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夏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她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要再次跟季清予同床共枕了。
許是察覺到的於夏的情緒,季清予笑了下:“你先回臥室,我去陽台打個電話,打完就回去陪你。”
“好。”於夏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臥室關門。
關上門於夏才松了口氣,幸好季清予要去打電話,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怎麽換睡衣呢。
她把睡衣從櫃子裡拿出來,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並且把換下的衣服整理好塞進衣櫃裡,又去把臥室的門打開一個小縫,做完這一切之後,才飛快躲進被子裡。
陽台離臥室有點遠,於夏並不能聽見季清予打電話的聲音,她躺平在床上,偏頭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全是今天晚上驚險的畫面,尤其是季清予全速開車衝向她,用車子把她和搶劫犯隔開的瞬間,就算是現在想到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見門口的腳步聲,於夏下意識閉上眼睛。
閉眼的瞬間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裝睡?
可眼下裝都裝了,再醒過來才尷尬吧?
思及此,於夏只能一邊聽著動靜,一邊應著頭皮裝睡。
另一邊,季清予剛走進臥室就看見已經睡著的於夏,隨後輕手輕腳關上房門,按滅頂燈,小心翼翼上床。
聽見開關被按滅的聲音,於夏才輕輕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完全放松,就感受到身邊的床墊輕輕塌陷下去,連同她的心也跟著陷下去一小塊。
耳邊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知道是季清予在換衣服。
即使是在關了燈的情況下,於夏依舊有些臉紅,還是第一次有異性在她身邊換衣服。
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床上的被子被人小心翼翼打開,因為蓋同一床被子的緣故,她甚至能感受到季清予躺進被子裡那一瞬間被子裡的體溫。
於夏的心臟不可抑製地用力跳動了兩下,她小口小口喘著氣,盡量控制著呼吸,卻無法控制心跳的頻率。
安靜的房間裡,她急促的心跳聲尤為明顯。
片刻,於夏就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正一點一點朝她壓過來,她不敢睜眼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下一秒,一片溫熱的呼吸自頭頂泄下,緊接著就感受到額頭上被印下一吻。
溫柔輕軟,
像是和風拂過樹葉,細雨落進土裡。
於夏身體有些僵硬,藏在被子裡的手,指甲早就嵌進了掌心,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看著她的睡顏,季清予彎了彎唇,輕輕把人帶進懷裡,低聲靠在她耳邊輕語:“晚安。”
於夏隻覺得自己這半邊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過了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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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於夏睡醒的時候季清予已經出門了,餐桌上依舊超常擺著她喜歡吃的那家早餐。
於夏簡單吃了幾口,就出門上班了。
到了辦公室,同事都在討論昨天晚上那個搶劫犯被抓的事。
“哎,小於,你知道嗎,昨天晚上那個搶劫犯在你家小區附近被抓了!”
於夏沒打算告訴她們昨天晚上的事,畢竟同事就只是同事,平時寒暄是平時寒暄,真遇到事也不會真的為她的人身安全著想,大多數人都是想聽八卦罷了,就裝作不知道搖了搖頭:“我媽媽住院,我昨天去醫院陪床了,沒回家?”
見狀,張東道:“我跟你說昨天晚上可刺激了,聽說是那個搶劫犯又出來作案了,但是沒得手,直接被警察給按住了。”
於夏笑笑:“是嗎。”
“可不是麽!”張東:“也不知道這次被他盯上的這個人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德,運氣這麽好!”
於夏笑而不語,她上輩子真的積德了嗎,好像不一定吧。
就她過往這二十多年要是還是上輩子積德才換來的,這要是沒積德得過成什麽樣兒啊。
台裡的工作很快就布置下來,大家也就沒心情再去聊什麽八卦和新聞了,都各自在自己的工位上,做自己的工作。
一轉眼離一中校慶就剩三天了,下班之前陳麗特地找於夏,囑咐她一定要把這次值播做好,說台裡非常關注。
無奈,於夏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就算中間有那麽多的波折,現在她跟季清予已經在一起,她心裡那道坎也是時候該邁過去了,沒準這次活動就是契機。
於夏如是想著。
下班以後,於夏又去了一次醫院,去看看王月梅陪她聊了一會天,只不過於夏沒敢告訴她自己現在跟季清予住在一起,不然她不一定會怎麽想呢。
等王月梅睡下,季清予也剛好下班,兩人才一起回家。
路上又遇見認識他們的小護士,都會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季醫生下班啦,還是女朋友親自過來接的,郎才女貌真羨慕你們。”
畢竟,高嶺之花季醫生有女朋友的事,早就已經在醫院傳遍了。
每次聽見這種話,於夏都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這都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到家以後,季清予笑著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於夏滿腦子都是大後天一中校慶的事,也沒聽見季清予說話。
見狀,季清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回個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