們每次月考完都會微調座位的,你要是談戀愛影響學習,咱們就不能做同桌了。”
“對哦。”初禾被戳得眯眯眼,抱住她胳膊蹭蹭,無比惋惜地歎了一聲,“還是你比較重要,那就讓小哥哥再等等吧。”
聽見集合的哨聲,初禾一個激靈站起來,把沒喝完的牛奶塞進許聽夏手裡:“我走了啊寶貝!”
同學們也都跑向教室外的空地,由班長整隊帶到訓練的操場。
盛嘉澤晚上不在家,說是突然有工作,給她買好晚餐送上門。
許聽夏吃完後本來撐得不想動,可想起昨晚盛嘉澤要她下樓倒垃圾順便消消食的那副嚴肅樣,忍不住心口泛甜,收拾好垃圾就哼著小調出了門。
今天她走得遠一些,到了小區對面的小廣場上,這邊的商圈有表演活動,支著舞台,舞台下行人摩肩擦踵,十分熱鬧。
似乎正進行到什麽活動環節,底下的觀眾都很激動。許聽夏豎起耳朵認真聽了幾句,原來是有獎品贈送。
主持人手裡拿著一個海綿寶寶形狀的護眼台燈,下面的工作人員給觀眾發號碼牌,許聽夏站得近,也被發了一張號碼牌。
雖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一般不會降臨在她身上,許聽夏還是默默在心底祈禱了一下。
她書桌上正缺盞台燈,而且這個很漂亮。
很快,主持人手從獎池裡撈出一個小球,上面寫著中獎號碼。
許聽夏低頭一看自己手裡的號碼牌,居然還真中了。
她有點激動地舉起手。在旁邊小孩哇哇的哭鬧聲中,走到舞台上。主持人把台燈送給她,拍了個紀念照,就讓她下了台。
沒準今天可以去買張彩票。
許聽夏抱著台燈,心裡美滋滋,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容。
剛準備過馬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她:“小姑娘,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