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這般無非就是想趁機羞辱她一番罷了,她也懶得與她呈口舌之快,拉著沈越轉身就想離開。
可沈鳶這時候哪裡會任由沈姝離開,見沈姝一改往日對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不回她的話對她視若無睹,沈鳶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慍色,氣急敗壞道:“你敢走!來人給本公主攔住他們!”
沈鳶一聲令下,幾個宮女瞬間就走上前攔住了沈姝的去路。
沈姝皺了皺眉,心中一陣煩悶,這沈鳶還真是跟上輩子一般無二,還是跟個牛皮糖一樣纏人!
“我今日還有要事,你有話不妨直說!”沈姝轉過身來面對沈姝淡聲道。
聞言,沈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眼中不屑毫不掩飾:“要事?你能有什麽要事?要是我沒記錯今日可是你回門的日子,怎的如此可憐?裴大將軍連個隨從都沒派給你?”
沈姝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懷疑:“你想說什麽?如此關心我我的一舉一動,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被我發現?”
聞言,沈鳶臉色稍微不自然,下意識開口反駁道:“你胡說什麽!”
沈姝語氣越發冷淡:“既然不是,那我的事與你何乾?”
沈鳶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險些被沈姝繞進去,臉上浮上一抹慍色,氣急敗壞開口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本宮如此說話?”
說著,沈鳶的臉被氣得越發猙獰,胸口也一陣起伏,瞬間揚起手臂。
手還沒落下去,就被沈姝抬手抓住,攔在半空中。
四目相對。
沈姝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一雙精致的杏眼沒了往日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蘊在眼底的冷意,看得人心頭一驚。
沈鳶一愣,沒有想到沈姝居然敢出手攔她,片刻便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臉上表情微微凝固。
“你幹什麽!快給本宮放開!”
說著,沈鳶皺著眉頭費力地掙扎。
見狀,沈姝嘴角劃過一絲不屑,沈鳶這般蠢鈍無知的人還真是半點都不值得她去費腦子對付。
想到這,沈姝輕勾嘴角,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下一秒,突然松了手。
而原本掙脫不開的沈鳶這一下足足用了身上用了大半力氣,沈姝一松手,她猝不及防地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栽過去,幸好身後有人扶著,不然今日必定要摔個狗啃泥。如今,只怕是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掩蓋不住她那張已經氣得發紫的臉。
她抬手指著沈姝,胸口一陣起伏:“你……你……你竟敢……”
沒等沈姝說話,耳邊就響起一個男人柔聲諂媚的聲音:“公主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麽?這種人給公主提鞋都不配,為了她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公主消消氣。”
聽著這番話沈姝心中一陣惡寒,能說出如此諂媚惡心人的話不是沈鳶的未婚夫,安陽侯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世子顧北祈,還能是誰?
若不是他剛剛開口,沈姝都沒瞧見他。
這安陽侯的世子自小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平日裡就愛跟在沈鳶身後給沈鳶當跟班,對沈鳶一往情深言聽計從。
不過今兒是什麽日子?這安陽侯世子竟能進宮?
想到這,沈姝下意識抬眼看過去就看見顧北祈身後的幾個大箱子。
沈姝心中了然,原來是沈鳶的婚事近了,這安陽侯世子今日應當是進宮送聘禮來了。
見沈姝盯著自己未婚夫瞧,沈鳶更是氣不打處來,當即開口訓斥:“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攔我!”
說著,沈鳶頓了頓,想到剛剛沈姝看顧北祈的眼神,眼中妒意橫生:“還有,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聞言,沈姝心中閃過幾分不解,可沒等她開口,便聽得沈鳶接著道:“別以為嫁進了將軍府就有了靠山。”
說到這,沈鳶嘴角帶著幾分得意,同身旁隨行的宮女道:“若是本宮沒記錯,那裴雲謙也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低賤下人生的,是不是香草?”
一聽沈鳶提到自己名字,一旁叫香草的宮女立刻諂媚附和道:“公主說得是,不過一介婢女之子,怎能比得上公主金尊玉貴。”
聞言,沈姝眼中劃過一抹厲色,眼中冷意不減反增,不知為何,聽見沈鳶羞辱貶低裴雲謙遠比聽見沈鳶羞辱貶低自己更加刺耳。
且不說裴雲謙兩輩子對她有恩,如今他是她的夫君,豈能容沈鳶這般輕賤!
那個叫香草的宮女話音剛落,就聽得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長廊裡陡然響起。
那響聲清脆響亮,震得一旁看著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他們沒有想到,平日裡柔柔弱弱甚是有些軟弱可欺的靈安公主,居然也會有揚起手賞人巴掌的時候。
最關鍵的是,這一巴掌出手凌厲絲毫不拖泥帶水,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宮女已經被扇得偏了頭,臉上瞬間腫起一個清晰的手指印。
那個叫香草宮女猝不及防地被沈姝賞了巴掌,反應過來以後眼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平日裡仗著沈鳶的勢,向來都是她們得了沈鳶的授意去變著法地欺辱沈姝,如今突然反過來叫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可當著眾人的面她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沈鳶,盼著沈鳶能打回去,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眾人都被沈姝的舉動嚇得不輕,半晌,沈鳶才反應過來,尖聲道:“沈姝!誰給你的膽子敢當著本宮的面打本宮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