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初辛打了個電話,將孟許卿的日記說了一遍。
“是許知意害了奶奶,害得她聲名狼藉,英年早逝。”
原本精神矍鑠的老人家,瞬間蒼老了十歲。
孫女是不會騙她的。
三十多年來,他一直逃避此事,以為是自己逼死孟許卿,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他最愛的妻子,竟然……是被她最好的閨蜜硬生生給逼死。
當年,孟許卿在浴室割腕,他不敢想象她在浴室往手腕裡割了幾刀,沒喊一聲疼。
那是該有多絕望?
“織織呀……”初辛雙眼發昏,雙腿發虛,他扶著牆慢慢蹲下去,“你一定要幫,幫你奶奶……那些壞人,一個都別放過……”
第69章 織織挑事真打臉!奶奶給我報仇
孟許卿去世時,初辛不是沒懷疑、不想報復。
可孟許卿留了遺囑:“這件事以我死結束,就這樣吧,我不反抗了……你帶著阿哲好好過日子。”
她到死才明白許知意的陰險惡毒,極其擅長操控輿論。
輿論如同無形的刀,殺人無影。
全國已將她判「死刑」,初辛一個人要為她伸冤,相當於跟全淨城和媒體作對。
初哲也會被卷入輿論,被人戳脊梁骨,被嘲家風不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初辛為了初哲的前程選擇隱忍,初若織無所畏懼選擇反抗。
作惡之人活得光鮮亮麗,憑什麽?
孟許卿不愛初辛,在價值觀上跟他有代溝,很多事情都悶在心裡。
因此,初辛能提供的線索很少:“我還保留著她的攝影工作室,我讓人給你鑰匙。”
初若織又驚又喜。
之前她不是沒想過這點,三十多年來,城市化快速發展,樓起樓塌,能保住一間房子並不容易。
“好,爺爺您保重身體,我一定會讓罪惡之人付出慘痛代價。”
下班打卡後,初若織想先去一趟洗手間。
林霞此時正在洗手間裡卑微打電話。
“我年中還能不能去青芒上班?”
初若織沒偷窺別人隱私的愛好,可林霞是許知意的親孫女!
從現在起,她不再隱忍林霞半點!
段監製雙頰發腫發紫,湊近看還能看見幾根手指印。
今早,雷宇怒氣衝衝而來,二話不說左右開弓扇了他兩巴掌。
大發雷霆訓斥:“第六名!我的臉全被你丟盡了,瞎了你狗眼選的賀歲短片,第六名呵!”
他還打算近兩年內調去中央平台上班,這下子徹底沒希望了!
段監製的鼻軟骨被扇到,鼻孔出血、暈頭轉向。
他尋思著挨打雖疼痛難堪,但不影響職位就行。
上午臨近十二點,人事部下發通知,給他連降兩級。
簡而言之,年終獎大幅度縮水,五年內都不可能升職了!
段監製一手捂著臉,冷笑連連:“林霞,我們青芒的賀歲片,連續十二年都是穩居榜一!要不是因為上面整改,我們會用你的短片?我們項目外包都沒這麽差勁!涎皮賴臉的,別給我打電話了!”
林霞唇色唰一下子,白如宣紙。
被裡子面子徹底羞辱一番,現實跟理想產生巨大落差,她捂著發痛的心窩子,花了許多時間自我安慰。
她沒有將跳槽一事公布,事情並沒壞到極點。
既然青芒不要她,那就暫時留在嘉季,以後再挑挑其他平台。
段監製以前是學戲曲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初若織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張揚千正好看見貼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初若織:“小初,在幹什麽?”
初若織稍微醞釀一下情緒,拔高分貝:“沒什麽,我聽到林導打電話,說要跳槽到青芒。”
林霞臉色大變,一顆心懸到嗓子眼裡。
在公司公然提跳槽是大忌,要是換做平日,張揚千會立刻製止初若織。
最近幾個月,他跟林霞的關系降到冰點。
林霞要是不走,他沒法塞人進來,收紅包一事極可能被親戚抖出來,倒是他臉面擱哪裡?
“小聲點……”張揚千話是這麽說,可嗓門比初若織還要高,“你是不是聽錯了?小林對公司忠誠度很高的,怎麽可能跳槽?”
下班時間,走廊人來人往,沒人會拒絕吃瓜,紛紛頓足觀看。
“我還聽說,青芒拒絕了林導的加入。”
這小賤人怎麽會鬧事?
林霞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徘徊,再也待不住,跑了出去:“初若織,你別血口噴人!”
“啊?我真的聽錯了嗎?”初若織摸了摸秀鼻,眉眼乖張。
走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議論紛紛:“之前大家都說她要跳槽,原來是真的呀。”
“難怪最近跟她對接工作,敷衍了事。”
“上趕著人家都不要,以後可能不敢敷衍了吧。”
張揚千誇張式震驚捂嘴:“小林,你真的想走?是不是對我這個上級有意見?”
林霞心肝冒火,面上還要維持微笑,咬碎了一口銀牙,“沒!主任我很敬重你。”
陰狠的目光落在初若織身上:“我要告你造謠誹謗!”
初若織一愣,想到以前有段時間特喜歡打官司,賊帶感。
林霞以為她怕了,正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