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后的寢宮!
想到這,沈姝倏然抬頭,臉上一喜。
沒錯!就是馮太后的寢宮!
她今日歸寧去拜見馮太后時在她身旁放著的錦盒裡見到的,當時她因著要向馮太后行禮,而馮太后見她來了便讓身旁的大宮女將錦盒收了去,她當時隻覺得熟悉卻一時未來得及思索,可如今細細想來那錦盒裡的東西不正是葉明修所說的藥引!
沈姝也來不及思索馮太后宮中為何會出現做補腎之用的肉蓯蓉,只知道這東西如今能救裴雲謙的命。
見沈姝愣在原地遲遲不說話,葉明宣心中沒底,忍不住開口道:“夫人?”
沈姝這才緩緩將思緒拉回來,抬頭道:“見過,在宮裡。”
聞言,葉明修臉上一喜:“那夫人就速速派人將藥引取來,將軍的毒可耽擱不得!”
沈姝眸光微閃,臉色也眼見得沉了沉,那東西在馮太后手中,馮太后本就有意鏟除裴雲謙,而如今來刺殺裴雲謙的刺客是何人所派也尚待查證,就算不是馮太后派來的人,若是她知道自己是拿來救裴雲謙的定然是不會給她的。
頓了頓,沈姝正色道:“不用,我親自去。”
若換個人去今日這藥引不一定能拿得回來,倒不如她親自去。
想到她剛剛走上大殿時馮太后有些驚慌的臉色,再結合剛剛葉明修所說的肉蓯蓉的效用,沈姝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這藥引她勢在必得。
片刻,沈姝便交代葉明修和秦珣照顧好裴雲謙,自己帶著琳琅轉身出了房門往宮裡去了。
鳳鸞宮裡,馮太后正闔著眼小憩,見沈姝來訪臉上帶著幾分不悅:“不是出宮了怎的又回來了?”
沈姝福了福身,裴雲謙的身子等不得所以她並未迂回,溫聲道:“兒臣今日特來是想像太后娘娘討要一物,不知太后娘娘肯不肯割愛?”
馮太后頓時來了興致,睜開眼笑了笑:“倒是新鮮,從未見你問我要過什麽東西,你倒是說說你想要的是何物?”
“肉蓯蓉。”
聞言,馮太后挑眉:“哦?那是個什麽東西?哀家沒聽過。”
沈姝就知道馮太后不會輕易給她,便不再同她客氣:“太后娘娘也不必同兒臣繞彎子,若不是知道太后娘娘宮裡有,兒臣又怎會厚著臉皮來討要?”
說著,沈姝笑了笑,抬頭對上馮太后的眼一字一句道:“況且,那肉蓯蓉是幹什麽用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麽?”
沈姝雖未直接挑明,但馮太后驟然變了臉色,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看著沈姝的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沒想到,平日裡那個柔柔弱弱的沈姝嫁去裴府幾天,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威脅她?
可不過片刻,馮太后神色便恢復如常,她將身子坐正緩緩倚在身後的鳳椅上。
嘴角勾了勾,看向沈姝:“姝兒在說什麽啊?哀家怎麽聽不懂?”
沈姝也不惱,語氣依舊淡漠不起半分波瀾:“是不是要兒臣將此時公之於眾太后娘娘才聽得懂?況且兒臣要這東西做什麽估計太后娘娘也是知曉的。”
聞言,馮太后怒目圓瞪,胸口氣得一陣起伏,重重拍了下桌子,怒喝道:“你敢!”
沈姝輕勾嘴角,眼中不起半分波瀾,如剛剛進殿時一樣笑得雲淡風輕:“不如我們拭目以待?我敢賭,太后娘娘敢嗎?”
主位上的馮太后氣得咬牙切齒,恨怎麽沒早點殺了沈姝這個小賤/人,留著她到現在來威脅她!
“沈姝與幼弟的兩條命不值錢,若是能換太后娘娘的命也不算虧,兒臣什麽都沒有,也不介意魚死網破。”
聽完沈姝的話,馮太后坐在主位上一雙眼死死盯著沈姝,恨不能將她盯出個洞來。
見狀,沈姝皺了皺眉,難道是籌碼不夠?
“隻這一次,我不過是因裴雲謙為救我受傷愧疚,從前你我的交易還作數,我依舊可以做你的探子為你做事,你將我要的東西給我,我保證踏出鳳鸞殿那一刻起就將今日之事忘得一乾二淨,如何?”
聞言,馮太后眼中才稍顯動容,半晌,她長舒了一口氣,瞪著沈姝咬牙切齒道:“哀家沒有看錯人!沈姝,你最好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
聞言,沈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兒臣定然不會食言。”
馮太后閉了閉眼,吩咐道:“來人,將匈奴前些日子送來的肉蓯蓉拿來給靈安公主。”
直到宮女將錦盒交到沈姝手上,她才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那兒臣便不打擾了。”說著,沈姝微微福了福身:“兒臣告退。”
沈姝沒看到,她轉身那一刻主位上馮太后眼中閃過的殺意,氣得瞬間將面前桌上的棋盤掃落在地。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第18章 心疼
待葉神醫配好解藥已經子時三刻了,自葉神醫將配好的解藥喂裴雲謙喝下以後,沈姝的眼睛就一刻都沒離開過裴雲謙。
見裴雲謙的臉色半天也沒恢復半分,沈姝心中比誰都焦急。半晌,沈姝忍不住抬頭看向葉明修:“葉神醫,這解藥都服下許久了,將軍臉色怎麽還未有半分好轉?”
聞言,葉明修無奈笑了笑,他倒是理解沈姝的心情,想當初裴雲謙剛從北疆打完仗回來的時候,見他那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樣子他也是眼睛半分都不敢離開,生怕錯過了什麽細節耽誤了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