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閉上眼睛,“他走了嗎?”
雖然沒有指明是誰,然而貼身宮女卻明白:“回娘娘,清和公已出皇城。”
沈太后有時候會想,自己所期盼的結局究竟是什麽樣子?假如司清和這一回死在津南,她便有理由對還在京城的津王發難,將對方關押監禁,那樣的話,小碗的皇位會越來越穩固,一箭雙雕,司清和與津王通通下馬,就再也沒有能阻礙到她跟小碗的人了。
剩下那些殘黨,不過時間關系,都能收拾的一乾二淨。
可她心中,竟還盼著司清和平安歸來。
沈太后輕輕吐了口氣出來,她覺著自己不應該再胡思亂想,一切順其自然吧,總之,她是不會暗中下手了,若是他能全身而退,那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福氣。
司清和帶人去津南,對於還在京城的津王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
司清和是什麽人,他為人狡詐多疑且城府深沉,絕對會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出發,想在路上派人截殺基本不可能。幕僚們雖然厲害,可跟司清和比,未免還要差幾個段位,萬一真叫司清和帶人把自己老家給抄了……津王想到這個可能性就頭皮發麻。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司清和不在,正是他接近沈太后母子的好機會,趁此時機挑撥兩邊反目成仇,司清和死在津南最好,若是活著回來,沈太后與小皇帝對他也有了嫌隙,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司清和一個閹豎都能討得沈太后母子歡心,津王不覺得自己會比他差!
要不是他像隻開屏孔雀一樣表現的太明顯,沈太后都沒意識到這人是在勾搭自己。
起先她以為是錯覺,可後來發現津王總是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這邊讓沈太后無語了——他把她當成什麽人?
小皇帝生辰,已經到達津南的司清和自然不能回來為她慶生了,不過京城熱鬧得很,宮宴上,小皇帝收獲了許許多多的賀壽禮,沈太后則一直陪在她身邊,免得小皇帝一時得意過頭,泄露些不該泄露的事情。
平時有謝隱在身邊,小皇帝做什麽都一帆風順,不曾有人敢對她的決定發出質疑,但謝隱不在,她才意識到當個皇帝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同時,小皇帝也意識到謝隱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究竟有多可怕——他們寧可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清和公,這人到底是什麽手段?
津王身為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宮中自然是比其他人有特權,待到宮宴散盡,他才求見沈太后。
沈太后讓人將小皇帝帶去梳洗更衣,自己在偏殿召見津王,神色淡淡:“這麽晚了,王爺找哀家有何要事?”
津王目光深情,這眼神一露出來,沈太后便覺不對,她十六入宮,不曾懂過情愛,與先帝之間與其說是夫妻,更像是君臣與主仆。後來她向司清和獻身,也是為了女兒考量,從未往私情處想,這津王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津王的想法很簡單,沈太后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渴望依靠的,他那位皇兄偏寵潘貴妃,不懂得欣賞如花似玉的皇后,沈太后連閹豎都願意委身,如今面對他這真男人,焉有不動心之理?
他有許多姬妾,因津王容貌英俊又出手大方,姬妾們對他很是死心塌地,他自認在情場中無往不勝,將沈太后也當作了獵豔的目標,當下心中甚至無比興奮,感到刺激,這可是他皇兄的女人!
於是他脈脈含情地凝視著沈太后,將他拿手的花言巧語都說出來,百般誠懇,無比真心。
沈太后一開始有點懵,因為做夢也沒想到津王竟如此輕浮,隨著津王的廢話越來越多,甚至“若非皇兄奪我所愛,今日你我應當是一對恩愛夫妻”這樣的屁話都說了出來,她感到無比羞辱,但卻壓抑住了怒氣,隻冷淡問道:“聽王爺這樣說,似是對哀家情根深種?”
“正是。”津王道,“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見到皇嫂你在司清和那閹豎面前忍辱負重,臣弟著實是心如刀絞!”
沈太后聲音更冷:“既然你對哀家這般情深,緣何後院的姬妾一個接一個?”
津王一聽,頓覺有門,這美男計當真使得沒錯!后宮除了宮女就是太監,沈太后怎麽可能按捺得住?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需要男人滋潤的年紀!
於是連忙解釋:“皇嫂,這話說來,臣弟自己都頗覺可笑,因與皇嫂無緣,臣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尋找皇嫂的影子……”
沈太后抬手捂住了面容,津王以為她被自己的一腔癡心打動,卻不知沈太后是在掩飾險些出口的嘲笑。半晌,她放下纖纖素手,看向津王,微微一笑:“若要說愛慕哀家,只是嘴上言語,終究不可信,你要證明給哀家看。”
“皇嫂想讓臣弟如何證明?”
沈太后笑意盈盈,她鮮少這樣笑,平日因為身份緣故,她都是嚴肅、冷淡的,這一笑,竟如少女般嬌豔,看得津王不由恍惚,心道若真能一親芳澤,倒也不虧了,日後自己做皇帝,大不了封她做妃子。
“哀家要你的王印。”
原本還沉迷於沈太后美貌中的津王立馬警覺,沈太后見他臉色變了,問:“怎麽,不行嗎?”
“這……”
“只是王印,又不曾讓王爺把封地獻上,怎麽,這麽點小小的要求,王爺都做不到,還敢說愛慕哀家?”沈太后似笑非笑,“王爺的愛慕,莫非只是嘴上說說?按照律法,王爺調戲於哀家,無視倫理綱常,這賢王的外號,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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