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天的,他這是要做什麽?
想到這,沈姝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微微抿著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裴雲謙。
就算是要做什麽也要分一分場合啊!這……這可是書房!
正想著,裴雲謙卻在離她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一下來。
四目相對,沈姝眼中已經不自覺有些濕潤。
沈姝跟他僵持了一會兒,剛想開口,就聽見裴雲謙在她耳邊沉著笑著:“你怕什麽?本將軍還能吃了你不成?”
說完,裴雲謙緩緩垂下頭靠近她的脖子,溫熱的氣息輕輕掃在沈姝耳畔,帶著若有似無的酥癢。
沈姝沒忍住,肩膀微微動了動。
裴雲謙勾唇,聲音低沉溫柔語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湊近沈姝耳畔緩緩道:“公主還沒有說剛剛是何用意?嗯?”
裴雲謙嗓音清冽,又帶著淡淡的威脅:“若是公主不說。”
說到這,裴雲謙頓了頓,語中威脅之意更甚:“本將軍可要將公主對本將軍做的,悉數奉還。”
聞言,沈姝呼吸一窒,隻覺得裴雲謙的陣陣呼吸都吹進她耳畔,引得她一陣心癢,半邊身子都跟著酥麻,想要動手推開他卻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半晌,沈姝才憋出來一句:“將軍,冷靜!”
裴雲謙氣笑了,撩撥完了他還想讓他冷靜,想得倒美。
片刻,他視線緩緩下移卻不經意間瞥見沈姝微微敞開的領口,裴雲謙喉結滾了滾,手上青筋微微鼓起,語中因隱忍而帶著些許氣音:“若是冷靜不了呢?”
沒等沈姝說話,門口就傳來一陣重重的敲門聲,緊接著就聽見秦珣立在門外道:“將軍,出事了!”
聞言,裴雲謙眼見著皺了皺,上一秒還滿含柔情的眸子瞬間冷得駭人,仿佛一身的欲火瞬間被人一盆涼水兜頭而下,他盡量忍住了想要殺人的衝動,半晌才在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說!”
秦珣眉心一跳,瞬間覺得後頸一陣發涼,他跟了裴雲謙這麽多年自然聽得出來此時裴雲謙是強忍著怒意,就算是站在門外,秦珣都能感覺到屋內的氣壓驟降,聲音更是冷得讓他發顫。
若是尋常事,他定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書房“找死”,可事關那個人秦珣不敢怠慢。
緩過神來,秦珣開口道:“是蔣姑娘,蔣姑娘剛剛懸梁自盡了……”
沒等秦珣說完,就聽見裴雲謙冷冷開口:“死了?”
秦珣一噎,還沒說出來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死了就找仵作,沒死就找郎中,她上吊找本將軍有用?”
聞言,秦珣吞了吞口水,身子有些不自覺地打顫,隔著一道門都能感受到裴雲謙語中濃濃的不爽,若是在屋裡他怕是要被裴雲謙的眼神活活折磨死。
片刻,秦珣回到:“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找葉神醫。”
說完,秦珣轉身步子像是生了風一般離開院子。
門外沒了聲音,裴雲謙的臉上卻依舊布滿濃濃的陰鬱,早在秦珣說蔣妙懸梁自盡時,沈姝就趁機一把把他推開,還沒等他抬手沈姝便早已離他老遠。
沈姝立在原地,抬眼看了裴雲謙一眼,心中打鼓,不斷絞著手上的帕子,想到剛剛秦珣說的,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當大度的讓裴雲謙去看蔣妙?
可沈姝心中思量了半天扁了扁嘴,沒能把這口不對心矯揉造作的話說出口。
半晌,沈姝才不鹹不淡憋出來一句:“將軍不去看看?”
聞言,裴雲謙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他冷冷看過去:“怎麽?你想讓我去?”
裴雲謙目光一凜,驚得沈姝心頭一顫,半天沒說出來話。
“不說話本將軍就當你是默認了!”
裴雲謙皺了皺眉頭,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語中帶著幾分不悅。
聞言,沈姝下意識開口道:“不……不是。”
沒等沈姝說完,裴雲謙輕瞥了她一眼,輕哼道:“公主可是不想讓本將軍去?”
這話問得沈姝一愣,她手指不自覺攥了攥手上的帕子,眼底的光芒閃了閃,她想,她既然喜歡裴雲謙,她應當是不想讓裴雲謙看別的女子的。
想到這,沈姝小心翼翼抬眸朝著裴雲謙的方向看過去,輕輕抿著唇,緩緩點了點頭。
見狀,裴雲謙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中的陰鷙也消散了不少。
片刻,他輕笑一聲,抬眼看過去,目光漫不經心落在沈姝臉上:“公主不想讓本將軍去?”
沈姝點了點頭,不語。
接著,裴雲謙挑了挑眉,尾氣帶著淡淡的倦意:“若是公主不想讓本將軍去也不是不行,依本將軍看,今日倒是個遊湖的好日子,本將軍心情大好,不知公主可願同本將軍一起遊湖?”
“遊湖?”
聞言,沈姝眼睫抖了抖,裴雲謙怎麽知道她想去遊湖?難道是那日心情好玩得開心,同琳琅的一時戲言不小心被裴雲謙聽了去?
想到這,沈姝抿了抿唇,心中不自覺泛起一圈圈漣漪,自從母妃去世以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她的一時戲言放在心上。
沈姝心中雖然歡喜,可想到剛剛秦珣說的,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那邊蔣妙剛剛上吊自盡,這邊裴雲謙就同她大張旗鼓去遊湖是不是不大好……
還有,這蔣妙到底是何人,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將軍府裡,但看府裡下人和朱雀對待她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對待府上新來的姨娘,倒像是對待主人一般,禮數上與她一般無二,而裴雲謙對蔣妙的態度更是讓她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