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下午那群「老朋友」打來的,邀他明天去下棋。
舒老爺子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這些人又要嘲諷他孫女找了個窮光蛋。
“放心吧,我明天會準時去。”
⚹
老人家睡眠質量不怎麽好,舒老爺子也是,但神采奕奕。
人一到涼亭,老朋友們就開始問起來:“你家孫女婿是做什麽工作的?”
舒老爺子很淡定:“打工的……”
眾人唏噓暗爽,明明心裡鄙夷卻假裝很友好:“打工也好,我們家孫女孫媳婦,當老板也是得照樣上班。”
“可不是,我兩個孫子起早貪黑審批文件,跟打工沒什麽差別,每個月賺個幾百萬,錢是有了,可沒時間花,又有什麽用?”
“對了,老舒,你家孫女婿,年薪多少?”
“五十來萬吧。”
“一年嗎?那的確是有些少……”一個蒜頭鼻老人身子前傾,拚命壓著上揚的嘴角,“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家舒映能掙錢,算是互補了。”
有的老人思想觀念陳舊,覺得女的養家很丟人。
舒老爺子一生好強,哪裡容得下這些人明裡暗裡踩壓自己:
“的確,我孫女婿賺錢是比不上我孫女,我們做親屬的也能體諒,畢竟在航天局當探月工程的副總設計師,真的很辛苦。”
此話一出,其他老人臉色跟調色盤似的,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老糊塗了吧?那小子看著才二十來歲的樣子,你太能吹牛了……”
“老陳別說了……”有位老人上網查了一下,將照片給對方看。
“總裁有千千萬,一個國家,能出幾個航天大將?”舒老爺子都用鼻子看人了,語氣是藏不住的得意,“算了,以我們的精神好像不在同一層次,以後還是少來往吧。”
旁邊的劉叔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他以前低調內斂的老爺哪去了?
一群老人:“……”
可惡,又被他給裝到了!
撿了個沒趣,一張張臉跟鍋底似的,過了會就散了。
⚹
何豈淮活了三十年,從未這般期待過兄弟聚會。
納蘭禮的瞌睡症還沒徹底根除,他眼皮一邊打架一邊往包廂裡走。
剛進門就被何豈淮撞得踉蹌好幾步。
肋骨發痛,他有些惱:“何豈淮你有毛病,走路不看著點?!”
“對不起……”何豈淮這道歉說的毫無誠意。
納蘭禮早就忘了以前的事了,罵罵咧咧走進去。
詛咒何三生的都是兒子!
雖然兄弟們早已知道何豈淮當了準爸爸。
如今齊聚在一起,還是祝福他。
何豈淮微微一笑:“都是兄弟,說這些做什麽。”
眾兄弟還沒來得及竊喜,又聽見——
“咱們都穿一條褲衩長大,不整虛的,禮物送到就行。”
是時候得回本了。
⚹
何豈淮惦記著葉教授的叮囑,讓初若織壓減工作。
初若織起初反抗過,但何豈淮凡事謹慎又謹慎的模樣,她心酸且動容,就減緩了很多非緊要工作、放棄接拍部分商業劇,連影協的交流活動都減少了。
陸歸月得知她懷孕很高興,為初若織分擔了影協很多工作。
初若織不工作容易焦慮,與何豈淮的初衷是南轅北轍。
思來想去,他又允許初若織去拍商業片。
開機第一天,他親自送人去影視城。
到達目的地之後。
他往初若織肩上掛了個5A大小的包包:“裡面裝的是櫻桃草莓、堅果、無糖餅乾,餓了就吃。”
媳婦是個包包控,他就每天送個別致的包包,裡面裝著各種健康美味零食。
看著每天跟自己服裝同色系的包包,初若織笑不攏嘴。
天哪,她老公怎麽這麽寵她呢。
初若織雙手搭他肩膀上,在他俊臉落下一吻:“阿淮,工作開心順利。”
男人笑得很傻很幸福。
每次確保媳婦刷卡進影視城後,才驅車離開。
護安和十六收到命令,寸步不離跟在初若織身邊。
起初護安挺不樂意的,覺得自己一身武藝,太屈才了!
但他發現,娛樂圈可太多「不服管教」「耍大牌」拖劇組進度的明星。
這種人,兩次好言相勸後——
十六巧舌如簧,威逼嚴逼。
護安武功了得,以拳服人。
起初沒經驗,初若織會苦惱個別明星搞特殊運動弄傷臉。
當貼身保鏢久了,護安下手就下在看不見的地方。
當導演的大部分都是男的,初若織一個女的,長得又好看,往常導戲總會遇見那麽幾個挑釁滋事的。
如今,護安擰一下眉,那些渣渣就躲得遠遠地。
原本計劃拍三個月的戲,兩個月多幾天就殺青了。
她窩在何豈淮懷裡,興衝衝分享:“我當導演六七年了,第一次遇到一群這麽乖的演員,省了一大半的心。”
何豈淮輕輕摟著她,笑容似繁花盛景:“是嗎?累不累?”
“一丁點都不累……”初若織現在已經不孕吐了,胃口漸好,臉上長了些肉。
擰起來極其彈滑。
因為懷孕,她膚質更是白裡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