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有點不太能處,拍人是真用力拍。
舒映強忍著,將身體放柔又放柔,營造出一股羸弱感。
摩托車車主想跑,卻被一個高壯的保鏢一把扯下來,往旁邊一甩:“不好好做人,還不會開車?”
車主摔了一跤,疼得齜牙咧嘴:“我錯了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完了,雇主會承擔他的工傷費用嗎?
“先生,先送她去醫院吧……”有保鏢提議。
黨穆平日做事沉穩幹練,有主有次。
剛才卻有些六神無主,這會一經提醒,才找回主心骨。
將舒映公主抱抱起來,眼神示意保鏢撿起地上的車鑰匙:“開她的車。”
航天局太大,跑回去得要耗費幾十分鍾,取車還得要過審批。
被搶錢包的胖女人是車主的老婆。
沒料到自家老公會挨揍。
演戲她是專業的,縱然遇到突發狀況,也能快速入戲,百米衝刺過來。
“你這不要臉的死鬼!”她凶巴巴搶回自己的錢包,還是不解氣般踢打起來,“讓你不好好做人……”
“嗷嗷痛……”
對,他為什麽不好好做人,要跑出來接單演戲?
“別打了,老婆別打了,他們走了。”
“哦?”胖女人收腳,將他扶起來,暗喜十萬塊錢到手了,“老公辛苦了。”
“不苦,命苦。”
胖女人:“……”
另外一邊……
黨穆抱著舒映跑進醫院。
舒映左腿出了血,殷紅的血順著修長勻稱的小腿滑落,蜿蜒且觸目驚心。
她被放在急救推車上,最終送進手術室內。
黨穆在外面來回走動。
保鏢常年在刀尖舔血過日子,這點小傷不放在眼裡,安慰道:“先生您別著急,有醫生在。”
“我不急……”
保鏢:“……”
行吧,麻煩說這話時,收斂一下眉宇的焦躁。
一個小時後,舒映被推了出來,烏發襯得那張臉更是蒼白無血。
她的傷說嚴重又不嚴重,說不嚴重又嚴重。
·
醫生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
黨穆:“要住幾天院?”
當這裡是酒店嗎?
“不用住院……”不管哪個醫院的床位都緊張,醫生抬頭睨了他一眼,“回家好好養著,盡量少走動,清淡飲食。”
舒映一個小時後才醒來,茫然地掃了一圈,不像是醫院:“這是哪兒?”
“醫院。”
舒映又轉了圈眼珠子,哦,是醫院走廊,她聲音有些虛:“我付得起病房的錢。”
“你誤會了,醫院床位緊張。”
不是所有醫院都能享受VIP服務。
兩人說了幾句話,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來回通過。
舒映長得好看,那些人一經過就打量她。
極不舒服……
“我想喝水……”見黨穆又開始築防備牆,她立馬阻攔,“想當初你在遊艇醒來,我第一反應就給你倒水。”
她一副「終究是錯付了」的憂傷神態。
黨穆立馬去前方拐角處裝水。
喝完水,舒映覺得身體好受了很多:“我是殘疾了嗎?”
“沒有……”黨穆聽出她聲線有些抖,“養一陣子就會好,不要亂動。”
舒映掀開被子,看見纏著紗布的小腿:“會留疤嗎?”
醫生沒說,黨穆只顧著她的健康問題,也沒意識到女人天性愛美:“我現在去問問。”
舒映喜歡黨穆,很大程度就是他求真務實。
別的男人遇到這種情況,大部分會說自我猜測或一句不知道就翻篇;
但黨穆不一樣,他會去求證,經手的手都有確切著落。
看著他俊挺有料的背影,舒映覺得這次受傷值了。
過了十來分鍾,黨穆帶著醫生的話回來:“傷口痊愈後,定期擦藥便不會留疤。”
舒映放下心,心情愈發好,但面色不顯。
“醫生說你沒大礙,我回去了。”
舒映一把拉住他:“你就讓我一人睡在這走廊上?”
“你可以打電話叫你親朋好友過來……”黨穆用力抽回手,掌心殘留著她一絲冷香,面容平靜無瀾。
“我只剩下生病在院的爺爺,跟朋友們也吵架絕交了……”她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她們都不搭理我。”
黨穆一臉寫著「你就裝」的表情。
“不信我打給你看……”舒映挨個給初若織等人打電話。
不管怎麽打,對方都顯示無法接通狀態。
黨穆留了心眼,將自己手機給她打。
舒映打了四個電話。
四個電話都接通了,可一聽見她的聲音,要麽掛電話,要麽冷冰冰說「我們早就絕交了」。
“你看……”她擰著秀眉,似很傷心。
“我給你請個護工。”
“我不習慣陌生人。”
“我沒什麽理由留在這……”黨穆移開視線,嗓音早已不似從前那般繾綣,“而且,你收了局裡給的感謝信與謝意。”
“雖然但是,我將你從海上撈起來,你覺得兩萬塊錢就能解決這恩情嗎?”
“你這是道德綁架。”
“我要是沒理,我能綁架你嗎?”
黨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