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於夏是查房的最後一個,說完,幾個人也沒著急走又閑聊了幾句。
與此同時,季清予剛到醫院,就聽說周言賀帶著幾個實習生過來查房,便也跟著趕了過來。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周言賀在說著什麽,而床上的於夏唇角微揚,偶爾還能接上幾句,自然到仿佛認識了很久一樣。
季清予立在原地,看著屋裡的場景忍不住皺了皺眉,突然有些不知道他急匆匆從家裡趕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了。
過了幾秒,季清予轉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以後,季清予卻始終靜不下心,腦海裡反覆出現剛才在病房外看到的畫面,他索性放下筆用力揉了揉眉心。
為什麽她能跟素不相識的周言賀談笑風生,卻唯獨處處避著他,上學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
他能明顯感覺到,於夏每次看見他都渾身不自在,甚至不想跟他產生交集。
是他做錯了什麽嗎?
“……”
冷靜過後,季清予揉了揉眉心,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鬱氣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第38章
查完房, 周言賀剛打算去休息室換衣服,路過季清予的辦公室看見燈還亮著,原以為是季清予走的時候忘了關,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季清予一臉性/冷淡地表情坐在辦公桌前。
周言賀想要關燈的手一頓。
這時,季清予也抬頭看過來,帶著涼意的視線不偏不倚落在他臉上, 聲音涼得快要結出冰:“你幹什麽?”
“啊——”
卡了一瞬,周言賀才回過神, 推開門大大方方走進來:“我以為你回家忘關燈了,今天給你把燈關上, 你怎麽還沒走?”
季清予淡淡收回目光, 臉上沒什麽表情重新低下頭看資料:“我跟趙醫生換班了。”
“又換班?”
周言賀誇張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最近怎麽了?頭一次見值夜班還上癮的。”
季清予沒抬頭,嗓音淡淡的:“在研究論文。”
“論文?”周言賀往他辦公桌上看了一眼:“上次那篇的醫學論文?”
季清予點頭。
“……”
周言賀:“行吧, 老周要是知道你這麽用功,肯定高興得找不著北。”
老周是臨醫的院長, 也是周言賀的父親。
季清予沒接話, 話鋒一轉看似隨口道:“你剛查完房?”
“嗯,剛查完。”說到這,周言賀突然想起剛剛在病房的事, 開口問道:“聽說十五樓有個病人是你高中同學?”
季清予視線停住:“是, 怎麽了?”
“沒什麽, 就是覺得這姑娘還蠻有意思的,挺會接梗的, 長得也漂亮,上學的時候應該有很多人追她吧?”
“不知道。”
季清予沒抬頭, 嗓音平淡無波:“你剛才在病房不是聊得挺開心, 現在又來問我幹什麽?”
聽見前半句, 周言賀剛覺得自己問他就是白問,還沒等他回過神,就聽見後半句裡隱隱透露出的那一絲絲陰陽怪氣。
聞言,周言賀微微挑了挑眉,依稀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八卦氣息。
“你怎麽知道我剛剛在你同學病房聊天?你當時在門口?該不會是你卡著查房的時間,特意從家裡趕過來的吧?”
說到這,周言賀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難怪他這幾天值夜班上癮,算算日子可不就是1530那位住進來以後的事麽!
這麽一想,他就都明白了。
思及此,周言賀忍不住笑著看過去:“鐵樹開花了?不容易啊?”
“高中同學。”周言賀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這幾個字,隨後一臉八卦:“你該不會是因為一直惦記人家,所以才一直不談戀愛的吧?”
季清予冷著臉:“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周言賀輕笑:“行。”
說完,周言賀笑著起身:“嘴硬是討不到老婆的季醫生。”
季清予眉心微皺,被他墨跡的有些心煩,他抬眼冷冷看過去:“你有事沒事?沒事就趕緊走,要不就給我把那天替你的夜班還回來。”
周言賀聞言趕緊退了兩步:“哎——別了還是,側壁那條街新開了一家酒吧,今晚開業酒水打折,我晚上還約了小姐姐去泡吧呢,獻身醫學事業的事你一個人就夠了。”
說著,周言賀轉身往門外走:“我走了我走了。”
隨著辦公室的門“哢嗒”一聲關上,辦公室裡重新安靜了下來。
季清予身子往後靠了靠,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還沒等他細想周言賀的話,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看過去眉頭眼見著又皺了皺:“你好,Augus醫生?”
Augus是季清予母親在國外的主治醫生,也是季清予大學出國做交換生時認識的朋友。
大一那年季清予的母親得了嚴重的心臟病,一度退出鋼琴界,一年前又被轉去國外進行更加系統的治療。
Augus:“嗨,季,好久不見,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
Augus的中文很好,除了口音在中國人聽來有些奇怪以外,日常交流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季清予心頭一緊:“是我媽出什麽事了嗎?”
“不不不,是好消息,阿姨經過這一個月的系統治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