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何豈淮想要拖延時間反悔,她不得不防著。
何暉問她想什麽時候結婚。
“訂婚越早越好,至於結婚……”初若織瞎掰了借口,“明年春天,春暖花開,溫度剛剛好,我很喜歡。”
這場婚事的主動權在初家手上,初父母視女如珍寶,肯定以她的意見為主。
何暉頷首,表示盡快問好良辰吉日,屆時通知初家。
何豈淮斂著眸,濃長的睫毛擋住眼裡的光亮。
有些事情,就需要激將或下點催化劑,才能水到渠成。
婚姻大事定下來,緊張的氣氛略微輕松下來。
陳姨過來通知用餐:“晚飯做好了。”
晚餐備了十二菜三湯,葷素搭配齊全,色香俱全。
陳姨上菜前謹遵齊瑤的吩咐,將豬骨苦瓜湯轉到何暉面前。
齊瑤已經喊何暉為準親家了:“不要拘謹,隨意吃,還有豈淮,怎麽動筷子,是飯菜不合口味?”
以後就是親家了,這關系適當要改善。
“飯菜做得很好……”何豈淮笑如甘露,披在身上的羊皮很有欺騙性。
初哲滿腦子都是跟何暉的矛盾,積年累月數不清,完全沒法示好,想著以後閨女幫他出氣,臉沒再繃緊。
何暉好長一段時間沒在家吃過苦瓜,一是因為何家不吃外面買的蔬菜;
二是因為家裡的廚師說共享果園的苦瓜一成熟,就被初家給摘了,完全搶不過。
何暉心裡跟明鏡似的,此時有苦瓜,他剛要盛——
初哲轉動桌盤,將苦瓜全部撈起來放在齊瑤碗裡。
碗裡裝不下,就放碟子上,堆成小山。
齊瑤囧笑著,手伸到桌下擰初哲的腰:“太多了……”
初哲齜牙咧嘴解釋:“老婆你最近不是上火?多吃點苦瓜。”
何暉不動聲色,那他喝湯好了,精華都在湯裡,剛要盛——
初哲先一步抓起湯杓,給何豈淮盛了一滿碗:“天熱,豈淮也多喝點。”
何豈淮:“好……”
又給女兒裝了一碗:“織織你也喝,別挑食。”
初若織看著快要溢出來的湯:“……”
陶瓷盤還剩半盤苦瓜湯。
初哲半喝半盛地倒進自己碗裡,似不好意思望向何暉:“哎呀,苦瓜湯太美味,一不小心就沒了。”
何暉假笑:“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故意兩字咬得有點重。
初哲打了個飽嗝,勝利般笑了笑:“這個菠蘿排骨也好吃,我給你盛。”
何暉不愛吃甜的,推拒:“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好。”
“哪能?你們難得來我家,我得要照顧好,讓你們賓至如歸。”
何暉臉都綠了。
飯後,初若織幫陳姨弄飯後甜點和水果:“陳姨,待會我給何豈淮端甜品哈,你別端。”
陳姨將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都是我未婚夫了,還能害他不成?陳姨,我啥人你懂的。”
“好吧……”
何豈淮本來說不吃甜品,但她硬是要展示,何豈淮難拂她的熱情,勉強點了份聖代。
“喏,你快嘗嘗……”初若織將聖代遞給何豈淮,擠眉弄眼:“我都沒給別人做過。”
何豈淮接過專享福利,總覺得有詐。
初若織也給自己做了份,自己咬了幾口,催促紋絲不動的何豈淮:“你怎麽不吃?”
九成有問題。
勢成騎虎,他不得不吃。
全是糖做的嗎?甜得他難抑地縮了縮肩膀。
她巧笑嫣然:“好吃嗎?”
在外人面前,何豈淮永遠都是禮貌優雅的,高情商回復:“你很有做甜品的天賦,進步空間很大。”
隔了會,他說想上洗手間。
別墅面積大房間多,齊瑤讓初若織帶他去。
初若織不情不願走在前面,等遠離客廳時,不滿抱怨:“你家就在隔壁,憋一會會死呀?”
“不會死,但會憋出病……”何豈淮走在後面,聲音清冽磁性,“另外,糖吃多了也會得糖尿病。”
“到了,你自己進去……”初若織一扭頭,撞到何豈淮結實有力的胸膛,沒想到他離這麽近。
還沒反應過來,何豈淮單手將她摁在牆邊。
“幹什麽何豈淮?”她被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嚇到,瞪大的狐狸眼水潤靈動,“你想幹什麽?!”
她極力掙扎著,可何豈淮力氣好大,單手就禁錮她雙手,反剪在頭頂的牆上。
她嬌軀被迫向他靠近,若有若無摩擦著他滾燙的胸膛,能感受到衣料下面健美的胸肌。
他比她高一個頭,寬肩窄腰,緩緩低頭,聲音貼在她耳畔處:“就這麽喜歡整我?”
初若織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拿著那聖代。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側顎處,又癢又燙,男人滾燙的身子打亂她的冷靜和淡定:“你想幹嘛?何豈淮你不要亂來……”
從小到大,他欺負她還少嗎?
何豈淮眸色漸漸暗晦,禁錮她雙手的力度不自覺加重。
她聲音婉吟動聽,喊他名字時更是致命,長這麽大,喊得最多的名字就是這個了吧?
“這聖代太甜,你也應該嘗嘗。”
看著聖代往唇邊遞來,初若織踢著腿掙扎,怒火中燒:“我不吃,你吃過的!何豈淮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