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夏自然不敢說, 臉頰都快燙熟了, 趕緊推了推他:“看電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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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盛嘉澤一起工作的同事和手下帶的國防生最近都發現向來跟鐵人一樣抗凍的盛教官, 居然穿上了棉褲。
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但他確確實實穿上了棉褲。
一旦有人問, 就滿臉春風得意:“女朋友給我買的。”
於是盛嘉澤名草有主這件事, 很快在學校裡傳開了。
又很快,盛嘉澤和女朋友情人節約會的照片,和之前兩人在學校裡會面的照片都被人扒了出來。
本來想維持地下戀,低調行事的許聽夏願望泡了湯,走到哪都引人注目,偶爾去趟行政樓找老師都要被別的老師打趣——
“又來找男朋友啦?”
“盛教官今天不在哦。”
“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許同學?”
……
談戀愛後的盛嘉澤變化很大,都說鐵面無私的魔鬼教官有了人情味。一旦誰晚上要陪女朋友吃飯,就不會臨時加訓折磨他們。
那群學生都默默地把許聽夏奉為女神,度化惡魔,拯萬民於水火的女神仙。
又到一年畢業季,盛嘉澤帶的畢業班學生臨別聚會請了他,也請了許聽夏。
對於小小年紀就被人叫師母這件事,許聽夏渾身上下都別扭,可盛嘉澤卻享受得不行,頗有種嬌妻在懷的自豪感。
許聽夏剛拿到駕照,基本的上路開車沒問題,於是盛嘉澤被學生們灌了不少酒。
包廂裡喝得正帶勁,許聽夏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時在門口走廊被一個陌生男人攔住。
西裝革履,戴著江詩丹頓手表,看上去還比較有錢,一張臉長得也算是禍國殃民,但許聽夏內心毫無波瀾,面色平靜地望著他:“先生有事嗎?”
“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男人手撐在牆上,擺著一副很酷的姿勢,“要不要認識一下?”
許聽夏笑得禮貌疏離:“不好意思,我對您不感興趣。”
男人摸了摸頭髮,低笑:“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那兒還有幾個兄弟,總能有你感興趣的。”
男人身後的包廂門被打開,瞥見那道熟悉身影,許聽夏笑了笑:“我喜歡有酒窩的呢。”
話音未落,盛嘉澤已經走過來。
酒喝多了,步伐稍有些晃,但還是穩穩地站在她旁邊,抬著下巴面色不善地望著那人:“幹嘛呢?還不走?”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因為過於優越的五官和身材對他生出明顯的敵意:“你又是什麽人?”
“看不出來麽?”盛嘉澤扯了扯唇,摟住身邊女孩兒的腰,“你看我有酒窩沒?”
“……”男人頓時明白過來,臉色灰敗地離開了。
許聽夏被他護崽子似的模樣逗笑了,轉過身戳戳他臉:“你喝醉啦?”
“沒。”男人往邊上靠了兩步,將她抵在牆邊,卻十分貼心地用手掌護住她後腦杓,親了親小姑娘額頭,呼吸裡都是酒氣,“就是有點兒暈,頭疼,你快抱抱。”
這男人平時偶爾也對她撒嬌,但只有喝了才會像個孩子似的,恨不得往她懷裡拱。
這還是許聽夏第一次見他喝多。
眼看男人的唇壓下來,她果斷無情地捂住:“不可以。”
盛嘉澤用鼻尖蹭著她掌心,滿臉委屈:“為什麽?我要親親。”
許聽夏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臉,用哄小孩的語氣哄他:“我一會兒要開車哦,萬一被交警叔叔抓到就完蛋啦。”
盛嘉澤腦袋埋進她脖頸,繼續像小狗似的蹭:“那我去救你。”
脖子裡癢癢的,都是他滾燙的氣息和頭髮摩擦在皮膚上的冰涼的癢意,許聽夏一顆心都化了,抬手摸他腦袋:“好啦,你不許再喝酒了,我們回家休息好不好?”
“好。”
盛嘉澤喝醉了很乖,雖然話多得像個話癆,一直黏著她不放,但她指哪就會乖乖地往哪走,也不需要人攙扶。
把人用安全帶綁在副駕駛,許聽夏坐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旁邊的男人歪著腦袋,嘀咕不停——
“夏夏,過來我抱抱。”
“你還沒跟我說晚安呢。”
“寶貝,你跑哪去啊……”
他明顯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道做著什麽亂七八糟的夢,說話也顛三倒四。
許聽夏一路憋著笑把他送到家。
雖然第二天還有課,但她實在放心不下,把人弄上床後就在客臥睡了一晚上。
盛嘉澤宿醉醒的晚,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不知道夜裡什麽時候脫的衣服,身上只剩一條內褲,他隨意套了條大褲衩就出去了。
小姑娘正在灶台前忙碌著,很少乾這些活兒的手腳有些笨拙,一邊往鍋裡放面條,一邊看著頭頂ipad裡的菜譜,拿手機定了個時間,特別認真的樣子。
鍋裡的水咕嚕咕嚕冒著泡,許聽夏往碗裡打了兩個雞蛋,用筷子攪起來。
被人從身後環住的時候,她猝不及防倒抽了一口氣,穩住手裡的碗和筷子,瞪他:“你還知道起來呀。”
“唔。”男人毫不臉紅,壓著嗓音撒嬌,“頭還有點疼,親親。”
許聽夏用筷子背面敲了一下他湊過來的腦袋:“那邊有蜂蜜水,自己去喝。”
“動不了。”男人挪了挪腳,手臂依舊把她摟得緊緊的,煞有介事地說:“好像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