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個月,不知道王月梅是搭錯了哪根筋,突然開始催她談戀愛,說了幾次她沒當回事,現在又開始給她介紹逼著她相親了。
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王月梅說的她也不會放在心上,但今天王月梅的意思明顯是在逼著她去相親,讓她沒來由地心煩了一瞬。
她忍不住開口打斷:“媽!”
“怎麽了?”
於夏忍住心煩,好聲好氣解釋:“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相親,您就別操心給我介紹了,成嗎?”
“怎麽能不操心!上大學的時候學業忙,不找也就不找了,現在你大學都畢業兩年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像什麽樣子,我同事家女兒跟你同齡,人家去年就結婚了,今年下半年孩子都要出生了!”
聽著電話裡的緊箍咒於夏既無語又無奈,一早起來準備好的早餐也瞬間沒了吃完的興致。
她喝了兩口牛奶,一邊穿衣服準備出門上班,一邊回道:“我真不著急,每天工作都忙死了,哪有時間談戀愛?”
“都二十五的人了,過了生日眼看就二十六了還不著急,你跟媽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沒有。”於夏歎了口氣,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道:“我就是不喜歡相親。”
“不喜歡相親也行,正好也有個現成的,你書意姨家的陳澈,知根知底的,人家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刑警,打算給陳澈介紹女朋友的多的是,正好你倆小時候還有過娃娃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得好好把握。”
“……”
這都哪跟哪啊?
眼看著就要到早高峰,於夏匆匆留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工作第二年,於夏給自己買了個小破車代步,方便隨時接到任務第一時間就能趕到現場。
早高峰馬路上的車輛絡繹不絕,隨便一個路口等紅燈的車都拍長隊,每個路口幾乎都要等四十秒,於夏心下的煩躁又多了幾分。
等到面的車紛紛開動,於夏才跟著重新踩下油門。車輛有秩序地駛離,卻不想於夏的車剛開到路口,右邊就有一輛大眾突然衝出來搶道,於夏來不及踩刹車,兩輛車直接撞上。
與此同時,駕駛座上的安全氣囊也瞬間彈出,於夏眼前一黑,昏迷之前耳邊依稀聽見了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
……
-
臨江市第一人民醫院。
“季醫生早。”
“季醫生早上好。”
“季醫生又來查房啊!”
幾名實習醫生,正跟在最前面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身後,一間一間地查房,門口值班的小護士都忍不住抬頭多看了領頭的醫生幾眼。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形頎長,身上穿普通的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面容清雋,側臉輪廓乾淨利落,神色專注,身上透著淡淡的清冷和疏離。
順著領帶的方向往下,胸口處別著一個白色的證件——
臨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外科醫生,季清予。
兩年前,季清予以專業第一的好成績畢業於某醫學院,畢業以後直接來了臨江第一醫院實習,實習結束以後也就自然而地留在了醫院。
直到季清予帶著一眾實習生拐進病房,一邊的小護士才忍不住八卦出聲:“救命啊,季醫生也太帥了!!簡直就是禁欲系的代表,高嶺之花一般的存在!”
說著,那個小護士輕“嘖”了聲:“我跟你說,每年都有好多醫學院的畢業生前赴後繼地往咱們醫院跑,都是奔著季醫生來的,今年又來了好幾個。”
“昨天我還看到季醫生兩個月前的病人過來找他呢,在季醫生的診室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才走。”
“不過我聽說季醫生好像一直都單身,光在醫院這兩年我見過的追求者,怎麽說也有一遝了,什麽禦姐型啊、蘿莉類型啊、清純型啊應有盡有,就沒見季醫生對哪個稍加辭色過,也不知道咱們醫院這朵高嶺之花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害,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是你和我這樣的!”
“切,你還別說,沒準季醫生就喜歡我這款呢!”
“做夢吧你!”
……
查房很快結束,季清予站在病房前,照例對幾個實習生進行提問,提問結束以後便把各自病人的病例交到她們手上:“回去再熟悉熟悉病例,病人的病例要背到一字不差。”
男人聲音清冷如玉,像是初春剛剛化開的山泉水一般清冽。
“知道了季醫生。”
季清予收回視線淡淡“嗯”了一聲,“沒事了,去忙吧。”
“對了季醫生,剛剛院長說讓你去辦公室找他一趟。”
季清予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忙了,季醫生再見。”
送走了實習生,季清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他替同事值了個班,今早又輪到他查房,現在忍不住有些眼花。
緩了一會兒以後,季清予才轉身往院長辦公室走。
路過三樓診室突然有護士叫住他:“季醫生,可算是找到你了!”
季清予:“怎麽了?”
“三床有個出車禍的病人,腿受傷了。”
“嚴重嗎?”季清予隨手接過小護士遞來的病例翻看。
“好像傷到了骨頭,不過另外一個比她更嚴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