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夫人。”
沈姝溫聲道:“不必多禮。”
說著,沈姝轉身坐在桌案旁的椅子上,開口道:“將軍可是讓你與朱雀都留在府上?”
秦珣點頭:“正是。”
“府上不必留這麽多人,眼下將軍應當還未走遠,聽將軍說你祖籍是蜀地的,稍後你便出發去隨著將軍一同去蜀中吧。”
聞言,秦珣躬身道:“不可,將軍如此安排定是有將軍的道理,將軍說了夫人的安危大於一切,屬下跟朱雀的任務就是在將軍不在的這段時間寸步不離保護夫人。”
沈姝皺了皺眉:“府裡安全得很,我就在府裡能出什麽事?”
見狀,秦珣附身跪下道:“請夫人莫要為難屬下。”
沈姝皺著眉頭,垂下眸子盯著秦珣瞧了片刻後,才到:“罷了,你可知將軍帶了多少人?”
“夫人放心,將軍帶了府上三分之二的暗衛,身手都不次於屬下和朱雀,他們一定會好好保護將軍。”
裴雲謙辦事向來妥當,既如此沈姝也就沒再堅持讓秦珣去找裴雲謙。
“夫人若是無事屬下就告退了。”
說著,秦珣轉身出了正廳。
沈姝沒什麽胃口,很快就用完了午膳,帶著琳琅和朱雀出了府。
她母親送她的遺物破損,上一次她跟裴雲謙去西山狩獵的之前就想去找個鋪子修補,但是被狩獵耽擱了幾天,這會兒才想起來。
街上人聲鼎沸,道路兩旁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商鋪,好不熱鬧。
算算日子,沈姝兩輩子都沒怎麽逛過楚京城的街道,從前待在宮裡不能隨意出宮,就算是出宮了也是浩浩蕩蕩一大群人跟在身後,她想做什麽身後的人都不讓,美其名曰不合規矩。
無趣得很。
嫁到裴府以後更是日日待在府裡,偶爾出去也是跟著裴雲謙一同出去辦事,更不可能隨意亂逛,所以今日難得出來沈姝心情格外好。
沈姝問了朱雀,修玉石的鋪子在城東,離裴不不算遠,所以沈姝特意沒有乘馬車,一路上走過去。
“琳琅,你看哪裡,是不是賣糖人的?”
琳琅尋著沈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是。
“是了,公主可是想要,奴婢去買。”
沈姝邊點頭邊拉著琳琅往賣糖人的鋪子的方向走:“走走走,一起去。”
三人在賣糖人的小攤前駐足,果然,映入眼簾的就是架子上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糖人。
見三位姑娘過來,老板趕緊道:“三位姑娘想買什麽樣的糖人盡管挑,若是沒有喜歡的現做也行,不過三位放心不格外收錢。”
沈姝還有事自然不會等這裡老板現做,就挑了架子上的兩個好看的糖人付了錢轉身帶著朱雀和琳琅往城東的鋪子去。
鋪子不遠,不過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沈姝將要修補的玉佩交到老板的手上:“這塊玉佩可還能修補?”
老板接過沈姝手上的布包,小心翼翼拆開來看了看,半晌才抬頭,看著沈姝輕歎了一聲道:“玉是好玉,就是碎得太厲害了修補費時費力不說,還很難修補成原來的樣子。”
頓了頓,老板接著道:“依我看,姑娘不如帶回去,免得糟踐了好東西。”
沈姝頷首謝過老板,抬手將櫃台上的五排玉佩收起來,帶著琳琅和朱雀走出鋪子。
沈姝來時就知道玉佩碎得有些厲害,已經做好了可能修補不了的準備,所以現在並沒有想象中失落,她看了看手上的糖人,從前母妃也給她買過。
她抬手將糖人送到嘴邊嘗了一口。
很甜。
好像,也沒那麽難過了。
“夫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屬下就護送夫人回府吧。”
沈姝剛想開口,腿上的衣裙就被人扯住。
她垂下頭。
街角的地上躺著一個渾身都是泥土的男童,他單手拉著沈姝的衣裙下擺,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夫人,救救我,救救我。”
見狀,朱雀片刻都沒耽擱,當即拔出劍來將那人拉住的一片衣角劃破,傾身將沈姝護在身後。
“夫人,別過去。”朱雀站在沈姝身前,一臉警惕。
見朱雀拿出劍來,男童身後的婦人抬手護住男童,失聲開口道:“別,我家么兒不是有意的,求求夫人發發慈悲,我兒已經高燒三日了。”
聞言,沈姝抿了抿唇,眼中帶著幾分不忍,她溫聲道:“朱雀,給她們些錢吧。”
朱雀沒耽擱,從錢袋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婦人,轉身護著沈姝回了府。
沈姝剛回到府上沒多久,管家便來報:“夫人,靜河王世子求見。”
聞言,沈姝一愣,顯然是有些意外,片刻沈姝站起身來開口道:“快請進來,去會客的正廳。”
管家躬身稱是,說完轉身出門。
沈姝也沒耽擱,帶著琳琅跟在管家身後出了門往會客的正廳去。
沒等沈姝走到,剛轉過長廊,就看見平日裡一向穩重的男人,步履匆匆,眉頭緊鎖,深情很是急切,似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拐了個彎兒,蘇禦顯然也是看見了沈姝,便掉頭往她的方向走,連步子都加快了幾分。
沈姝看著他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溫聲開口:“蘇禦哥哥你怎麽來了?”
蘇禦眉頭緊皺,沉聲盡量平靜道:“姝兒,你今日可是上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