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坐在初若織床邊抹眼淚:“我閨女的命真苦……”
都五十多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落淚。
“媽,我現在沒事了,別擔心,爸呢?”
“他在樓下呢。”
初若織趕緊下去,看見他老爹鞏膜透著血絲。
初哲繞著初若織轉了一圈,確定沒受傷才放心:“豈淮說要給你身邊安排兩個保鏢。”
什麽時候的事?
初若織望向沙發上坐著的何豈淮,只見對方頷首。
要是換以前,初若織可不答應,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對,所以你們放心。”
齊瑤跟初哲這才滿意頷首。
結婚了就是好,有人管得住。
兩家人難得和和氣氣吃了一頓飯。
何語眠得知初若織又被綁架,已經定了機票要回國。
初若織打視頻電話說沒事。
“可是我想你了嫂嫂,課程我也跟得上。”
何豈淮插話:“有空多博覽群書、交良友、參加有益會展活動,上個月才回了一次。”
重點在最後一句。
何家孩子學業的要求,可不是「不掛科」那麽簡單。
何語眠撇了撇嘴,隻得作罷:“你也不怕我一人在國外過的不好。”
“你以前就在國外……”何豈淮一如既往毒舌。
初若織又跟小姑子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你幹嘛老是訓你妹?她一個人在國外,孤家寡人的。”
“她又沒語言障礙,以前也在那邊讀過好幾年書,一點事都沒有。”
話是這麽說,他又想到同在他國念書的納蘭殊。
撥了個電話過去,讓對方幫忙照顧一下何語眠。
“放心吧,三哥,你妹就是我妹,我會留意照顧的。”
納蘭殊以前一直想學醫,但家裡有「車礦」繼承,還是學了管理相關的專業。
何豈淮掛了電話。
他絕對想不到未來有一天,納蘭殊將他妹照顧到了床上。
他出去弄了一盤花花綠綠的水果進來。
有葡萄、柚子肉、橘子、草莓、甜棗。
“織織,吃一點補充維生素……”他一邊說,一邊剝了顆葡萄塞到她嘴裡。
“這麽多,我吃不完。”
“吃不完我吃……”他知道媳婦愛吃橘子,剝成橘瓣喂她唇邊。
初若織不經意瞥見上面的橘絡:“你沒把橘子筋弄乾淨。”
“適當吃點對身體好。”
“好吧……”初若織吃著橘子跟好姐妹們打視頻電話,全程臉上掛著傻笑,動不動哈哈大笑。
姐妹們說明天要一起來看她。
“別,過幾天吧,我現在在家休息。”
她被綁架一周多,很多工作被迫中斷,又跟劉范童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不知不覺,水果也被她吃完了。
想到剛才的話,她臉頰有些燙。
“你現在是兩個人,能全部吃完很棒。”
初若織羞赧:“我不是小孩子,你別用這種語調說話,好不習慣。”
“是嗎?”何豈淮若有所思,媳婦懷孕後,他就情不自禁將她當小孩對話了。
初若織放下手機,去洗手間刷牙。
何豈淮跟在後面:“你走慢點。”
“我沒事……”平常都這麽走的。
她盥洗台上刷完牙,洗臉時將一些水濺到地上。
何豈淮如臨大敵,立刻找來拖把將地面拖乾淨,生怕她打滑。
似乎不放心,又出去翻了一塊粗糙的新地毯。
看出他初為人父的忐忑,初若織哭笑不得:“阿淮,你不用這麽緊張。”
“我不緊張……”男人嘴硬,“剛才那塊地毯髒了,對了,你以後走路不許看手機,要多注意腳下。”
“好……”
何豈淮刷完牙準備睡覺,一出來就看見——
媳婦想給手機充電,擦了好幾次手上不複存在的水,快速將充電頭插進插座,收回手。
隔得老遠,何豈淮都感覺到她在做心理建設,明顯是被電擊出了陰影。
他心裡被扎了一刀,尖酸刺痛。
陰著臉折回洗手間,悄悄給護安打電話:“多整幾天,之後再扔回曹宅。”
否則,難解他心頭恨。
回到臥室,初若織已經躺床上了,高舉著手,在燈光下凝視著婚戒。
她被楚銀齡綁架後,婚戒也被扔了。
是何豈淮昨天讓人找回來的。
熄完燈,何豈淮小心翼翼躺在初若織身側,大掌裹著她一隻手:“織織,是不是還很怕?”
初若織愣了會:“有一點,但你在我身邊的話,我就什麽都不怕。”
何豈淮抬手摸著她的臉,掌心溫熱且輕柔。
翌日,初若織去寵物醫院看三寶。
何豈淮請了假陪她一起去。
初若織能感受到,自打這次被綁架後,男人幾乎是寸步不離跟著她,生怕她在他眼皮底下消失。
初若織安慰過很多次,但在何豈淮那壓根不起作用,依舊我行我素。
三寶的傷勢恢復向好,也開始重新接納兩人。
身邊的一切都在變好。
曹氏集團卻遭受著空前經濟危機。
這危機來得突然,明眼人都知道曹家是被針對了。
同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夾緊尾巴做事,生怕得罪背後搞事的人。