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梔渾渾噩噩的站在門口,渾身冷得發抖,要不是被周沢抱在懷裡她估計都要跪到地上去。
好久好久,村子裡吵鬧到天黑才終於安靜下來。
鍾梔被周沢握著手,被媽媽死死地抱在懷裡。鍾梔一直都是她活下來的精神支柱,沒人能替代。
坐在她們母女面前的一對老夫妻紅腫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跟媽媽說話。好久,那個戴眼鏡的老爺爺才轉頭看向鍾梔以及鍾梔身邊漂亮得晃眼的少年:“你叫什麽名字?我是你的外公,蘇簡行,這是你外婆。”
二十年,老夫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女兒。由於對那個男人的怨恨,他們心裡其實並不喜歡鍾梔三姐弟。但是看鍾媽媽那樣死死抱著鍾梔,才轉換了態度跟鍾梔說話。
鍾梔這時候才知道,媽媽的姓蘇,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蘇清婉。來自江南水鄉。
當天晚上,媽媽就跟外公外婆走了。臨走之前,她只要鍾梔跟她走。站在門邊惶恐又無助的鍾誠和鍾牗她一個都不要:“我只有梔梔一個女兒。”
坐了一上午飛機又一下午的車,他們連休息都沒有,輾轉又去到江南的一個小鎮。
叫清河的小鎮。
周沢全程沒有說話,就安安靜靜地待在鍾梔的身邊。笨拙但殷勤地幫母女倆做一點事。買吃的買喝的,包車聯系住處,靠譜又不靠譜地做著事。鍾梔媽媽看他忙前忙後終於是笑了,她其實很漂亮。比鍾梔這個女兒要漂亮很多。只是被拐的二十年不曾笑過而已。
“你是梔子的男朋友吧?”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鍾梔媽媽很清楚鍾梔心防有多重,她非常抗拒把人帶回家。這次能把這個孩子帶回來,肯定是下了很大決心:“你們倆個,以後要好好的啊。”
外公外婆花了幾天時間接受了鍾梔,單獨在家裡分出一個房間留給鍾梔。
他們在清河鎮住了很久,一個暑假的時間都在這裡。
周沢從一開始拽得像個下凡的少爺,漸漸到跟穿著大背心大褲衩人字拖跟小鎮融為一體,適應得比鍾梔還快。送他們上飛機的那一天,外婆抓著周沢念念不舍,讓他寒假再跟鍾梔一起回來。
臨走之前,外婆把一個戒指給了周沢。
鍾梔跟周沢看到那個戒指都有點懵,不太懂外婆是什麽意思。
外婆摸了摸鍾梔那張跟女兒八分相似的臉,抬頭又看了看漂亮的像花的少年,促狹一笑:“那個本是我梁家的祖傳戒指,傳給兒媳婦的。不過可惜,梁家到我這一輩就都是女孩兒,戒指在我這就斷根了。我今日把這個給你,也算認了你這個‘孫媳婦’。”
鍾梔跟周沢臉頰爆紅,周沢拿著這個戒指眼睫抖得飛快。鍾梔超級尷尬,想把戒指拿下來還給外婆,卻被周沢眼疾手快地套到了小拇指上:“給我了就是我的。男孫媳婦兒也是孫媳婦兒。”
說完,鼻孔朝天地看向鍾梔。
鍾梔:“……”
好久,她跟周沢兩個人也笑起來。跟媽媽抱在一起好久,媽媽只有一句話給鍾梔:“梔子,勇敢往前飛,不要膽怯。媽媽永遠支持你。”
鍾梔一步三回頭地登機,回到帝都的當天晚上,就被已經轉正的周某人給吃乾抹淨。
周沢入學的那一天,鍾梔作為高年級的學姐去接的他。
周沢鶴立雞群地站在一群新生之中,邁入校門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鍾梔的宿舍樓下放了大喇叭。這折枝CP都磕好久,好多人圍觀。周沢站在樓下那個話筒向鍾梔求了婚。
鍾梔當時熬夜泡了兩天實驗室,剛睡著就被吵醒。她昏頭昏腦的,抓著拖鞋就衝下去。
給了周沢的腦袋一拖鞋:“你他丫的到法定結婚年紀了嗎你就敢求婚?搞事情之前能不能理智點,下次再吵我,就不是一拖鞋板子,而是一樓的拖鞋板子!”
周沢被打了也不在意,眯著眼睛,抓起話筒,把音量開到最大:“我求的是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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