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織聽進了心裡,但礙於對方是自己的死對頭,沒給好臉色。
盼著她好還往她臉上打麻藥?
她哼了聲,因為不想弄髒骨奶的腳,抱著它吃力地往8號大門走。
開門的是陳姨,微胖,臉上有兩團高原紅,和藹近人。
她在初家工作了十幾年,跟初家人感情深厚。
初若織笑著叫了人,進了客廳才發現家裡冷清得很:“我爸呢……”
趙姨翻出寵物零食喂骨奶:“在廚房裡忙活。”
初哲是賢夫良父中的典范,縱然工作繁忙,每月還是會為妻女下廚。
“我媽呢?”
“太太去張太太家打麻將,剛打過電話,說在回來的路上了。”
初若織點點頭,去了廚房。
廚房裡加上初哲有四個人,冰箱被苦瓜撐爆。
家裡沒人愛吃苦瓜,她詫異:“爸,怎麽弄了這麽多苦瓜?”
“今天下午我去蔬菜共享園摘菜,隔壁那何賊故意讓人將我想摘的番茄全給搶了,我就將他愛吃的苦瓜全摘了。”
他口中的何賊是何豈淮他爸——初暉,淨城首富。
初哲穿著打扮潮酷,跟他老總的身份極為不符。
學生時代野慣了,現在說話還有點不好惹,越想越慍火,他揚起菜刀啪的一聲砍斷一根苦瓜:“真不知道上輩子該他還是欠他。”
初若織:“……”
兩家上市集團的老總在商界翻雲覆雨,私下卻做這種幼稚事,說出去有人信嗎?
家裡的雇工們愁眉苦臉,這麽多苦瓜,不知道得吃到猴年馬月。
初若織想幫忙打下手,初哲讓她去客廳裡玩,坐等吃飯就好。
初哲很有做飯天賦,看著網絡美食教程就變出八菜兩湯四點心。
齊瑤神情懨懨,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
初哲一顆心高懸:“老婆,飯菜不合胃口?”
齊瑤心事憋了一整天,終於找到宣泄口:“那些太太邀我出去玩麻將,老是擠兌我,拍照時將我擠到後面,暗諷我們家是暴發戶不配站C位。”
繼而將自己戴著鑽戒的手放在燈光下,雨打殘荷般淒慘道:“今天拍的照片裡,看不到我新買的高定裙子,最遺憾的是,你給我新買的大鑽石也看不到!”
初若織冷不丁被鑽石折射出的光芒刺到眼,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正要說話,初哲已經拍著胸膛表示會更加努力掙錢。
“到時候給你買最貴氣的皮草,換更大的鑽戒,十根手指都戴著,嫉妒死她們!”
“敗家……”齊瑤心情這才轉好,笑得閉月花驚顫,“我不跟她們一般見識,我挑老公的眼光甩她們幾條街呢。”
初哲心裡驕傲,又哄著媳婦吃了一碗飯。
初若織:“……”
每次回家,自己就跟骨奶成一個品種。
第6章 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兒女婚姻自古便是父母心頭的大事。
初家是從初爺爺那代偶然暴富的。
在淨城上流圈子,那些朱門權貴平日會給他們面子,但心底最是瞧不起沒底蘊的家庭。
初父母既想女兒擁有愛情做基奠的婚姻,又想要找個有底蘊的夫家。
歲月不曾在齊瑤臉上留下痕跡,她咬著一塊雪梨:“織織,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沒,工作忙呢。”
“再忙也要對終身大事上點心。”
初哲想到初若織的工作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最好別找娛樂圈的,還有那些家底差的。”
娛樂圈太亂。
至於為何不下嫁,他工作裡見多了男人成功後拋棄糟糠妻的事,那是存在骨子裡的劣根,亦或是,對方日後會因為自卑打壓妻子。
就當他對娛樂圈和下嫁有偏見吧。女性的年華短暫寶貴,不能冒險。
初若織嗯了聲,摸了摸骨奶的腦袋。
骨奶是家裡的團寵,在飯桌上有自己的位置,白玉碗裡裝的是齊瑤買的頂配生肉和內髒,吃得嘎嘣脆。
齊瑤說傍晚回家時看見了何豈淮:“他還跟我打了招呼,長得越發俊了,氣質超群,跟咱們家織織挺配的,可惜了。”
“沒啥可惜,他倆不可能!”提起何家,初哲的臉色就難看。
一想到初若織如果嫁去何家,就得喊何暉公公,以後還得看對方臉色過日子……
光想想他就火冒三丈:“怎麽能便宜了他們家?”
“我只是說句實話。”
“何家那小子看著雖然不錯,指不定是偽裝的,他老子換女人比換襪子還勤,上梁不正下梁歪。”
何家是百年底蘊大家族,各個玩得一把好手段,他女兒要是嫁過去了還不是羊入虎口?
從初爺爺買下承襲印象的一棟別墅起,何家與初家不對盤就有點苗頭了。
初哲跟何暉年紀一樣大,何暉是手無束縛之力的天才型學霸,一路開掛。
初哲是力氣大到能拖全班後腿的學渣,令師長頭疼同學害怕,在何暉的襯托下更是黯淡無光。
兩人本該各走各的陽光道,偏偏住在隔壁有了交集,自出生便開啟漫長的攀比較量。
何暉看不起初哲不學無術,整日就知道約架逃課;
初哲看不慣何暉弱雞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樣,兩人做什麽事情都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